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赫连春没有再出现。
她问曲朔赫连春去了哪里,曲朔也摇头说不知道。
之后几日,都是曲朔带着她练习射箭。
每日傍晚归来,梁阿稚都留意到了营地附近逐渐森严的驻防。
梁阿稚原以为那些除妖师都是徒有其表的草包,可据萤声说,他们曾捉到了一只小妖,彼时,那妖怪正在粮草堆里狂野地翻东西吃,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只饿极了的兔妖。
梁阿稚又问,那只兔妖呢?
萤声想了想,委婉地给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只是因为肚子太饿,便被人捉起来失去了生命吗?
梁阿稚望着草原上的太阳,神情黯然。
萤声瞧着她,仿佛又像是看见了以前深宫里郁郁寡欢的八公主,不免心生担忧,梁阿稚察觉到了她的忧心,笑起来,摆手示意她不用担心,便接过她怀里的小狐狸,带小狐狸去喂饭了。
萤声看着梁阿稚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和她怀里扒拉着她衣裳的小狐狸,长长叹息一声。这几日,是这只小狐狸带给了公主最大的开心。
一晃七日而过。
第一轮的最后一场比赛如约而至。
到这一日,失踪的赫连春还是没出现。
梁阿稚在营帐内换好骑装,梳好头发,拿着弓箭,掀开帘子出去。
曲朔站在门外,看着她笑道:“公主不用紧张,输了也没事。”
梁阿稚也露出笑容:“这话是不是赫连春教你说的?”
曲朔挠了挠头,“赫连王子在开赛之前就说过了,就算您每一场比赛都输了,他也有办法兜底。”
梁阿稚扑哧一声笑出来,心里却慢慢安定了。
这就是有人兜底的心安吧!
曲朔想起什么,安抚地道:“赫连王子还说,今日的比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您都无需在意。”
梁阿稚嗯了一声,弯腰把几枚刀片别到腿边:“我听说有人会作弊用幻术,迷惑其他选手?”
“是,这场比赛很重要,因此很多人会不择手段。”
梁阿稚点头:“我知道了。”
赫连春曾经和她说过,任何一件事若想做成,那就不要管过程中的所有干扰,一心去做。
她想赢!
即便她今日是替远岐参赛,她也要赢。她想证明自己并不是无能。
梁阿稚往广阔的赛场走去,风吹过她,把她的衣袖吹得猎猎扬起。
到了众人所在之地,却听见一阵喧闹声。
“妖怪!他就是妖怪!”
“杀了他!”
“终于找到为祸百姓的妖怪了……”
嘈杂声来源之地围着很多人,在那些人中她似乎看见了赫连春的身影,梁阿稚的心差点停止了跳动,飞快过去,拨开人群。
赫连春站在她的对面,抱手淡淡而立,脸上尽是疏离冰冷。
而正中央,被侍卫押着跪下的是一个瘦削的身影。
看清那人是谁,梁阿稚脸色难看,这个人她认识,这是远岐守卫帐篷的一个侍卫,叫仓穹,梁阿稚记得他,一个性格很腼腆的小伙子,有一次分水果时,她见他不来拿,主动过去递给他一个番果,他不好意思地推辞,还是她强硬地塞给他让他收下的。
后来,他为了报答她,在不用站岗的时候总是会去守候她练马,替她防范危险。他总是一站就是半日,虽然她身边已经有曲朔跟随,他却依旧执拗地站岗,只是为了她危险时能多一个人来保护她。
他是妖怪?不可能。就算他是妖怪,也绝不是会害人的妖怪!
梁阿稚立刻看向赫连春,他却置身事外,仿佛地上跪着的不是他的下属。
梁阿稚忽然注意到他的白衣上染了血,和跪在地上的仓穹一模一样。
安朝的大皇子梁承穆听闻事情赶来,扫视一圈,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侍卫回禀:“大皇子,这个远岐人触动了除妖师给妖设置的阵法。”
梁承穆思索地看着仓穹。
周围的人来自不同国家,却对妖怪一致的厌恶,听了这话立刻大喊起来:“他是妖怪,杀了他!给那些被妖怪害死的人报仇!”
梁明珂盯着梁阿稚,幽幽地补了一句:“这是远岐的人?那……远岐恐怕要好好查查了,说不定还可能窝藏其他妖怪呢。”
梁阿稚冷冷道:“绍华公主,请你说话放尊重一些!”
梁明珂盯着她,丝毫不惧地抬起下巴:“你是远岐的人吗?就给远岐说话?”
她们二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的注意,大家都看向她们,猜测低语络绎不绝。
梁承穆也看见了梁阿稚。他认得这个妹妹,对于此次她瞒着所有人替远岐参赛,他实在心情复杂,倒也不是反对,只是觉得若被父皇发现,这个妹妹可能就惨了。
对于这个连正经封号都没有的妹妹,他的印象并不多,只记得小时候大家聚在一起玩耍时,她一直孤零零一个坐在角落。有一次他养的猫失踪,太监们慌忙去找时,是她抱着猫,浑身脏兮兮地把猫交给他的贴身太监,说猫藏在假山的缝隙里。
那时她浑身又是水,又是泥土的,一看就是掉进了水潭里。后来据知情人回禀,原来是她在救假山顶的猫时误掉进了水潭,结果猫一个扭头钻进假山,她不吭声地在水潭里挣扎了很久,呛了很多水,又自己一个人爬上岸,钻进灰尘遍布的假山洞里找猫,直到救下被卡在缝隙里的猫,她才一步一个脚印地回来。
那时他听完,虽然心中感谢,可对于这个沉默寡言并不讨喜的妹妹,他不愿接近,生怕父皇连带着不喜欢自己。
于是他把那件事情藏了起来,当作不知道。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这个不起眼的妹妹长大了,他却一直没有见过她。
如今见到,她却是以远岐的身份参加了赛马会。
她变了这么多!
梁承穆犹豫后,劝说道:“阿稚,这是远岐的国事,我会和赫连王子商讨。”言下之意,是让她不要掺和进来。
紧接着又客气地问赫连春:“请问赫连王子对此事有何异议?”
赫连春淡淡一笑,道:“没有异议,小王竟不知道身边何时藏了妖怪,大皇子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
梁阿稚难以置信地看向赫连春。仓穹是他的亲随,他为什么冷眼旁观?
跪在地上的仓穹却很平静,低着头任由侍卫押着,似乎已经接受了死亡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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