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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她爱你

小说:

嫡兄

作者:

不废江流

分类:

穿越架空

“你回来做什么?”

韦蕴死死握着她的肩头,脸上一片苍白:“好不容易逃走了,不被那些人控制了,你又回来做什么?阿娘不是和你说过,什么地方都比不过外面自由自在的天地么?”

萧景姝眼中泛起泪,抽泣着问:“所以阿娘,你果真是不想成为我的负累,才那样对我的对么?”

“你居然是因为我回来的。”韦蕴喃喃道,“你居然是因为我回来的。”

她闭了闭眼睛,睁眼时面上是一片勃然的怒色:“你忘了我是怎么打你的了么?你忘了我差点杀了你么?你怎么记吃不记打??!”

萧景姝的肩膀被捏得生疼,忍不住抬手去握韦蕴的手:“你是我的阿娘……”

“我不是!”韦蕴狠狠甩开她,“小时候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一定要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这些年我说了那么多句我不是你阿娘,我不要你了,你怎么就是不听!”

她明明声嘶力竭地怒斥着,眼睛里却滚下泪来。

萧景姝被她甩在地上,还未站起身,却依旧忍不住伸手去拽她的裙角。

可她没有拽到,韦蕴后退了。

她那双和女儿最不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狠狠朝着一侧突然出现的墙壁撞了上去!

萧景姝惊声道:“阿娘!”

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抱住韦蕴已经瘫软的身体,伸手去捂她额头上不断涌出的血:“阿娘你忍一忍,我给你止血……药呢?我的药呢?!”

韦蕴胸口的起伏渐渐弱了下去,已经没了抬手去摸萧景姝脸的力气,而是缓缓抓住了她的一只手。

“皎皎,阿娘和你不一样。”韦蕴气若游丝,“阿娘……阿娘比你对他们又用,又是个早该死的人,被留下也没什么……可是……可是你不行。”

血和泪混在一起,弄脏了她那张先给自己带来幸福又带来了不幸的脸。

韦蕴哽咽着道:“可你不行,你还没好好活过呢……”

她身上回光返照一般又迸发出一股力气,将抱着自己的萧景姝猛地推开了。

“快走!”她道,“趁着那些人都没回来,赶紧走!”

下坠感让人心慌,萧景姝猛地坐了起来:“阿娘!”

夜色依旧深浓,窗外连虫声都弱不可闻。

是梦。

屋子里太闷了,棺材似的捂得人喘不过气。萧景姝打开了窗户犹嫌不够,干脆系上了件薄披风,推开门坐在了门槛上。

天还没有要亮的意思,估计丑时还未过。

这样的夜里太寂寞了,寂寞到让人忍不住去多想,想方才的梦,想如今不知在何处的人。

萧景姝意识到自己今夜再也睡不着了,便点了灯笼,想做些什么来抑制自己的胡思乱想。

后山在夜幕中现出影影绰绰的轮廓——干脆去爬山罢,山不算太高,爬到山顶时说不准刚好能看到日出。

山上的日出会是什么模样?见了后心情会不会好一些呢?

萧景姝留了张字条,换了双轻便点的鞋子,未换衣裳便出门了。

夜间的露水沁出山间草木的清香,闻着颇令人舒适,可周围还是太空,万籁俱寂到萧景姝以为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有些后悔就这样出来了。

身后忽地传出一道人声:“你来这里做什么?”

萧景姝吓了一跳,而后才反应过来这道声音属于谁,提高灯笼一看,果然是萧不言。

他穿了外袍,可惜并不算齐整,同样像一时兴起便出来的。刀提在手中,颜色比夜色还要浓,额角看着有轻微的细汗——竟是出来练刀的。

萧景姝稳了稳心神,轻声道:“……睡不着,出来爬山等日出。”

“睡不着”这三个字颇让萧不言诧异,他记得前院这两个人都颇为贪睡,每次清晨他练完刀回来过一会儿才能听到前院的动静。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萧景姝的神色:“做噩梦了?”

萧景姝沉默片刻,不答反问:“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也做噩梦了么?”

她在发顶用簪子敷衍地盘了个髻,散下来的部分用发带系住了,问他时半仰着脸,肌肤白皙细腻,珍珠一般莹润。

明明是不同的姿态,可一瞬间却与梦里的模样重合。

在梦里,他在她伸手解开自己腰间的香囊时握住了她的手,问出了那句白天没说出口的话:“你不觉得这般举止很轻浮么?”

