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天街,死寂得像一座巨大的坟场。
往日里车水马龙、喧嚣鼎沸的京城主干道,此刻空无一人。
两侧的商铺尽数关门闭户,门板上贴着官府的封条,只有偶尔几扇窗户的缝隙后,有惊恐的眼睛在偷偷窥探着这支黎明时分突兀出现的送葬队伍。
“哒、哒、哒……”
除了队伍行进时那单调的脚步声和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咯吱”声,便只有街道两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巡逻甲士,那冰冷的盔甲摩擦声。
他们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一遍遍地从每一个身穿孝服的“哀悼者”脸上刮过,试图找出任何一丝破绽。
猴子手持引魂幡,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至少有上百道来自暗处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钢针,死死地钉在自己身上。
每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刀尖之上。
“保持节奏,目不斜视。”老黑的声音压得比风声还低,从他身侧传来,“我们现在是全城唯一的焦点,演砸了,就都得埋在这儿。”
猴子微微点头,脸上那悲痛欲绝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握着引魂幡的手,又紧了几分。
当队伍行至皇城前的十字路口时,异变陡生。
一队甲胄鲜明的士兵突然从侧方的街巷中冲出,如同一堵冰冷的铁墙,拦住了队伍的去路。
为首之人,正是脸色铁青得如同锅底的张都尉。
他显然对刚才在城门处的放行耿耿于怀,竟利用职权之便,在这里设下了第二道关卡。
“例行检查!”他冷冷地吐出四个字,那双充血的眼睛越过猴子,直勾勾地盯着队伍中央那口巨大得不像话的金丝楠木棺,“打开它!”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送葬队伍中,那些伪装成家丁护卫的“山猫”营士兵,在宽大孝服下的手,已经无声无息地握紧了藏在腰间的刀柄。
空气中,仿佛能听到弓弦被缓缓拉紧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就在张都尉的两名亲兵狞笑着,准备上前强行开棺的瞬间――
“驾!滚开!都给老子滚开!”
路口另一侧,一辆装饰得极其华贵的马车突然像疯了一样,拉车的骏马双目赤红,口吐白沫,拖着车厢,不顾一切地朝着路口中央疯狂冲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了半拍。
“轰隆!”
失控的马车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精准无比地撞翻了送葬队伍中一辆装满了纸钱的大车!
一瞬间,漫天纸钱如雪花般飞舞,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现场一片混乱!
“哎哟!我的腿!”
那肇事的车夫(桃源情报人员)惨叫着从车上摔了下来,抱着腿在地上疯狂打滚,哭嚎声震天动地。
几名护送灵柩的“家丁”见状,立刻冲了上去,对着那车夫拳打脚踢,扭打在一起。
“瞎了你的狗眼!惊扰我家老爷安息,老子宰了你!”
“反了你了!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
一场突如其来的“交通事故”,瞬间将这个戒备森严的十字路口,变成了一个鸡飞狗跳的街头斗殴现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张都尉气得脸色发紫,正欲拔刀弹压,一个官威十足的呵斥声,却从混乱的人群外传了进来。
“住手!成何体统!”
一名身穿四品云雁补子官服的中年官员,带着两名随从,“恰好”路过此地。他看到眼前这片狼藉,气得胡子都在发抖,立刻怒声呵斥:“太庙大典在即,竟敢在天街之上聚众斗殴,惊扰亡灵,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他转向张都尉,那双官场浸淫多年的眸子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张都尉是吧?你的职责是维持城防,不是在街上滋扰百姓!苏家的葬礼已在礼部报备,乃是合乎规矩的白事!你这般当街拦路,若是误了下葬的吉时,冲撞了王爷的大典,这责任,你担待得起吗?”
这位礼部郎中,正是李澈安插在京城官僚体系中的一枚关键棋子。
他每一个字,都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精准地戳在张都尉的软肋上。
他用的,正是摄政王最看重的“规矩”和“大典”,来压制摄政王的走狗。
张都尉被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一张脸憋得由青转紫,有火发不出,有理说不清。
他知道,再纠缠下去,无论对错,耽误了“大典”的罪名,他都担不起。
最终,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恨恨地一挥手。
“让他们……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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