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杜至善的声音忽然从门外响起。
杜夫人几乎立刻冲了出去,苻庆一愣,回过神才发现杜至善已经走了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
杜至善越过杜夫人走到苻庆身前,对着杜太傅与杜夫人深深鞠了一躬,“父亲、母亲。”
杜太傅并未起身,而是抿过一口茶才让杜至善起身。
“明德,你今日不是去吏部了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儿子已经去过了兵部,兵部侍郎邱大人说今日柳尚书不在宫中,让我明日进宫的时候一并拜访。”
自从主战派被皇帝刻意外放,现在的兵部俨然已经成了一个空架子,赵王才是兵部实际的话事人。这位柳尚书是前几年被赵王提拔起来的,兵书都没看过几卷,平日里也不经常出现在兵部。
杜夫人虽说也能够感知到现在的兵部已经不再同往年一样,但到底还是觉得儿子去这种地方有些放心不下,扭过头对杜太傅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儿子不是一介文官吗,怎么又忽然调到兵部去了?虽说现下大夏朝四方太平,但万一若是突然打起来了,这兵部岂不十分危险?人人都说战场上刀剑无眼的,那万一出事了儿子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杜夫人便要掉下泪来,杜至善却没什么反应,而是下意识地看向苻庆。
杜至善担心苻庆会因为杜夫人的话感到难过,而苻庆本人却没想这么多。此时已经临近正午,自从杜至善走进来后苻庆便开始了走神,心里控制不住地总想今日中午吃什么的问题。
杜至善见苻庆神色如常才放下心来,低头对杜夫人说道:“母亲放心吧,兵部只是协调兵马而已,再者说我朝一直有文官在兵部任职的先例,您不必担心。”
在杜至善说这话的时候,杜太傅也看向了苻庆,但他想的却是一旦杜至善进入兵部,便可以多多倚靠苻庆背后的武官势力,而这也与皇帝为苻庆与杜至善赐婚的初衷相符合。
“明德说得对,你是个妇道人家,这些事情既然不知情,就别管了。”杜太傅放下茶盏,“既然邱大人都这样讲了,你便明日再去拜访柳尚书吧。今日是我正好不用入宫,所以才会想到和你母亲过来探望公主,没有什么事。”
“儿啊,你不知道公主可是好大的派头啊!不肯改口不说,刚才还话里话外指责咱们杜家门楣配不上她。”杜夫人好像忽然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冲上前一把抓住了杜至善的袖子,“儿子,要不你还是跟娘回家住吧,娘真害怕你在公主府过得不好啊……”
杜至善赶紧打断了杜夫人的话,“娘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公主府,儿子怎么会过得不好?”
“公主连我们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能好好对你吗?”杜夫人抓住杜至善的手问道:“好儿子,你没有受罪吧?”
苻庆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在一旁轻声提醒道:“杜夫人,说实话,若不是您非要这么说,您儿子本来在公主府过得还挺舒服的。”
“你!”杜夫人刚要说话,被杜至善一把揽在了怀里。
“娘,我这几日刚到兵部,许多事还需要适应。待过几日得空了,我一定回去看您。”杜至善的话语虽说是在安抚杜夫人,语气却像是在催促杜夫人离开。
杜夫人却还是不依不饶,“明德,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住在公主府里呢?咱们家离皇宫还近一些,到时候有娘在身边照顾你,不比在这公主府中没人管强吗?”
“娘!”杜至善终于没忍住翻了脸,“对于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在兵部站稳脚跟,而不是日子过得舒服不舒服。再说,儿子早已经过了需要娘照顾的年纪,您若是真的这么想照顾我,我一个人在白鹿洞书院无人在意的时候您又做什么去了?”
别说杜夫人,就连苻庆都被杜至善的话吓了一跳。
此时杜太傅也赶紧走了上来,一把拉过杜夫人走到自己身后,轻声细语地对杜夫人说道:“好了,说这么长时间话公主必然也有些累了,咱们先回去吧。”
松醪三步并作两步带着杜太傅和杜夫人走出花厅,杜至善说完话之后一动不动,直到杜夫人走出门都没有再抬一次眼睛。而杜夫人被杜太傅搀扶着,其实也没有再看向杜至善一眼。
花厅中只剩下苻庆和杜至善两个人,虽说外头艳阳高照,但苻庆却觉得屋里像是个冰窟窿。
半晌,苻庆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打破沉默。
“你吃饭了吗?”
杜至善愣了一下,回身看向苻庆,却是露出一个笑脸。
“公主饿了吗?”
苻庆也不客套,而是认真地点点头。
“那下官也饿了。”
苻庆很满意杜至善的识相,招手让婢女将饭菜干脆就摆在花厅这边。成亲过去这么久了,苻庆和杜至善还是第一次单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杜至善的餐桌礼仪很好,最厉害的是他连喝汤的时候都能一点声音都没有,而苻庆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避免勺子碰撞到碗壁的声音。
用餐的时候苻庆不能说话,但却可以偷偷用眼睛瞥杜至善。对方好像已经整理好了情绪,也不记得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终于等到吃完饭,苻庆漱过口,看着杜至善还在舀着碗里的汤细细品尝。
“你和杜夫人关系不好吗?”
杜至善的勺子与碗发出了一声脆响。
“公主还真是心直口快。”杜至善放下手中的碗,有些无奈地看向苻庆。
“你我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与杜太傅杜夫人的关系我理应知道。”苻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万一日后有能够用上的时候呢?”
杜至善示意婢女可以收去自己的碗筷。
“我四岁时候便启蒙了,一开始是跟着亲戚在家中族学读书,六岁那年父亲将我送去了有名的白鹿洞书院。”杜至善脑中又想起书院那座不大的教室,夫子拿着戒尺走过每一张桌子的样子。
“一开始我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过年的时候我发觉并没有人来接我,我寄回家的信也统统石沉大海。”杜至善露出一个微笑,好像是在嘲笑多年前那个坐在教室中傻乎乎等着父母来接自己回家过年的自己。
“我在白鹿洞书院住了七年,这七年时间只收到过家里的五封信,每一封信都是父亲寄给我的,嘱咐我要用心读书。然而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我甚至不知道我用心读书到底有什么意义,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杜家。”
“杜太傅竟然这样心狠?”苻庆有些意外,毕竟这些年她也没有听说过杜太傅还有其他的儿子,对自己唯一的儿子还要不闻不问,这实在是有些离奇。
“在书院中攀比很是严重,我的同学们本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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