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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不愿信

小说:

嫡兄

作者:

不废江流

分类:

穿越架空

萧景姝头脑昏沉,只能通过颠簸的动静模糊意识到自己是在马车上。

最初那些日子,是李顺打晕了她带着她走。在大致逃离了剑南的地域后,李顺放心地想让她自己走,可她却支撑不住了。

她“病”了。

在剑南服下的那些药慢慢展现出了药效,萧景姝被乌梢反哺来的好体质被猛药压了下去,重新变成了一个从娘胎里带了不足、好不容易调养好却又因“忧虑过重”“水土不服”“劳累奔波”一病不起的弱女子。

她迅速消瘦下去,连一头乌发都有些泛枯了。因着脸颊也瘦下去,与面具黏成一片的易容已不再服帖,在残存药物的作用下慢慢从脸色剥落下来。

半昏半醒之间时,萧景姝察觉到李顺揭开了自己的面具,随后嘟哝了句什么,又马马虎虎把面具粘回去了。

已经用了太久的面具黏糊糊又闷闷的,弄得她难受极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马车停得越来越频繁,还时不时传来李顺与不同人的交谈声,有那么一两道声线颇为耳熟。

车帘被掀开了,有日光照进来,她沉重的眼皮被激得颤了两下。有人伸手将她抱了出来,身上有澡豆清洗过的香气,不是快馊了的李顺。

那人抱着她坐在了车夫坐的位置,伸手揭开了那已经不成样的面具。

周围传来一声声吸气声。

日光直接扑在了久不见天日的脸色,几乎产生灼人的痛感。萧景姝费力睁开了眼睛,终于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钟……钟大哥……”她眼睛里绽出欣喜的光,“真好……你……你活着……”

这几个字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萧景姝再次昏了过去。

钟越紧紧抱着她,面色晦暗难言。

怀中的少女瘦了不少,脸颊上的软肉荡然无存,因此少了之前的两分稚气,透露出贴合骨相的、近乎妖异的美来,也让人难以再在她脸上找到她父母的影子。

这下先生怕是要不高兴了。

……

萧不言与周武行路极快,半日就追上了先行离去的田柒,还在剑南东川与山南西道之交见了坐镇前线的辛渡一面。

辛渡本想道一声“节哀”,可看着萧不言的脸色,却识趣地没有说出口,只同他商议了一番战术,又替他们换了马匹继续赶路。

“看他的模样,还是不愿信乌皎的死讯的。”辛渡对前几日赶来前线历练的辛茂道,“别说他,连我如今也是不敢信的。”

好好一个小娘子,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辛茂抹了把脸强打起精神,苦笑了一声:“我都亲眼看到尸身了,众目睽睽之下,假不了的……只是太突然了些。”

她们是想要一个师出有名,可却从未想过要用身边人的性命来换。

这一路同行之人,本就少之又少,哪里经得起失去?

辛渡看了一眼侄女泛着血丝的双眼,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歇几个时辰去,这里有我盯着。”

既然已经动了兵,那便势必要把山南西道这块肉给啃下来!

……

身边这些或生疏或熟悉的人似乎得了吩咐,一句话都不同萧景姝说,是以萧景姝根本不清楚自己如今是在哪里。

歇了几日,又被灌了几碗苦药汤子,她的“病”看起来好了一些,而后又被塞进了马车里。

萧景姝知道,这是要回琅琊见公仪仇了。

算算时日,又快到了陆冕、陆琼等人的忌日了。

每年这个时候公仪仇都会待在琅琊山里的那个别院,她也会很有自知之明地少出现在他眼前以免被迁怒。

只不过这次应当躲不过去了。

不过着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娘。

阿娘会不会已经被送去了金陵呢?毕竟接下来金陵才是最混乱、也是她们的身份最能搅起风雨的地方。

不过阿娘也有可能还在琅琊。这样一想,萧景姝心中竟生出一丝祈盼来。

这丝毫不遮掩的祈盼落入了同行的钟越眼中。

他不知多想了什么,终于对她说了再见之后的第一句话。

“先生这些时日的心情很不好。”

萧景姝面上闪过一丝黯然,低声问:“那你呢?”

