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指示闫起在考场上滋生事端,那背后的人居心叵测。
但梅晚不懂,在考场上生事端,倒霉的只是考生,并不会产生其他的祸事,背后之人的想法就如同迷雾一般,叫人看不清楚。
徐清用手肘杵了杵陈昭,示意他继续往后说。
陈昭却摇了摇头,道:“那考生虽然说是有人指使,但是背后之人从未现身。只是叫他在考场上惹出乱子罢了,至于这手段,则是他自己想的。”
“现如今,没有人知道他的背后之人到底是谁。至于现在是否有结果,我也无从知晓了。”
陈昭摇了摇头,这么重大的事情就说了一半,怎么能叫人能忍得住。
徐清的眉心跳了跳,不开心地说道:“下次这种有头无尾的事情别再说了,你这是活生生要把我们憋死。”
老邓和老刘点头,谁能忍受没有后续的故事?!这种阉割,可是要遭天谴的!
这么闹腾完,天色也渐晚了。
寝舍里的几人也开始收拾起了东西,打算去澡堂子洗澡。
陈昭将擦身的布挂到脖子上,一脸好奇地问梅晚:“今日又不和我们一起洗了?”
梅晚斜眼看他,说道:“我要自己洗,跟你们这帮人洗澡,又不得安生。”
陈昭刚要说话,秦玉凌便一把勾住他的脖颈,说道:“今天你要是再在澡堂子里出幺蛾子,今晚一定给你捆了送指挥使屋子里。”
陈昭被“指挥使”三字吓得缩了缩脖子,嘴巴里嘟嘟囔囔的,一脸的不情愿:“只是沟通沟通感情吗,你们这群人,真的不懂我的心思。”
要不是为了早点洗澡,他们谁都不想和陈昭一起下澡堂。
众人在嬉闹声中离开了,独留梅晚一个人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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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府府上。
李威明刚考完试,李知府便让他去书房。
但已经忍受了三天没洗澡的李威明那里忍得住,驳了父亲的面子,第一时间就叫下人背水洗澡。
待李威明出现在书房,李知府已经等他多时,脸色并不好。
“父亲......”李威明低头,低着声对李知府说道。
李知府冷哼一声,回道:“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父亲!?”
李威明不敢违抗他,只好继续低着头。
看见李威明这样的做派,李知府也不再责骂他。毕竟这是自己老来生的孩子,对他的宠爱,也都是实打实的。
李知府不再说其他,聊起了他想和李威明说的正事:“此次科举,可有成功?!”
闻言,李威明的脸白了一寸,双手握拳,用力攥紧。
看他这个样子,李知府怎么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大怒,双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厉声说道:“你可知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什么?!都告诉你了!你怎么能不成功?!”
见父亲大怒,李威明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眼里满是愤恨和难过,他回答道:“父亲!不是我的问题!此次春闱,定是和我无缘了!”
这是什么意思?李知府的眉头一皱,刚考完怎么知道无缘了?!
“此次春闱,有一王八蛋发了神经,把墨......泼到了儿子的试卷上。”说到此,李威明又想起了当时的样子,心底的怨恨更加汹涌,继续说道,“卷子已经脏污,饶是我知道考题又有何用?!”
李威明猛地抬起头来,眼底充血,他的愤恨和不甘让李知府不禁叹了一口气。
李知府望天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
他的声音充满了叹息,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读书的料。但他年事已高,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有了自己的出处。
唯独这个小儿子,被他捧在手中长大的小儿子,还未有出路。
他不得不为他考虑,因此他不得不破釜沉舟,搭上那条危机重重的大船。
可谁知,天不随人愿。
哪怕他已经做了一切,还是会有意外让他的一切都付诸东流。
突然,李知府感受到了莫大的悲怆。他哀叹一声,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自己年事已高,又能护他几时?
想到这儿,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无论如何,他都会想尽办法护他周全,给他谋到一条好出路!
夜,渐渐深了。
月亮钻入了云层里,整个京城都笼罩在朦胧的氛围里。
镇抚司——
澡堂子已经没人了,梅晚收拾好衣物往澡堂子走去。
轮值了三天,精神高度集中,说不累是不可能的。现在所有人都沐浴完毕,她也想好好的泡个澡休息一下。
镇抚司的澡堂子很大,除了洗澡的地方之外,还有一处温泉。
当时梅清秋特地看中了这汪温泉,才向宇文帝请旨在这里建立镇抚司。
每次洗澡,这温泉总是遭到大家的哄抢。好东西谁都喜欢,在这儿泡一炷香,能缓解身上不少的酸痛。
刚进澡堂,那股子硫磺的味道悄然钻入了梅晚的鼻子。
她简单探查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之后,这才褪了衣衫,钻入了这泉水之中。
啊——
一入水,经脉放松的舒适感让梅晚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难得的清闲,难得的放松。
这次她要好好享受一下这一柱香的时间。
寝舍中,刚洗完的几人正躺在床上闲聊。
陈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徐清聊着天,老邓和老刘在一旁煽风点火。
他们都喜欢逗徐清,谁让他一脸的正人君子样,这不是摆明了让人调戏他吗?!
秦玉凌远离纷争,在一旁收拾明日的着装。
他一直有这个习惯,凡事都喜欢提前安排。
突然,他找不到自己的玉佩了。这玉佩自他记事就戴着了,算是他的贴身之物,在他心里有不少的分量。
秦玉凌皱眉,这玉佩他平时从未摘下,在洗澡前脱衣服的时候,也仍然在。
约莫是落在澡堂了。
能找到就行,秦玉凌叹息一声,从床上翻起来,随意地拿出一件外袍——他得去找一下。
陈昭从玩闹中抬起头来,说道:“老秦你要干嘛去?”
秦玉凌没抬头,双手正在系外袍的结,回复道:“玉佩落在澡堂了,我过去拿一下。”
陈昭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说道:“行!那你路上注意点!晚哥也还没回来呢,估计你俩能一起回。”
秦玉凌的手顿了顿,他才想起梅晚还没回来。
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干,秦玉凌咳了咳,装作没事人一样的走了出去。
梅晚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泉水,双颊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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