“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研磨。”黑尾抱着排球，有些无奈地看着蹲在场边不肯动的研磨。
我抱着记录板分了点余光过去。
研磨满脸怠惰，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怨念已经在身后快要形成实体化的黑雾了：“明明下午已经训练很久了，就算是小黑你，运动量也早就达标了吧？说到底这个加训根本没有必要……”
“看起来很苦恼啊。”赤苇擦了擦汗，走到我身边，“不过去劝劝吗？”
“劝什么？劝研磨留下还是劝黑尾学长放研磨回去？”我也有点不知所措，所以才呆呆地留在球网边装模作样地抱着记录本，上面其实什么也没写。
黑尾一脸头疼的样子，想把研磨从地上提起来：“西园寺他们还看着呢，你就打算这样蹲着吗？”
“瑛太又不会说什么。”研磨寻求认同地朝我看过来，我也一脸严肃地点点头。虽然有点对不起黑尾学长，但是这样不肯起来加训的研磨也好可爱啊。
“没事的，今天研磨的运动量确实已经达标了。再加训可能会影响明天的训练质量。”我下意识为他解释，其中后半句包含了一定的夸张手法。旁边的赤苇看了我一眼，小声问：“你是完全被攻略吗？”
“……还没有吧。”我踌躇了一下，同样小声地回答他，“你不觉得研磨很像猫猫很可爱吗？我这是正常反应。”
赤苇看我的眼神里写满了“没救了”三个字。
“黑尾，你家二传那么快就累了吗！赤苇，快来，再给我托一百个球吧！”
“不，一百个球也太……噫，京治？！”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赤苇已经一边揉着手腕一边过去了，“你这样才是完全被攻略了吧？”
“没有。”好冷静的回答，但是我心里下了定论——完了，赤苇已经彻底不是我的饲养员了。
“那么西园寺，会托球或者发球吗？”一扭头就看见黑尾学长笑眯眯地朝我走过来，研磨刚刚趁我们不注意就溜走了。
“应该会一点。”我谦虚地这么说，心里倒是不觉得自己不能做这点事。及川之前那么认真地教我的东西，要是忘了肯定会被他抱怨的。
黑尾的摸高记录，平时训练时候的扣球点，体检时候的臂长……下意识回忆了一下这些记录，我放松了一下手指，微微下蹲，靠着手腕的力量将球拨出去。排球稳稳地飞向我预想的位置，分毫不差。
“砰——”
我忍不住笑了，可惜及川不在这里。
“哇哦，挺不错的嘛，这可不是只会一点的程度。和研磨托的球感觉不太一样。”黑尾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我，“西园寺，再陪我练一会儿吧？”
“没问题，黑尾学长。但是一百个我是不行的。”我无所谓地点点头，反正不需要我跑动，就当玩一会儿了。
于是我和赤苇隔着网站在一起，各自给队里的前辈托球。说实话，感觉很新奇。他似乎也这么觉得，忍不住朝我笑了：“瑛太真的不考虑上场打球吗，和我们一样做二传不好吗？”
“饶了我吧，我可跑不动……”我托完一个球的间隙才回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体质，上场打不满一局我就要躺下了。”
赤苇也就随口一说，他知道我是因为身边的人打排球比较多，才对排球爱屋及乌。要不是幸村那边网球门槛实在太高了，说不定我也会学一点。
休息的时候，木兔和黑尾在一边看我给赤苇熟练地擦汗喂水动作，忍不住嘀嘀咕咕。
“木兔前辈，是有什么想问的吗？”赤苇和我已经习惯这种场下的照顾了，完全没感觉我们的行为过度亲密。
“啊，想问问西园寺的托球是和谁学的。原本还以为是看赤苇练出来的，但是你们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嘛！”
“是我的幼驯染教我的哦！”我难得有炫耀的心情，比划了一下，“还有一种很酷的发球，也是他教我的。”虽然也只学到了这么点东西就是了。
“诶——想看！”
赤苇也有些好强地看过来，这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京治你不是见过嘛，就是飘球……又不是跳飘球！”
任凭两个学长怎么好奇我还是坚决不肯示范。他们肯定见过飘球啊，这种语气完全是在哄小孩夸我厉害的感觉，连赤苇都笑了！
又练了一会儿我们也各自回宿舍去了。
我是经理，和他们不在一个楼层。但是其他经理又是女生，把我一个男生分过去也不太好。于是我就单独占了一层楼。白天还好，晚上空荡荡的走廊就让我有点头皮发麻，这也太像什么恐怖游戏的初始界面了。希望其他运动社团赶紧来，起码不要让我一个人一层楼了……
第二天早上，经理们和球员们差不多时间起来。
因为要准备早饭所以我没有和音驹一起晨跑，秋谷看起来有点不满意，在我的窗口想要说什么的样子。我只能卑微地多给他打一点菜，乖巧地问好：“秋谷前辈，早安。”
排在后面的黑尾和还没顺过气的研磨，在研磨的眼神暗示下我尽量少打了一些他不想吃的菜，但是估计黑尾学长还是会按着他吃光的。
合宿也不是全天都在打排球的，也有文化课时间。
不过这个文化课有点敷衍，更像是自习课吧。只是轮流派老师来看看教室里的学生需不需要答疑，毕竟每个学校课本一样但是进度也不同。
比如之前的期中考，虽然枭谷联盟的四个学校是同一套试卷的联考，但是也有还没讲解完试卷和已经全部分析完的。
木兔和黑尾又是很自然地坐在一起，研磨和赤苇也顺势坐在了一块。我犹豫了一下，终究没去三个女生组成的经理一桌。
“听说我木兔，这个卷子啊！我们前两天讲的时间！老师还说，隔壁枭谷的平均分有87分。”黑尾揶揄地看向木兔的数学试卷，“当时我就想，木兔你绝对没有到这个成绩哈哈哈哈！”
我和研磨闻言也忍不住看了一眼，不及格。
木兔一脸丧气地说着坚强的话，大概是期末一定之类的。
“也还好吧，起码没到个位数啊。”
那个表情太可怜了，我忍不住说了一句，毕竟我也没底气能保证我高二高三的数学还能到平均分。
闻言，桌上安静了一下。
“这可不行啊，西园寺这次也没及格？”黑尾托着腮，有点担忧地看我，“居然把个位数作为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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