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红霞满天,楼无漾凝视着琳琅满目的物品,轻叹道:“我此次前来,仅想要详询那日之事,别无他意。”
“我亦是。”楚清石搁下手中的木盒,轻轻转身,温柔地凝视着她道:“我只是想将这些赠与你,并未有别的言辞。”
“令堂安在?”楼无漾环抱双臂,含笑望着他,“令堂对我这般态度,不知你是否与她透露了什么?”
“她并不知晓往日之事。不过……”楚清石向前走近,与她贴得很近,“我确实说过此生非你不娶。”
楼无漾并未挪动,“我有道侣。”
“如今已无,我不信他去守护什么阵法。而且,你我之间的羁绊明明比他深厚得多。”
楼无漾脸色骤然沉下,她退后一步道:“你所言的是何等牵绊?”
楚清石心中苦涩,但面色如常地站在原地,嘴角微扬,“自然是我胞兄。他为你付出良多,你是否该回报他一二。”
“回报他……所以嫁给你?”楼无漾眯起双眼。
楚清石双拳紧握于袖下,却上前一步,将她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中,“我与兄长血脉相同,仅是前后出生。故,回报他,嫁给我,并无不妥!”
楼无漾直截了当,“我与阿尘已共宿。”
闻言,楚清石被她的话语激起心中波澜,差点没控制住眼中的阴冷,他稍作停顿,随即笑道:“往昔之事,我并不在意,只在乎你今后能属于我。”
其话语温润如玉,悦耳动听。
这般直白之言,令楼无漾冷笑道:“照料之情,我必铭记在心。”随即欲转身离去。
“我母亲当年对你这般关怀备至……”楚清石不顾一切,突然说道:“你难道希望我母亲知晓你的真实身份吗?甚至是,知晓雪山之事?”
楼无漾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俄尔转身,语气平静道:“我究竟欠你们什么?你为何要揪住昔日的恩怨不放?若非我记忆没错,我幼时生活极为富足,并不需你们施舍任何东西。若要论恩情,理应是我先救你兄长,而后才是你兄长救我。我们之间恩情已清,你且说说,我欠的是何种恩,亏的是何种情?”
“落玉庄二十余载!”楚清石未移开视线,紧盯着她,目光不移半分,“这二十余载,你始终需要偿还。我不追求金银,亦非追求权位,这些皆不缺,你……”
他在心中细斟言语,“我要求不多,你陪伴我二十余载,生育一个与我及我兄长相血脉相连之子,此后债务一笔勾销。往日恩怨,我自此不再向任何人提及。”
“子嗣!二十余年!”楼无漾长叹一声,心中满是沧桑,她不再赘言,绘制阵法便立时离去。
楚清石匆忙上前阻拦,然而她灵力高强,离去时的迅速仅让他迈出一步便已消失无踪,只能听闻她留下的话语。
“我在七弦宗等候,随时恭迎报仇。”
余音绕梁,经久不散,唯留楚清石与满地精心挑选的各种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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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楼无漾游历多处,寻访大妖的行迹。
此刻,日光耀眼,她横卧于院内玉兰树下,以手帕覆面。
叶芩口中絮絮不止,许久后,她饮下一口茶水后总结道:“综上所述,双燕屿之中,年长的大妖兽皆有五千岁之寿,与岛屿同龄,这类妖兽约有三四个,性格温和,不食肉者皆温顺。然而,它们的灵智却如一周的孩童般,不够聪明,我设下的陷阱,它们也不疑有诈,立时跳入其中!”
交椅摇晃,楼无漾昏昏欲睡,声音沉闷暗哑,“别处如何?”
叶芩手臂搁于桌面之上,趴于其中,嘟嘴道:“我们在此调查时日,未曾踏足他处。”
“此次事宜,双燕屿情势如何?有否损伤?”
