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峰上的魔物渐趋被消灭。
璧音收手的时候,恰好听见阵法熄灭所传来的呜呜悲鸣声。
大地颤抖,她正要问楚相仪此刻要不要再去坠怨涧看看,就听见他对司瑶和裴鸿风说:“那边传来消息,坠怨涧的裂缝已暂时被封住,今晚先商议修补之策,明日再视具体情况决定。”
说完,他朝璧音颔首道了一声谢,毫无师长的架子。
璧音负手于身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垫了垫脚尖,左右扭扭身子问:“还要我们帮忙吗?”
叶昭成和陈劭受她控制,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明明在璧音身上看起来就很正常,在他们身上却显得过分娇羞。
他俩异口同声“喂”了一声提醒她,璧音脚跟落地,啧道:“知道了知道了。”
司瑶道:“不用了。”
她慈和地看着璧音,询问,“这阵法是你入宗之前学的?”
璧音“嗯”道:“我爹娘给我的书,闲来无事翻看,觉得有意思就学了。”
她很清楚地感觉到司瑶对自己态度的变化,之前虽然对她也是常常笑颜以待,却始终有些距离感,如今则是卸去了那些疏离,刻意想要亲近她。
这是一种先辈对后辈的担忧与照顾,可能是楚相仪对她说了些什么。
听她所言,楚相仪与司瑶相互对视一眼,两人明明想问,却又不敢多问。
璧音心道,既然轮不到她插手,便不要上赶着去帮忙了。
于是带着叶昭成和陈劭微微作揖,提出要回去休息。
裴鸿风道:“那就回去吧,省得在这儿碍事。”
说话虽然是难听了一点,神情却是十分欣慰。
没给他们拖后腿就是好的了,不指望他们几个能做成什么大事。
璧音得令立刻撤退,临走时不忘多看楚相仪两眼,无言之中示意他自己还没忘记那天之事。
楚相仪自然也是明白。
其中的秘密没有外人知道,分开之后,叶昭成像躲了猫的耗子,长舒一口气,问:“我怎么觉得你对楚司殿有一点殷勤了?”
“有吗?”
璧音满不在乎,叶昭成说:“就是有点,你之前还拒绝楚司殿收徒呢!明明不爱多管闲事却要插手此事,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是不是后悔了?”
璧音纠正说:“这不是多管闲事,早点把麻烦解决了我们能早点睡觉。”
“当真是为了早点睡觉?”
璧音肯定道:“当真。”
叶昭成“哎哟”一声,说:“你的想法果然是与众不同。”
说完去看陈劭,见他张大嘴不说话,问:“你又是怎么了?是不是也觉得她很不一样?”
陈劭后知后觉道:“你拒绝过楚司殿收徒?”
楚司殿要收她为徒?她还拒绝了!
真是疯了!
叶昭成说:“这有什么的,其实各位掌事那时都说能收她为徒,她全拒绝了,可谓是一视同仁。”
陈劭终于忍不住说出心声:“你果然是疯了。”
璧音没理他,兴致极高地走在前面,叶昭成忽觉不对劲,问:“你要去哪?”
“男舍啊。”
璧音这才想起来如今这副模样不太方便进去,于是拍拍脑袋一转身变成沈遇星的模样,说,“这样就可以进去了。”
然后又拿出风聆玉给沈遇星发消息:“我来啦?你还好吗?”
对面不回。
她于是道:“总得打声招呼再走。”
叶昭成对此表示不好评价,只能说:“你们以后私下见面小心一点,被人看见了不太好。”
璧音说:“只此一次,不会有以后。”
叶昭成眼珠左右乱飘,解释:“也不是不让你们见面,你可别跟沈师兄说是我让你别去找他的,我没这么说过,我就是好心提醒一下。”
他越解释越乱,说到最后,问:“你今晚是要住沈师兄这儿吗?”
璧音瞪大眼睛:“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为什么要住他那儿?”
陈劭不停地用胳膊撞叶昭成,小声:“别说了别说了,别用你那龌龊的心去想小师妹!她不是那种人!”
璧音拎住他的耳朵,质问:“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住在他那儿?”
叶昭成啊啊啊叫个不停,怀疑道:“你们两个不是一起的吗?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不是两情相悦吗?整个宗门都知道这件事!尤其是周思师兄和沈师兄那天在行令台比试过,大家都认定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陈劭捂脸,心道,哎哟完了,沈师兄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璧音撒手。
叶昭成看她呆住,道:“你对他真没那个意思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想多了,你们两个别怪我乱想,那天周思师兄在台上说你坏话来着,本来沈师兄都没应战,一听他损你名节就上去了,后来沈师兄绞了他的舌头让他跟你道歉——他没跟你道歉吗?不应该吧?他不怕再被沈师兄打一顿吗?”
璧音立在原地,只听见四周传来一阵极为低小的长鸣声,伴随着脸上灼热的火烧之感,她心脏不受控制地飞速跳动,似破茧而出,努力振翅的新蝶。
陈劭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没等到开口,璧音就转身拔腿逃去。
叶昭成看着她飞奔不顾的背影,呢喃:“完了完了完了,沈师兄不会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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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女舍莫名开始传起有男修半夜趁乱闯进女舍的谣言。
有人亲眼所见,后半夜宗里乱事平息,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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