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正午,裴府的马车自江南千里迢迢而来,一行四五辆奢华马车,还带着价值不菲的几车礼品。
除了自家小厮外,还有数十身形魁梧的大汉,每个都生得凶狠彪悍,路过的孩童多数都被吓得哇哇大哭,腰间虽没有佩刀但手掌老茧横生,看起来就不像良善之辈。
若能仔细查勘,不难发现运送的车辆货物下被压着的那些泛着森森寒光的宝刀,可惜这些人只到了盛京城门外,就被守城的侍卫拦住了去路。
刚要起冲突,有位年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拦住了为首大汉,笑得亲切,“刑镖头,莫要生气,这是我家主子的一点心意,给各位吃茶用的,既已到盛京,这趟便走完了,您也好回去交差。”
中年男人面容干净,胡须修的齐整,步伐从容,通身便是善于应付人际关系处事圆滑的沉稳气质。
这位便是裴家带来的大掌柜杨承安。
刑镖头看了眼那荷包,心道这裴家果然财大气粗,这一路来的也算安稳,且主家都是和善之人,从没苛待他们,遂拱手作揖,带着镖局的人返了回去。
因盛京有人提前打了招呼,他们也没带什么危险兵器,进来倒也算顺利,江南乃富庶之地,但和盛京气派的门庭相比还是差了许多,饶是杨承安这种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大地方的掌柜,还是忍不住感叹。
他只十年前来过盛京,还是为了做生意。
“夫人,您要不要出来看看?这盛京热闹得很呢。”
马车内传来妇人温和嗓音,“改日看也不迟,这次来了盛京,大家都好好逛逛。”
杨承安心领神会,裴夫人这是着急看女儿去呢,不仅夫人,连他都有些想念姑娘,虽说姑娘往日性子活泼经常惹事,但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姑娘刚被接走那段时间,他经常看到裴老爷唉声叹气,有时候还听自家媳妇偷偷回来说,裴夫人伤心得吃不下饭呢。
第二辆马车突然被人掀起帘子,跳下来个明媚俊俏的少年,穿的是一袭大红色披风,用金线绣的飞鹤纹,质地柔软光滑,系带上坠的是一块通体细腻无暇的玉佩,看起来便价值不菲,少年更是生得容貌昳丽,顾盼生辉。
来往行走的娘子忍不住多看几眼,偷偷打量,询问着是哪家的少年郎。
“阿娘,盛京真的好热闹啊!”
裴夫人掀开一侧窗帘,怒嗔道:“小四,这里是皇城脚下,行事切不可高调,这里贵人多,你这性子需得收敛。”
妇人生得慈眉善目,声音温柔似水,虽是怒嗔但神色温和,举止言谈皆进退有度。
“阿娘,我知道,您在家里都叮嘱过我一百遍了,我不会给您惹麻烦的,再说了,我能有小五会惹祸吗?”少年揶揄一句。
美貌妇人指着他,“你个泼皮猴子!!”
少年嬉笑两声,跑去看周围的商贩和叫卖的摊贩,甚至对杂耍的手艺人都兴致满满。
杨承安笑看着安慰,“夫人,四少爷是个知分寸的,您放心。”
“能放心才怪,他如今跟我来了盛京,本来老爷平日还能说他两句,这会子他就像个刚出笼的鸟儿,可算是自由了!”
“夫人,您忘了,二少爷还在盛京。”
裴氏突然愣了下,接着笑了起来,“你看我这记性,这泼皮猴子可算有人管了!”
裴长凌刚来盛京,看到一切都很新鲜,哪里人多就往人堆里钻,身边的小厮双手都没空闲抱东西了,怨声载道提醒,“四少爷,咱们是去看五姑娘的,还是别离夫人太远了吧?再说咱们带的东西够多了。”
“就是如此才要多买些,你不懂那些个小女娘的心思,她们不会嫌多只会嫌少!”
小厮不太相信自家公子,依着五姑娘往日的性子,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只有自家公子才会见到什么稀罕玩意儿都会买。
摊贩盯着手里那腚银子,目瞪口呆,只是买些他的糕点而已,面前这小公子出手当真阔绰,他身上都没有多余碎银子和铜板来找零,裴长凌觉得浪费时间大手一挥,“不用找了就当请你喝茶了!”
摊贩老板喜上眉梢,这些钱都够买他这个摊位了,这公子看起来非富即贵,他刚要把银子塞进胸口,就被小公子身后跟的小厮夺了过来,“拿来吧你!”
“你,这,这是你家公子给我的,你怎么能抢呢?”
小厮名叫福安,福安从袖子里掏出铜板扔给摊贩老板,“这才是你的!”
福安跟在自家公子身后操碎了心。
不远处有位衣着华贵的世家公子,他个头中等,但身上的华服用料不菲,腰间的玉佩也举世罕见,身边只带了一位着便装的侍卫。
他嘴里止不住抱怨,“这都多长时间了还不让我出来,小爷一天天都闷死了,出来找点乐子怎么了?”
“小公爷,县主和国公都叮嘱了,让咱们出来低调些,万不可再惹事!”
常远章因为上次沈为君的事被国公禁足了好几个月,后院里的那些美妾都看烦了,且一个个无趣得很,哪里有花楼的姑娘伶官懂事,会逗人开心。
可郑国公明令禁止他寻欢作乐,尤其是知晓他好男风后更是怒火中烧,芸惠县主自从被夺了县主之名后倒是安分了许多,为了诚心忏悔,不仅吃斋念佛,还带人去了庙里思过,着实让太后和诸位朝臣也不忍苛责。
常远章不以为意道:“我看他们就是小题大做,我祖父立下汗马功劳,谁敢得罪?那圣上如今就是个黄口小儿,不足为惧!”
侍卫眉头紧蹙,“小公爷,祸从口出人言可畏!”
常远章刚想骂他,余光突然瞥到一抹红色的身影,他看过去,裴长凌那张耀眼夺目的脸便出现在他面前,他突然觉得心中一动,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好美的一张脸啊!
他见过那么多男子,从来没有一个能这么牵扯他的心,其实倒不是裴长凌生得像女人,只不过他少年心性,比起那些满身书卷气的文人更多了几分天真明朗,让人看起来便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但因为有之前傅宁宵的先例,常远章有了几分警惕之心,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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