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主府的时候,杜至善还未回来,苻庆有些意外,但还是先去了揽晴轩。
云腴今日穿了一袭藕粉色的衣裙,并非是府上婢女统一发放的衣服,苻庆抬了下眼皮,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茶水。
“在揽晴轩还算适应吗?驸马待你怎么样?”
云腴垂着脑袋,声音瓮声瓮气地传来:“驸马很和善,待奴婢很好。”
苻庆点头,用茶盖撇去茶盏中的浮沫,浅啜了一口。
“近来驸马在做什么?”
“驸马每日回来后便在此处读书写字,旁的奴婢也不清楚。”
“不清楚?”苻庆的语速不疾不徐,“我不是让你好好伺候驸马吗?怎么会连驸马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云腴慌忙跪下,“回公主的话,驸马除了要茶水和研墨的时候以外,都不要奴婢在身旁伺候,所以奴婢实在不知道驸马平时在做什么。”
苻庆又喝了一口茶水,这才示意松醪扶云腴起身。
“你说你,我不过是问一句,你这么害怕做什么?平时难道你对着驸马时也是这样动不动就下跪的吗?”
云腴站起身,怯生生地看着苻庆,那一双眼睛真像受了惊吓的小鹿。
“云腴,我早对你说过,你唯一的任务便是好好照顾驸马。可现下我问你什么你却都是一问三不知,我看我的公主府实在是留不得你了。”
苻庆话音刚落,云腴便赶紧跪在了地上。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苻庆微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云腴。
“这是怎么回事?”
苻庆抬头,杜至善人还未走近,声音已经先传了进来。
松醪率先转过身对杜至善行礼,云腴还伏在地上,苻庆只是挑了挑眉毛。
“可是她做错什么事冲撞公主了?”杜至善的视线从云腴的背脊上划过,最终落在苻庆的脸上,“公主是金枝玉叶之躯,为着下人生气,不值得。”
“没什么,只是我瞧着她做事冒失,担心她照顾不好你罢了。”苻庆放下茶盏,“兵部的事情怎么样?已经忙完了吗?”
“忙完了,”杜至善挡在苻庆与云腴之间,遮住了苻庆的视线,“你的脚踝好些了吗?还疼不疼?”
“已经不疼了,我找大夫看过了。”
“什么大夫?可信吗?”杜至善作势要蹲下查看苻庆的脚踝,“我认识一个大夫医术不错,要不要再叫过来给你看看?”
苻庆侧过身避开了杜至善的手,“不用了,是原先给我姨母瞧过病的大夫。”
“原来是程伶人介绍给公主的那一位。”杜至善站起身。
苻庆有些意外,她没想到杜至善居然还能记得程怜香的存在。
“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今日在兵部我也时时挂念着公主的伤处呢。”
苻庆冷哼一声,接着用下巴指了指杜至善。
“这个婢女本是我因为决明不在才放在你这里的,现在我看她做事毛手毛脚,决明也已经回来了,要不便让她从哪来回哪去吧?”
杜至善一愣,转过身看向跪在地上的云腴。
云腴听了苻庆的话,赶紧说道:“公主,奴婢知错,奴婢今后一定尽心照顾驸马,求公主不要赶奴婢走。”
苻庆故意不说话,眼睛看向杜至善,后者还在盯着云腴。
大约是看苻庆这条路走不通,云腴转向杜至善,开始轻声祈求杜至善。
“驸马,奴婢日后一定好好照顾您,求求您开恩,不要让公主赶走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苻庆端起一旁的茶盏,茶水有些凉了,但也是能够入口的。
“她也不过刚到府里,这几日也没出过什么错,不如公主便饶过她这一次,她有什么不懂的让松醪好好教她便是。”
苻庆放下茶盏,露出一个有些惊讶的表情,“可是她这个样子,万一照顾不好你怎么办?我瞧着是不行的,还不如赶紧将她赶走算了。宫正司还有许多已经调教好的奴婢,都比这个懂事得多。”
“不必了,我本就不习惯有人时时在身边伺候,皇宫大内的人更是不敢劳动。”杜至善垂着眼睛看向云腴,“我都站在这多长时间了,还不快去沏茶,难道还要公主责罚你吗?”
“是,奴婢这就去。”云腴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云腴走出去后,松醪也跟着走出了门外。
“瞧不出来,你还是个挺善良的人。”
杜至善假装听不出苻庆话中的揶揄,“一个丫鬟而已,你何必跟她过不去?”
“大约是因为府中下人都换了,我用着不顺手,心情不太好吧。”苻庆站起身,“杜至善,既然府上的下人是你更换的,那你最好能好好约束他们,若再有下次被我遇到这种情况,我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杜至善深深看了苻庆一眼。
“茶水凉了,我也该走了。”
“难道公主不想知道今日我为何会入宫吗?”
苻庆停住脚步。
杜至善缓缓走到苻庆身后。
“公主今日,只见过那个大夫吗?”
苻庆猛地回过身,这才发现杜至善已经站得和她很近。
“你到底想不想说?”
“我当然会说给公主,因为我还记得,我们是需要彼此信任的同盟。”
杜至善微微垂着眼睛,看着苻庆的眸子一眼看不到底。
“只是希望公主,也不要忘记这件事。”
苻庆的手悄悄握拳,指甲扎到手心里的软肉,传来一阵细碎的疼痛。
“你放心吧,我没有忘记这件事。”
“那就好。”杜至善一步退开,和苻庆隔开了一段距离。
“今日邱大人唤我入宫是因为边关送了一封金字牌文书回来。”
“什么?”苻庆一愣。
金字牌文书乃是边关送至京城最为紧急的文书级别,即便是从前大夏与辽国多有摩擦冲突时,苻坚将军也不会轻易发金字牌文书回京。因此,一旦有金字牌文书传回,便一定是边关有大事发生。
“难道是辽国?”
“不是辽国,”杜至善回答得很快,“是前几日刚到雄州的柳尚书。”
这个柳尚书虽说是兵部尚书,但对于军事方面的事情并不了解,原先也从未去过边关,是个彻头彻尾的主和派,因为跟着赵王与辽国议和才做上的兵部尚书之位。苻庆心中松了口气,只当是柳尚书不懂得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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