叶芩于手臂中侧首,凝视着不远的树干,“似是李家、柳家、宴家、张家等诸多家族之人遭遇不幸,皆被百丈崖妖兽所啖。听周围人说,当日惨叫声凄厉,传遍整个岛屿,恐怖至极。”
楼无漾取下脸上的帕子,注视着旁边端坐的宴苏,见其默然不语,“逝于何时?你们前往之前,抑或之后?”
“我们方一踏入岛屿便径至最北边的封印阵内,其间忙碌,无人出阵,似乎就是当时。宴苏师弟,你说对吗?”
宴苏垂首应允,无人能窥见面上之色。
楼无漾自是了然于心,对叶芩道:“你先行寻找时云姐姐,将此事禀报,后续事宜,让他们先行商议,我明日再前往寻她。”
叶芩应诺一声“好”,便欢快地蹦跳而去。
院内此刻仅余两人,楼无漾凝视着上方的玉兰花,淡然说道:“解释。”
宴苏登时“扑通”一声跪下,以双膝触地,匍匐于地面上,深深地低着头道:“先前他们皆侮辱于弟子,对弟子见死不救,雪上加霜,此等事乃常态,然弟子未曾滥杀无辜。”
“那些妖兽,可是你引去的。”
宴苏即刻回应:“是。”
“真的未曾滥杀?”
“是!”他垂首甚深,楼无漾无法窥见其眼中的痛快与不安。
实际上,他言之有理,亦有所出入。
他非但诛杀了那些虐待他的下人,亦将那些见死不救、口口声声“可怜”却背后嘲讽之流尽数铲除。
这些人口若悬河,那便只留其舌头与眼睛,将其制成人彘,装入罐子,置于曾经居住的房屋前,任人观看,尽其议论。
至于李、宴两家之人……
上次他仅是匆忙将皮扒去,难以消解他心中积攒了五十余年的怨恨。
因此,此次归来,他立即将那些人的尸首掘出。
可笑的是,他们竟被妥善安葬了。
他将其挖出后,面对着罐中人彘,将那些尸首一块一块剁烂,强迫他们吞食。
凡能够吃下的,便给予他们最后的痛快。
那几日他脸上洋溢的愉悦之色,久久未曾消散。
他手持那些干涩且令人作呕的尸块,诉说着许多往日未曾吐露之言。
他向那些人诉说着自己如今的身份。
如今他是七弦宗的一员,楼无漾的嫡传弟子,这身份无论在玄界何处,皆受人敬畏,更何况是那些曾经侮辱和打过他的他的卑贱之人。
幸亏楼无漾当日未曾随行,否则定会因他的手段而心生芥蒂。
宴苏平复着激动的心情,咬破舌尖,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流淌而出。
听闻他如此坚定的回答,楼无漾顿时起身,亲自来到他前侧,扶他站起。
宴苏无意间抬头,显露出那委屈神情与明亮的眼眸。
他生有一双美丽的杏色双眸,五官精致,唇红齿白,脸蛋圆润,看上去极为稚嫩,再加上这闪闪发光的眼神,整个人无时无刻不显得极为无辜。
楼无漾眉头微皱,瞧见他这副表情,心中感到十分懊恼与痛心,她安抚道:“我此问多余,实为七弦宗与你。修炼之道,心魔易生,若因仇恨而修为逆转,则你多年的努力皆将付诸东流。这次是我不明事理,宴苏,师尊对不住尼。自此以后,无论何事,我必先查明原委,再与你一问。”
宴苏泪水如断线之珠,纷纷扬扬落下不止,他趁楼无漾愧疚之际,一下子扑至她的身前,紧紧抱住了自己日思夜想的腰身,心满意足地闻着她身上的芳香。
他哽咽道:“多谢师尊体谅。”
楼无漾想要推却之手,被这委屈的哭诉定格在原处。
她心中发虚,轻抿嘴唇,拍着宴苏后背意欲安慰。
察觉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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