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剑阁的廊檐下只余几盏孤灯摇曳,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阿影披着一件单薄的黑色外袍,衣摆随着夜风微微浮动,像是融进了这浓稠的黑暗里。
他的脚步极轻,几乎无声,唯眼睛映着月光,泛出一点冷测的微芒。
剑阁阁主的寝屋内,沉香袅袅,幽淡的香气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屋内极静,唯有烛火偶尔爆出两声细微的灯花,映得窗棂上的雕花影子微微晃动。
贺邢斜倚在窗边,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柄玄铁扇,扇骨漆黑如夜,唯有扇面边缘透着一线寒光,
像是蛰伏的凶兽微微睁开的眼。
他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月色勾勒出他锋利的侧脸轮廓,眉目如画,却又透着几分邪肆坏意。
平日里张扬不羁的剑阁阁主,此刻安静得像墨画。
唯有眼底偶尔掠过的暗芒,才让人想起他骨子里的桀鸯。
“主人。”
门外传来阿影的嗓音,恭敬而克制,像是怕惊扰了屋内的宁静。
贺邢唇角微勾,指尖轻轻一敲扇骨,声音懒散:“进来。”
下一秒,门扉无声滑开,阿影垂眸踏入屋内,赤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没有一丝声响。
阿影跪伏在地,姿态驯顺,一路膝行至贺邢脚边,如同收起了爪牙的猛兽,乖顺得不像话。
贺邢低眸看阿影,玄铁扇的扇尖轻轻挑起阿影的下巴,迫他抬头:
“等你许久,总算来了。”
烛光映照下,阿影的眉眼如画,睫毛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淡的阴影。
影卫的唇色很淡,像是被水洗过的花瓣,唯有眼尾还残留着一抹未褪尽的红,像是被人欺负狠了,却又不敢声张。
贺邢的指尖顺着影卫的下颚滑上,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触感微凉,像是上好的冷玉。
“怎么,今日倒比往日更乖?”贺邢低笑,嗓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阿影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却依旧垂眸不语,只是微微抿紧了唇。
贺邢眸色微深,指尖忽地用力,掐住他的下巴,迫他直视自己:
“说话。”
阿影的呼吸微微一滞,喉结滚动了一下,才低声道:
“属下,已然洗净备好,前来为阁主侍寝。”
贺邢盯着他看了半响,忽然轻笑一声,松开手,指尖在他颈侧轻轻一划,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真乖,咬着。”
贺邢手腕一翻,玄扇“咔”地横卡进阿影齿间。
沉甸甸的扇骨压着舌尖,冰凉的金属味瞬间充斥口腔。
阿影睫毛颤了颤,涎水不受控制地从唇角溢出,顺着扇面凹线蜿蜒而下,在地毯上涸出深色痕迹。
“真乖。”
贺邢又夸了一句,低笑着用靴尖抵住他肩胛,靴底碾过白日留下的痕迹。
“唔。”
阿影闷哼一声,却仍顺从地塌下腰背,双手撑地跪伏下去。
灯光透过纱帐,将影卫爬行的身影投在墙上,活像只被驯服的野兽。
呼吸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小狗总想要得到主人的夸奖,就像阿影迫切的想要看一眼贺邢。
阿影仰起的脸上还挂着水光。玄铁扇已经沾满唾液,在光下泛着湿漉漉的光泽。
贺邢眼神一暗,忽然俯身,带着薄茧的拇指重重擦过他殷红的唇角:
“今晚教你个新规矩。”
“对主人要诚实。”
懒散地倚在窗边,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贺邢俊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他赤足踩在阿影肩上,足底感受着影卫绷紧的肌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阿影。”
他俯身,指尖挑起阿影的下巴,迫使那双总是低垂的眼眸看向自己,
“你一进来就心不在焉的,有事瞒着我?”
贺邢对这些东西很敏锐,阿影虽然藏的很好,但是,贺邢能感受到阿影的情绪没有那么定了。
阿影的睫毛颤了颤,喉结滚动,却最终只是咬着扇子摇了摇头。
他跪伏在地,脊背绷成一道漂亮的线,墨发散落,遮住了他半张脸。
贺邢眯起眼。
阿影向来如此,沉默、顺从,像一把没有情绪的剑。
可今晚,贺邢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他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阿影是他的贴身影卫,人是他的,命是他的,凭什么心不是他的?