手指攥紧了袖口,她继续道:“巫婴告诉我你中了毒,还被扔进了深山老林里……你的身子还好么?”

毒是她下的,人是她扔的,可她此刻的关怀也并非全然作假——钟越也较数月前憔悴消瘦了许多。

萧景姝看到钟越脸上流露出一丝讥讽的薄怒:“我中的毒,不是被你下在茶盏里的么?”

她苦笑一声,喃喃道:“……果然被下在茶盏里了。”

马车车厢中再次沉寂下去,可先前那种紧绷与隔阂却渐渐消散了。

萧景姝垂首摆弄着自己因瘦弱而愈显纤长的手指,心道,钟越有些喜欢我。

其实两年前她便察觉出钟越和其余人对她的态度隐隐有些不同,如今才恍然觉出那是喜欢。

……在还不懂得那些纠缠的情愫是什么时,她先学会了利用。

这样一想,喜欢她的人实在有些可怜。

萧景姝垂下眼睫,又想起萧不言来。

这个时候,他应当已经知晓自己的“死讯”了罢?

……

萧不言日夜兼程行至蜀州,马都险些跑死,周武和田柒面色更是一个比一个疲倦。

可比他们熬得更久的萧不言却毫无倦色,只是神情略带阴霾。

蜀州城戒严,连街道上的百姓都较往常少了许多,不过却并无慌乱之感,更多的是愤怒。

从城门到节帅府不算长的一段路,他们听到了数次百姓提及朝廷来使当街射杀那一日,夹杂着“欺人太甚”“就该打”的评判及对战况的问询。

在途径芳茗居时,萧不言停住了。

前来迎他们的太女卫见状,便细细说了那日情形。萧不言边听着,边慢慢调整到了当初那个死士所在的位置。

分毫不差。

他纵身一跃,推开了二楼那间厢房的窗户。厢房因出了事并未迎客,却已经打扫干净了,没有残留丝毫的血迹与碎片。

萧不言回首看了眼窗外,估摸了下箭能射中的地方。

这块地方放的是……梳妆台?

“当时人太多,没有人刻意注意这扇窗里的光景……芳茗居隔音也好,隔壁厢房里也并未听见多少动静。”

“那死士一共射了两支箭,节帅进来时瞧见玉容儿仰倒在那里,胸口上插着一支箭。乌小娘子则是后心中了箭……”

“节帅进来后,便将玉容儿的尸体藏在了床榻下头,只说房里有乌小娘子……”

太女卫方才的言语回荡在脑海中,萧不言俯身,手指轻触地板。

地板摸上去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平整,常年的走动与磕碰留下了浅浅的印痕。寻常人或许难以察觉,萧不言却极其容易感知。

他抬手,嗅了嗅指尖上的气味。

除去灰尘土气,还有一股极其清浅的药味。

这味道让他想起皎皎。

在楼下见完了芳茗居掌柜的周武与田柒走了进来:“君侯,那掌柜的说这厢房被个不知名的贵客包了一个月,中途有过不少人往来,那日出事后包下厢房的人也没有出面。”

周武继续道:“且来往之人俱有心遮掩面容,直到那日乌小娘子急匆匆跑下楼带回街上的玉容儿,才头一次瞧见厢房中人的模样。”

酒楼茶楼里,稀奇古怪的客人多得是,相较起来包下这间厢房的人不算什么,只是遮掩身份相貌外加不要人进出伺候而已,是以掌柜的没有特意留心。

没有留心,自然就打探不出多少详实有用的消息。

只一点很明显,乌小娘子必然是和包下厢房的人相识的。

周武和田柒面面相觑,心中都埋藏着些许不安——君侯刚离开不久乌小娘子就在茶楼与神秘人相见,其实已经能说明些许问题。

只是无论是谁,可能都没有想到朝廷来使里混了刘忠嗣的死士,且行事偏激到如此地步。

他们忍不住去看萧不言的面色,见他神情竟比方才稍显轻松。

有问题就好,萧不言心道。

这件事暴露出的疑点越多,她背后的水越混,越说明所谓死讯不过一场做戏。他最怕的便是她只是一时兴起约了玉容儿在这儿,又偶然被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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