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中天,夜色融融。
灵剑宗西门,沈临溪在门口来回踱步。
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无声的寂静在四周弥漫。
一个熟悉的女声从背后响起。
“临溪师兄!”
沈临溪转身,笑容在脸上绽开。
还未到亥时,他便等到了他想要等的人。
*
亥时,盛怀音和将士们在灵剑宗东门等待,却迟迟不见人影。
一位将士说道:“盛姑娘,兴许淑容姑娘不会来了,咱们启程罢!”
盛怀音注视着东门的方向,喃喃道:“再等等吧。”
她一会儿踱步,一会儿抚摸马匹的鬃毛,一会儿望望东门的方向。她也不确定沈淑容会不会选择跟她走,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一炷香过后,将士又说道:“盛姑娘,子时城门就会关闭,再不走就出不了城了。”
盛怀音犹豫了一下。
“行,启程吧。”
她跨上了马背,调整了一下坐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着一声指令,马儿缓缓地抬起了前蹄,准备带领将士们朝着城门的方向驰骋而去。
“盛姑娘——”
一个熟悉的女声从背后响起。
盛怀音眼睛一亮,转头一看,来者正是沈淑容。
“料想此去岁宁城时日尚久,我便找温长老借了一匹好马,没想到马儿不服我耽误了些许时辰,还好赶上了,真是太好了!”
盛怀音意味深长:“是啊,太好了。”
“盛姑娘,我想好了,我跟你走。”沈淑容来到盛怀音身边:“因为,我得把这个还给你啊。”
她将那枚梧桐叶递给盛怀音。
银白的月光倾洒在梧桐叶上,使得金灿灿的叶子散发出淡淡的光辉。
盛怀音笑意盈盈,接过了沈淑容手中的梧桐叶,将其放在怀中。
“启程!”
她再次向将士们发号施令,底气比刚才足了许多,众人朝着城门的方向驰骋而去。
沈淑容欢快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
“盛姑娘,我可是牺牲了我大好的前程来投奔你的,你可不能负了我!”
盛怀音笑着反问:“你又怎知我这里就不是更好的归宿?”
她俩哈哈大笑,是这寂静的街道上最动人的乐章。
*
半个时辰前,灵剑宗西门。
“临溪师兄!”
沈淑容叫住沈临溪。
“淑容你来了!我们走……”话还没说完,沈临溪戛然而止,他注意到沈淑容没有带任何包袱,“你……”
沈淑容略带歉意:“临溪师兄,我不能跟你一起走了。”
沈临溪蹙眉:“为什么?”
她微微一笑:“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临溪师兄,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等我归来……”
沈临溪冷冷打断:“若你现在不跟我走,我就不要你了。”
沈淑容一时怔住:“为什么?”
沈临溪背过身去,不让她看到自己冷峻的神情,佯装悲情的腔调:“我到了谈婚的年龄,若不带你回去,父亲定是要给我说亲的,许是某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就不会是你了。”
沈淑容有些神经大条,并没有听出其中的异样。
她沉默了半晌,坦然一笑:“其实说起来,我家境不好,也不够贤良淑德,性格也有缺陷,或许并不适合做临溪师兄的妻……”
“你可以改啊!谁天生就能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淑容,我可以等你慢慢改变。”沈临溪着急扶住了沈淑容的手腕。
沈淑容先是一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慢慢地,那股想要退缩的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
沈临溪见她无动于衷,微微动怒:“盛怀音跟你说什么了?”
沈淑容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
“你明明答应我跟我一起走的,她又怎么蛊惑你了?淑容,她就是个祸害,你千万不要受她蛊惑,你要是信她你的人生全完了!”沈临溪使劲摇晃她的双臂。
沈淑容沉下眼眸,“临溪师兄,我是心悦你的,若是在半个月前,我一定就跟你走了。可是现在,我想要搏一次。”
见她的眼神如此坚定,沈临溪慌了,他一把抱住沈淑容,可怜兮兮道:“淑容,你呆在我身边好吗?以后你想去哪都可以,只是现在我灵力全废,我需要你的陪伴,求你了,淑容……”
现在要是跟临溪师兄走了,便失去了助盛姑娘一臂之力的机会,也失去了替九州女性发声的机会。
沈淑容挣脱了沈临溪的束缚,“临溪师兄,希望你能体谅一下我,我真的不能……”
“那谁来体谅我?!”沈临溪打断她,发火道:“要不是你想去梧桐城,我好心好意与你互换,我何至于灵力全废?现在到了我最脆弱最需要陪伴的时候,你但凡舍弃一点点都不行?”他故作乞怜状:“淑容,现在我成了一个废人,我需要你的陪伴……”
沈淑容泪眼婆娑:“临溪师兄,过阵子我就回燕州……”
他要的不是“过阵子”,他要的就是现在,打破盛怀音的计划,让她失望。他没想到沈淑容竟然如此坚定。
他收起让人怜惜的目光,态度变得冷淡起来:“你真的……一点也不愿怜悯我这个废人么?”
沈淑容连忙摇头,“不是的,我也有我的苦衷!临溪师兄,你且等我,过阵子我就……”
“我为什么要等你这个薄情寡义的女人?”他冷冷打断她。
沈淑容嘴唇微张,说不出任何话来。
“若你不跟我走,就是不愿将我放在心上。这样的女人,我为何要娶?”
他在给她下马威。
沈淑容沉默。
沈临溪拉起她的手,做最后的努力:“淑容,跟我走吧。我们回去就成亲,等将来我做了燕州州主,你便是州主夫人。此刻你将我放在心上,这辈子我都不会负你。”
沈淑容的:“我不是没有将你放在心上……”她长叹一口气:“临溪师兄,若你真的迫不得已要娶别人,那便娶吧。说起来,若我做州主之妻,可能还——德不配位呢。”
沈临溪心灰意冷,嘴角轻颤:“你真当如此无情?”
“我不是无情,只是我……”
“够了!”沈临溪怒吼,“一面说心悦我,一面又弃我于不顾,你哪句话是真话?”他冷静下来,咬牙切齿道:“我最后问你一遍,跟不跟我走?”
“对不起,临溪师兄……”说罢,沈淑容向身后退了一步。
银白的月光刺得沈临溪眼睛发疼,他眼中的柔情化为满腔的怨恨。
同一天他被两个女人拒绝。
沈淑容明明之前很乐意跟他走,明明只是去知会盛怀音,转头就变成现在这样。
沈临溪的拳头握得死死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凌厉。他暗暗发誓,他与盛怀音不共戴天。
“滚。”他低沉闷声。
“什么?”沈淑容没听清。
被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和仇恨滋生出来,他双目血红,爆发出一声滔天的怒吼:
“滚啊——”
沈淑容久久出神,半晌,她忍泪回应道:“临溪师兄,我会永远把你放在心上的。”她红着眼眶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沈淑容便快步小跑起来。再不快点离开,她怕自己会后悔。
她一路忍泪小跑,一直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才停下脚步。这里是灵剑宗的马厩,她顾不上四处弥漫的臭味,躲在马厩里放声痛哭。
她是家里的老二,上有哥哥,下有弟弟。哥哥身患残疾,娘便生下了她。祖母听说老二是个女儿,原本喜笑颜开的神情立马变得冷若冰霜。后来有了弟弟,自己在家里更不受重视了。她故意变得刁钻刻薄,就是为了不被人欺负,也为了引起人的注意。
她本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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