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O.W.L.s考试只有四周的时候,教授们就不再在课上讲新知识了。他们把这些时间留给学生们做模拟试题,或是重复练习着挥舞魔杖的动作。
或许是因为两周前的职业咨询,阿尔特米亚第一次在考试前感到如此焦虑。五年来的魔药笔记、她复习时整理的错题和重写的所有没有达到‘O’的论文堆起来几乎有两英尺高。但这些东西似乎并不能让她的思维变清晰,反而让那些魔药的定义、用途和成分在她的脑子里搅成了一团浆糊——这令她几乎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在考场上从这团浆糊里扒拉出来一些有用的知识。
这让每周一次的魁地奇训练和穿插着的D.A.集会成了少有的能稍作喘息的日子。
魁地奇球场长出了绿如绸缎的草坪,微风拂过泛起碧绿的涟漪。高高矗立的球杆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光,观众席上坐着一些受不了图书馆压抑的氛围改来这里复习的学生。偶尔抬头时他们如果刚好撞上进球,也会像是在赛场上那样高声欢呼。
阿尔特米亚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五月的天气和煦,她在没下雨的时候也会独自带着课本和笔记去观众席的角落复习。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距离她上一次坐上观众席已经过了整整四年了。
她从褪色的座椅上站起来,搭着栏杆俯视这一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球场。从头开始教她和带她的伍德已经毕业,艾丽娅也很久没来训练了。还有斯莱特林那个令格兰芬多恨得咬牙切齿的前队长也毕业了,更别提会在今年离开的、她最熟悉的对手和队友。
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和莫里,拉文克劳的罗杰·戴维斯,斯莱特林的蒙太、普塞和沃林顿,还有乔治、弗雷德和安吉利娜。
几乎所有球队都会迎来大换血,甚至除了格兰芬多,其他球队今年毕业的正选里都包含了队长。她不熟悉他们的替补,所以根本无从得知明年的比赛阵容——直到那时,她熟悉的球场还是她熟悉的球场吗?
鼻尖传来清新的草木香气,风果然是从禁林吹过来的。阿尔特米亚回过神,转头眺望时刚好看到最高的那棵树晃了晃,惊起了好几只麻雀。而黑湖在旁边波光粼粼,水尽头的山淡得像是隐在了雾里。
阿尔特米亚忽然觉得自己对霍格沃茨就是一个从陌生到熟悉、再从熟悉到陌生的过程。
照这个道理来讲,现在的她对霍格沃茨的熟悉度应该正处于峰值。
阿尔特米亚想着想着就笑了。她坐回去重新翻开课本,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各种粉末的溶解速率曲线折磨疯了。
*
今年格兰芬多的最后一次替补训练被阿尔特米亚安排在周四上午,结束时刚好到吃午饭的时间。
因为天气很好,所以阿尔特米亚想找乔治一起去礼堂打包点食物带去野餐。吃完后刚好可以写一张他回想了整整一周才默出来的他考O.W.L.s时的题目,反正今早他就宣布他写好了。
阿尔特米亚一边想一边往本子上记录今天的训练内容,然后碰了碰右耳的传讯耳钉。
“训练结束了吗?”
“阿尔特米亚?”
跟耳钉里的声音一起响起的是德米尔扎的声音。阿尔特米亚停下羽毛笔,回头看向那个圆眼的小姑娘:“怎么了?”
“……有一些事情,”德米尔扎显然有些紧张,不停地往后面看着,生怕谁突然钻出来似的,“你等会儿有空吗?”
阿尔特米亚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只能看到被风吹动的帘子:“有空。你想说什么?”
德米尔扎明显地松了口气:“我不太确定——我们能找个更隐蔽一点的地方吗?”
阿尔特米亚有些犹豫,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在问谁:“你介意多一个人吗?”
二十分钟后,阿尔特米亚、乔治和德米尔扎带着从礼堂打包的两袋食物来到了打人柳附近的草地上。
这里的草长得比魁地奇球场的更茂密,坐下来时甚至能遮住整条腿。
德米尔扎完全没想到多出来的这个人会是乔治,而乔治更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多的人竟然会是罗宾斯。
天知道他在礼堂外看见她跟着阿尔特米亚一起出现的时候,甚至怀疑过这人是哈利喝复方汤剂变的。
“不用,我来吧。”他虽然很匪夷所思,但还是叫住了急着要去铺野餐垫的德米尔扎,“这里没别人,你们抓紧说事吧。”
“是这样的,”德米尔扎深吸一口气,“我就是想问,汉娜·艾博是不是你们的朋友?”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阿尔特米亚有些惊讶,正在放餐盒的乔治也诧异地回过头。
“吉米说,他姐姐曾经看到赫敏跟艾博一起从级长盥洗室里出来。”德米尔扎慢慢道,“还有一次,她看见你和艾博在厨房门口——”
吉米·珀克斯的姐姐?阿尔特米亚皱起眉,不太记得赫奇帕奇还有谁姓珀克斯——等等。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露出了一个惊悚的表情:“萨利安妮·珀克斯?”
“对,”德米尔扎用一种十分理解的表情看着她,“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想想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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