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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占有欲

小说:

然诺重

作者:

笔砚苍生

分类:

穿越架空

一阵夜风吹来,墙隅处那株木槿花花树簌簌作响,花瓣飘零。

月光从树缝中漏下,地上光影斑驳,树影交错。

小柳条止住了哈欠,嘴巴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殿下是说,姑娘走了?”

容玄明明什么也没说。

“姑娘会去哪里?”

“她去哪里,是她的事,与旁人无关。”

容玄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小柳条的眼睛几乎眯成了又细又长的柳条,挠挠头,兀自嘀咕:“怎么感觉听着有点不对劲呢?”

一阵风起,她打了个颤,转身往房里走去:“殿下不对劲是殿下的事,与旁人无关,睡觉睡觉。”

三日后,在安国公和苏歧的拥立下,宁王顺水推舟登基为帝,是为承乾帝,转年改元肃清。

容玄从未上场打过仗,在朝中并无威信,也从不结党,向来独来独往,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朝中臣子本不看好他,好在苏歧和安国公撑着大局,动用人脉和军队稳住朝廷。

登基未几,便有朝臣将自家女儿送进宫来,为巩固朝政,容玄欣然接受,其中也包括安国公的小女儿,杨蕴锦,初进宫,便得了个婕妤的封位。

容玄倒也雨露均沾,闲暇时会陪后妃吃饭,只是用完膳后便离开,回自己的寝宫歇息。

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有“精神洁癖”,不习惯与人同床共寝,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却也不能将他如何。

也有一些怀有小心思的妃子,知晓他爱酒,便暗地里托人找来最烈最的酒,灌醉了好做事,谁知容玄酒量实在忒好,妃嫔醉得不省人事,容玄却还是面无醉色,喝酒像喝水似的。

用他的话说:“换成水他还喝不了这么多。”

久而久之,众妃嫔也就歇了这心思。

他有时会神不知鬼不觉离开皇宫,就算连平日不离他十步的江谨行也不知他去处。

他若不想让人知道行踪时,世上绝没有人会知晓他的行踪。

他像云中鹤,像水中鱼,像草中虫,他随时会出现在你觉得他不该出现的地方,也会随时消失在你觉得他本该在的地方。

这个时辰,他本该在御书房处理奏折,或在寝宫歇息,他却没在。

02

这里寂静如死,风吹草木簌簌而响,连鸟啼都显得格外凄凉。

他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一个地方,但他出现了。

对他来说,世上本没有什么该不该的事,想做的事,就是该做的事。

倘若一个人连活动自由的权利都没有,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小小的茅屋里还亮着一豆灯火。

此时夜深,山中夜气生寒,风中含着几许萧瑟的秋意。

他坐在一株参天的古树上,靠着身后盘虬卧龙的枝干,双腿一屈一伸,手中执了一酒壶,月色透过树枝,映亮他的鬓角。

他总是格外享受一个人的时光。

“阿梨,你不悔?”

小小的茅草房里,有一张小小榻,一张小小的着,两张小小的椅,还有两个小小的人。

秋霜几度染红秋叶。

夜风微凉。

茶尚温热。

少女的脸隐在白雾中,茶香满屋。

“不悔。”她说话的语气虽淡,却坚定。

“你知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无论你说的是什么,我都不悔。”

无论是命运使然,或是咎由自取,她都不悔。

已走上这一步,就该向前看,后悔只会使人更痛苦。

她失去至亲,至爱,甚至失去自己,但她还活着,因为新城还活着,她会替阿植照顾她,守护她。

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想做的事。

新城没有说话,端起茶杯小啜一口。

茶是热的,她的心也是热的。

心中那是愧疚和自责转瞬即逝。

哥哥和阿梨青梅竹马,又岂是旁人一年两载可比拟的?

她天性敏感,其他人没发现,没看见的事,她早已有所察觉。

——四皇兄与景玉之间有一种很微妙的气氛,但也只有一点。至于为什么只有一点,她没去细想,这不重要。

她担忧的是景玉会不会离开她,开启新生活,留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生活在前半生的记忆和后半生的痛苦中。

如果真是那样,她不如去死。

还好,景玉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她会一直陪着她,像陪着阿植。

今年的冬天来得很早。

光秃秃的枝丫将灰色的天空戳出几个大洞,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漏下,山川草木一片白茫茫,真干净。

景玉披着一条毛茸茸的鹤毛大敞,又柔软,又干净,又温暖,简直像裹在绒被里那样舒服。

这件斗篷原本不是她的,现在是她的。

屋子里的锅碗瓢盆和食物原本不是她们的,现在也是她们的。

只因每隔一段时间,门外便会出现一些食物和衣衫,却没看见人影。

新城和景玉提也没提这件事。

雪纷纷扬扬落下,她撑着一把青花伞,像冰天雪地间骤然冒出一丝显眼的春意。

她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轻轻拂去墓碑上的雪花,动作温柔得像妻子替刚归家的丈夫拂去满身的寒意。

她微微弯身,发梢触到雪地上,她轻轻吻了一下墓碑,很冰,很凉,很硬,但她的心却很暖,很柔,很柔。

像是在亲吻心爱之人的嘴唇,那般让人满足和心动。

“我和新城过得很好,阿植,你也还好么?”

回答她的只是呜呜咽咽的风声。

她伸出手指,细细摩挲着冰凉的墓碑,像描摹着心上人的眉眼。

天色逐渐暗下去,雪越发大,风越发冷,她也有些倦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天色,一朵雪花轻飘飘落在她的眉心,微凉。

“死亡没什么了不起。我永远爱你。”轻细温柔的声音湮没在肆虐的寒风中。

茅屋简陋却温暖,狭小却明亮。

新城坐在桌前,桌上小火炉里燃着炭,将屋子熏得暖烘烘的,炉上烤着红薯。

新城专心致志地剥着红薯,一阵清甜的香味钻进鼻腔,勾起她肚里的馋虫。

她剥好之后,推开窗,探出一个脑袋,学着街上小贩一般吆喝道:“阿梨,热乎乎的红薯烤好啦,快回来!”

她现在已能笑,也能说笑。

她现在没有人伺候,穿的是麻衣,喝的是粗茶 ,便是连洗热水澡也需要一桶一桶地烧热水。

除了这些,她们还要锄地,种菜,除草,再用篮子提着菜去大街上卖钱,以换取别的食物。

虽然就算她们什么都不做,也会有丰裕的食物和精美的衣衫,但人活着总是要做事的,一旦停下来,忧愁百生。

直到有一天,她俩回来时,看见一个面容冷峻的少年立在树下。

那少年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把未出鞘的利剑。他就那样站着,身上却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年少时行走刀尖,不想染杀气也不行。

他就是在那样一个血腥又残酷的战争中,一次又一次从白骨堆下爬出来。

他的身高几近九尺,素日不苟言笑,加之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京城大老爷家的小千金们看见他都绕着走。

在大周,少女们更欣赏清秀俊美,举止优雅洒脱的男子,譬如宁王容玄,襄王容屿,换着占据京城美男榜榜首。

苏歧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但她与他年少时便相识,是多年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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