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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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温度又低了几度。
四号那天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二场雪,木净一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画画,时不时看一眼窗外飘落的雪花。
她的精力没办法集中在画图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地侵袭着她的大脑。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将木净一从回忆里拉出来,她关了iPad趿拉上拖鞋去开门。
打开门,看到来人是宁曼的时候,木净一还是有些惊讶的:“今天不是周末吧?你怎么不上班。”
平常别说工作日了,就算休息日想找到宁曼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宁曼站在门口,一脸无辜地说:“我忙完了,现在在休假。过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啊?”
“欢迎。”虽然嘴上说着欢迎,可并没有什么欢迎的态度,不悲不喜,没有情绪。
木净一侧个身体让她进来,关上了门,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拖鞋放在她脚边。
直起身之后,木净一裹着毯子,找到客厅的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几度,坐在沙发上,给宁曼留了一个位置。
宁曼脱了毛呢大衣,坐在木净一身侧搂着她的胳膊靠着她,把沙发上另一条毯子抖开,搭在了她俩身上。
木净一手上还拿着画笔,刚准备换一种颜色,就听见宁曼说:“一一,我跟陈文俊分手了。”
宁曼跟陈文俊是大学同学,在一起7年,交往7年的感情分手无异于离婚。
木净一不知道说什么,她也并不好奇他们分手的真正原因,斟酌了一下措辞才说:“祝你分手快乐。”
宁曼以为木净一起码会安慰她一下,结果却是祝她分手快乐,有些哭笑不得,轻拍了一下木净一的胳膊:“木净一,你怎么这样啊?”
本来前几天他们还在很开心地要着Wayne的签名照,还在一起吃饭看电影,前天晚上,他们坐下来好好聊了聊,最后的结果就是分开一段时间。
这个手分得很体面,没有歇斯底里地争吵,他们都给对方保留了最后的尊严。
没有任何原则性问题,只不过是他们彼此都太忙了,身边有太多的事情比伴侣重要,基于此,好像没有什么继续交往下去的必要。
木净一一如既往地平静,她动动胳膊,揽住了宁曼的肩头,说:“你好像不需要爱情。”
宁曼一直都是什么都可以处理得很好的律师,在外可以独挡一面,在家又可以做起小女人,其实说真的,木净一还真猜不到他们为什么会分手。
“放屁,七年的感情啊!”宁曼仰起头,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留下来。
七年,这个时间真的不短了,这七年是她的整个青春。
她吸了吸鼻子,蹭去眼角的泪水,“你怎么也不问问我为什么分手?”
“你想说自己就说了,根本不用我问。”
“他觉得我爱工作更多一点,我承认有时候我在忙起来的时候会忽略他,但我不是在弥补了吗,我知道他喜欢Wayne,找人帮他要签名,不光给他要到了签名,还加倍给了他合照,我做的这些不是爱他的一种表现吗。他说我更爱工作,他又何尝不是呢,我生病需要人陪的时候,他在公司加班开会,喝酒应酬。我们彼此彼此吧,之前没有分手,大概就是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已经没有爱了吧。前天晚上我们复盘了一下,还是决定分开一段时间。”
说完,宁曼长舒了一口气,蹭了蹭木净一的肩膀:“大家不都说嘛,偏爱才是爱,我们很自私,给不了对方偏爱。可能选择分开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吧。”
木净一安安静静听完了,她并不想评判什么,只觉得他们的关系有些病态,连“复盘”都能用在感情上。
她问宁曼:“曼曼,你觉得什么是爱?”
宁曼想了想她这些年看过的记住的一些文学作品,信手拈来:“鲁米说,爱是宿醉的解药;叶青说,爱是你笑时全世界的光都融化。莎士比亚也定义过爱,但我没有他们的对爱情的那种高尚定义……”她想了想,总结了自己认为的爱,“我觉得爱是例外,是浓烈的喜欢,是打破条条框框后的奋不顾身。”
说完之后,宁曼的目光落在木净一身上,把那个问题抛回给她:“你呢,你觉得什么是爱?”
木净一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涣散地盯着前方,良久之后才缓缓张口:“爱是痛苦,是撕心裂肺,是互相折磨。”
起码在她的认知里,爱绝对不是等量交换,我付出了那么多,你也要回报那么多。
“这是爱吗,这不是恨吗。”宁曼很不理解,歪着头瞅着她。
“没有爱又怎么会有恨。”
木净一眼神依旧空洞无神,宁曼猜不出她的脑子里正在想什么。
但她察觉出木净一的不对劲,“你怎么了?怎么今天奇奇怪怪的?”
木净一敛了神色,拍拍她的胳膊,安抚她:“没什么,在构思游戏人物的人设。”
木净一撒了谎。
宁曼知道她撒了谎,没有拆穿。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坐在沙发上。
***
8号上午,九点一过,木净一把她的黑色大G停在了宝格丽酒店门口的一个停车位上,熄了火,拿上副驾驶的服装袋开门下车。
早上她还没起床的时候就被宁曼的电话叫起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宁曼只说一两句说不清,让她给她送两件衣服。
木净一虽说不喜欢八卦,但这事就不对劲,她只能立刻起床穿好衣服给她送东西。
走进酒店的大堂,木净一看到一个男人向她招手,她拎着袋子走过去,跟男人一块等电梯。
何峥燃刚好在这个酒店谈一些俱乐部的事情,走出来就看到了木净一的身影,把友人送走之后,何峥燃喊了一声:“木净一。”
在看到木净一的那一瞬间,何峥燃的大脑中再次浮现她跟梁同的聊天记录,以及那天晚上她流着眼泪跟他说的那些话。
她说他们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信了。
可现在她用行动又告诉了他什么呢。
木净一循着声源看过去,何峥燃挺拔地站在前台对面。
他今天不像往常一样,穿了一身暗色的正装,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多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感觉。
“你怎么在这?”
眼瞅着何峥燃向她走过来,不怀好意地斜了一眼旁边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听见他清冽的声音:“这话我应该问你吧?”
平时木净一都是在一些比较私人的场合见到他,这种公共场合确实比较少见,以至于都快忘记他在别人面前的样子了。
他跟别人说话跟对自己人说话语气是不一样的。
跟别人说话的方式很得体,却是礼貌中带着疏离,跟自己人说话时虽然带刺,却是柔软的。
但这次,他的那句话不光刺耳,还很难听。
木净一本来想解释,说她来是给宁曼送衣服的,可听到他带点质问的语气,看到他皱起的眉头,她就不想解释了,侧过身正对他,语气并不好,眼睛也睁得很大,死死盯着他:“何峥燃,你凭什么质问我?你站在什么立场质问我?”
何峥燃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说她任何,想带她离开这里,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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