贺邢盯着跪在窗边的阿影,胸口那股闷痛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恶劣的、掌控的、近乎暴虐的。
他忽然想看看,这个素来冷静自持的影卫,若是被逼到极致会是什么模样?
像狗一样匍匐在地,摇尾乞怜?
还是咬着扇子,只能发出呜咽的哭腔?
贺邢的指尖轻轻敲击窗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阿影。”
他懒洋洋地开口,“头再抬高点。”
阿影垂眸,抬头,姿态恭顺,仿佛早已习惯这样的召之即来。
下一秒,贺邢伸手,一把扣住他的下巴。
“呵。”
贺邢冷笑一声,
“不诚实啊,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今晚就忍好了,一点都别出声。”
他俯身,在阿影耳边轻声道,“要是让我听见一点声音……”
有力的手指滑到阿影后颈,重重一按,“我就让你脱一层皮。”
阿影闭了闭眼,咬着主人的扇子,点点头。
于是贺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里那股暴虐的欲望越发强烈。
他想象着阿影摇尾乞怜的模样,想象着阿影泪眼朦胧却无法出声的狼狈,甚至想象着……若是此刻有旁人进来,看到剑阁最锋利的刃被驯服成这副模样,该是什么表情?
会是什么样的呢?
哪怕被逼到极致,以阿影这个闷死的性格,恐怕也只是咬着扇子,眼尾泛红,呼吸凌乱。
可以掐着阿影的后颈,逼他俯首帖耳,或是按着阿影作为武者那脆弱的咽喉,看阿影因窒息而涨红的脸……
甚至更恶劣些,像贺邢无数次想象的那样,武功高强的影卫,就该被碾碎,只能咬着扇子呜咽,连求饶都发不出。
那画面,光是想想就让人血脉贲张。
可贺邢还未开始折磨影卫,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那痛楚来得毫无预兆,像是一把钝刀生生剜进血肉,疼得他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从窗边跌了下去!
“主人!”
阿影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玄铁扇掉在地上,一把接住贺邢。
阿影顾不得自己刚刚被踩得生疼的肩膀,手臂稳稳地托住贺邢的身体,掌心却触到一片冷汗——贺邢的脸色惨白,唇色尽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滚……”
贺邢咬牙,想推开阿影,可手却使不上力。
阿影没松手,反而将他扶得更稳,内力稳稳的输入贺邢经脉,低声道:
“属下冒犯,属下知罪。”
输再多的内力有什么用!
贺邢疼得眼前发黑,他知道,这莫名其妙的痛楚,一定是那颗该死的“琉璃心”在作祟!
它就像个多管闲事的判官,每次他只是稍微对阿影过分一点,就要让他痛不欲生!
“阿影……”
贺邢喘息着,突然一把攥住他的衣领,“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蛊?”
阿影一怔,随即连忙摇头:“属下不敢。”
“呵、”
贺邢冷笑,可心口的疼痛却让他连冷笑都维持不住。
眼前一黑,贺邢在剧痛中昏了过去。
他的意识沉入一片混沌,恍惚间,那一颗妖邪鬼怪的琉璃心一闪而过,贺邢还没看清楚,就又看见漫天雨倾盆而下,将整个剑阁笼罩在一片暴雨之中。
——这是梦。
可这梦,真实得可怕。
血鸦谷,武林禁地,十死无生。
谷中藏有神兵墨血剑,剑出之日,必染百人血。
各大门派虎视眈眈,却无人敢轻易涉足——直到剑阁下令,命影卫统领阿影率三十精锐,夺剑而归。
梦中的画面支离破碎,却又清晰得令人心惊。
贺邢看见阿影策马入剑阁,玄色劲装染血,声音沙哑:
“阿影复命。”
可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三十影卫,只回来了他一个。
雨幕如瀑,阿影下马,怀中的墨血剑泛着妖异的红光,剑身缠绕着丝丝血气,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震颤。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雨水混着血水从下颌滴落,却仍挺直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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