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骑奔雷,踏碎拂晓。
官道之上,马蹄声急促如鼓点,卷起一路烟尘。
猴子伏在马背上,冰冷的晨风如刀子般刮过脸颊,却吹不散他眼中燃烧的火焰。
身后,五名弟兄同样沉默如铁,他们舍弃了所有不必要的负重,只为将马速催发到极致。
狂奔了近四个时辰,胯下的战马已是口吐白沫,脚步骤显沉重。
按照脑中那张早已烙印下来的地图,猴子猛地一勒缰绳,带领队伍拐入了一条毫不起眼的乡间岔路。
路尽头,是一处看似再寻常不过的养鸡农庄,篱笆院内,几十只芦花鸡正悠闲地啄食。
猴子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竹哨,吹出三长两短、酷似杜鹃鸟的鸣叫。
“咕咕咕……咕咕……”
几乎在哨声落下的瞬间,农庄内那间低矮的茅草屋里,便传来了同样节奏的回应。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皮肤黝黑、神情憨厚的农夫扛着锄头走了出来,他看也未看猴子等人,只是径直走到院子中央那口早已干涸的枯井旁,二话不说,用锄头柄合力将那块沉重的青石板撬开,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黝黑台阶。
整个过程,没有一句废话。
猴子一挥手,六人翻身下马,动作娴熟地将疲惫的战马留在院中,随即鱼贯而入。
地下是一个用青砖砌成的、干燥整洁的巨大石室。
六匹膘肥体壮、早已备好全套鞍鞯的北地良马正安静地嚼着草料,那乌黑的毛皮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烁着绸缎般的光泽。
石室的墙壁上,挂着六个早已装满清水和高能肉干的牛皮水囊,旁边还整齐地码放着十几个装满了“蜂巢”**箭的标准箭囊。
“我的天……”一名队员看着眼前这如同变戏法般的一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先生……当真是神仙吗?”
猴子没有说话,只是飞快地行动起来。
弃马、取水、换箭囊、上新马。
整个过程在死一般的寂静中高效完成,行云流水,仿佛一台早已演练了千百遍的精密机器。
耗时,不到一炷香。
当六骑再次冲上官道,化作一道奔雷远去时,身后那名农夫已经将一切恢复原状。
他重新扛起锄头,慢悠悠地走进鸡舍,仿佛刚才那支从地狱归来的队伍,不过是他打盹时的一场幻梦。
马背上,幸存的队员们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们终于明白,先生的棋盘,早已铺满了整个天下!
京城,摄政王府,灯火通明。
那十几个被放回的风闻司降兵跪在大堂之下,为首之人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用一种近乎疯癫的语调,描述着“一线天”那地狱般的惨状。
“王爷!是妖术!是妖术啊!山……山自己崩了!还有会鬼叫的火箭!影七大人和我们两百多号兄弟……就这么……就这么没了啊!”他一边说,一边疯狂地磕头,仿佛要将脑浆都磕出来,“他们说……他们说桃源县的报复,已经在路上了!”
高坐之上的摄政王萧远山,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听完,将茶杯重重地顿在桌上。
“废物!”
一声冷喝,让整个大堂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他看着堂下那群抖如筛糠的败犬,眼神冰冷得如同在看一群死物:“不过是些山野草寇惯用的埋伏把戏,就把你们吓成了这副德性?本王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他转向身旁的首席谋士,语气淡然,却透着一股掌控一切的傲慢:“传令下去,九门守卫再加三成,全城搜捕所有可疑人员。至于那几只从桃源县来的老鼠,不必理会。”
谋士忧心忡忡地提醒道:“王爷,来者不善,是否要派一队精锐,在城外……”
“不必。”萧远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他们若敢来京城,正好让天下人都看看,与本王作对的下场。几只侥幸逃脱的丧家之犬,还能翻了天不成?”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李澈最后的、**式的哀嚎,是为他那位被困在宫中的小侄女壮胆的最后把戏。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将这些“叛逆”一网打尽,彻底坐实自己的威严。
一日一夜,四次换马,人与马的极限都在燃烧。
当第二日的黄昏终于降临时,六骑人困马乏,几乎是凭借着最后的意志力,抵达了地图上的终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