她的眼睛里尽是挑衅:“那你不觉得佩我的香囊很轻浮么?”

于是他醒了过来,至今还没想明白那个香囊怎么跑到了自己身上。

只是偶然发现竟然将它收拾进了行囊里,本就没有多少配饰,便自然而然将其佩上了。

什么都没有想,也没觉出什么不对。

萧不言微垂下目光:“不算噩梦,只是有件事想不通,也睡不着。”

深夜的山里实在静谧,最大的声音不过是彼此的呼吸,最惹眼的亮光不过就是灯笼里的烛火,甚至连月亮都没有。

“是个阴天,今早不会有日出的。”他默然片刻道,“回去罢。”

萧景姝抬头忘了眼不见星月的天空,问:“如今就能看出清晨不会天晴了么?”

“是。”萧不言道,“这几日还会下雨,山上不安全,回去罢。”

萧景姝摇摇头,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万一能看到呢。”

山上天气总和山下不一样的,万一她走运了呢?

萧不言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收刀入鞘:“那走罢。”

他走在了萧景姝前头,无需烛火便能将山路看得分明。

萧景姝未料到他会和自己一起上山,按他的性子,本该说一句“上山也看不到日出,何必做无用功”。

她放低了灯笼,照出萧不言的足印,跟着他走过的地方走,感觉比自己摸索着走放心且轻省些。

他走得并不算快,应当是刻意放慢照料她了,也不出声讲话,沉默得像一块会动的石头。

这里是一片错落的石滩,并不好走。萧不言踩上了一块较高的石头,转身对着萧景姝伸出了手。

萧景姝将自己的手搭上去,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

这并不是一块石头。

他拿捏不好力气,攥得萧景姝的五指发疼。在她迈上石头站稳的那一刻,他自然而然地放下了抓着她的手,她的轻声低语同时也传入耳中。

“疼。”

萧不言怔了怔:“……对不住,我没做过这种事。”

前头又是一块长了苔藓的巨石,萧不言重复着方才的动作,再次对她伸出手,只不过却没有主动握紧:“你自己用力气抓着我。”

于是萧景姝紧紧握住了他的两根手指。

这么拉人容易把自己的手指弄伤,萧不言没有动,又对她道:“抓手腕。”

于是那只柔软的手又挪到了他的手腕上。萧不言摸准了她用的力气,反手用差不多的力道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了上来。

真是奇怪,萧不言心道,明明素日里将她纤长的指骨和微凸的腕骨看得分明,怎么触碰时,却只能感受到那一层薄而柔软的皮肉呢?

他又不说话了,又变回了一块沉默却可靠的石头。

乱石滩走完了,在他最后一次放开萧景姝的手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道:“我梦见了阿娘。”

他似乎回头看了一眼,但仍旧没说话,这种沉默让萧景姝安心。

她只是想要诉说,可说给一块真正的石头又宽不了心,一个像石头的人却刚刚好。

萧景姝仍旧低头照着他的脚步,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我爹是个混账,折磨了阿娘很久,她生下我时精神头都不太好……可能是为人母的天性作祟,刚生下来那几年她对我很好。”

“其实我记不清她是怎么对我好的了,我那时候太小。”她喃喃道,“可我就是知道她对我好。”

她的声音很小,尾音都融在细微的夜风里,可萧不言却能听得清楚。

他唇角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长到五岁的时候,眉眼已经和我爹很像了。”萧景姝觉得有些冷,再次裹紧了披风,“阿娘被我的容貌刺激到,神志终于清醒了,也不要我了。”

喉咙里有些堵,她顿了顿才继续说:“身边人因为憎恶我爹,连带着也不喜欢我,只有阿婴对我好。”

还好还有一个阿婴对我好。

萧不言终于出声了:“如今还有很多人对你好。”

黑暗之中,萧景姝扯了扯嘴角,她知晓自己一定笑得比哭还难看:“怎么能一样,这些都是我骗来的。”

幻影一般的东西,很快就会消散的。

萧不言知晓她在说辛氏,在她心里自己并不在“对她好”的人里。

扪心自问,他的确也对她不算好。

不过他仍旧低声道:“都会变好的。”

萧景姝无力地笑了笑:“但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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