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院,内堂。
工部员外郎钱某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涕泪横流,将自己那点可怜的骨气和尊严,连同腹中所有的秘密,一同倾泻而出。
“王爷,我说,我全说!”
李澈端着一杯热茶,甚至没有看他,只是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份云淡风轻到极致的从容,比任何酷刑都更具压迫感,瞬间压垮了钱员外郎所有的心理防线。
“是……是户部尚书!下官知道,他昨夜在后院烧的那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假账!他真正的核心账本,藏在他书房的暗格里!”为了争取“宽大”,他拼命地供出他所知道的一切,“那机关,就在第三层书架那套《水经注》的后面!只要将书册往里推三寸,暗格就会打开!”
他每说出一条罪证,坐在一旁奋笔疾书的陈数里便会立刻抬起头,对着早已在门外待命的“**处”干吏,发出一道简短而冰冷的指令。
“一队,目标户部尚书府,书房,第三层书架,《水经注》!”
一名劲装吏员领命,身影如猎犬般,瞬间消失在黎明的微光中。
审讯尚未结束,捷报已频频传回。
不到半个时辰,那名派出去的吏员已如旋风般返回,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激动!
“王爷!户部尚书府密室账本,已起获!”
这种即时反馈、高效执行的“情报闪电战”,让跪在地上的钱员外郎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化为了彻骨的寒意。
钱员外郎被带下去后,督察院门口的景象,变得蔚为壮观。
天光大亮,又有两名熬不住压力的官员,头戴斗笠,面色惨白地前来“投案”。
他们的出现,像一道信号,彻底击溃了所有仍在观望者的侥幸心理。
很快,一个个用斗篷或面纱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官员,如同幽灵般从四面八方而来。
他们在督察院门前,默默地、自发地排起了长队。
他们不敢交谈,甚至不敢对视,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仿佛脚下就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这条在晨光下蜿蜒扭曲的队列,成了京城当日最惊悚、也最震撼的一道风景线。
它是李澈“攻心之计”大获全胜的无声宣告,也是一个旧时代正在无声崩塌的悲哀挽歌。
圣工王府,后院。
一名负责修剪花草的老花匠,佝偻着背,动作迟缓,看起来与寻常园丁并无二致。
他慢悠悠地修剪完一盆名贵的墨兰,然后,看似寻常地将一把锃亮的剪刀,插在了花盆左侧的特定位置,刀口朝外。
片刻后,一名负责采买的仆役提着空篮子路过。
他的眼角余光扫过那盆兰花,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什么都未曾看见。
他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在出府采买时,熟门熟路地来到街角一家不起眼的杂货铺。
他将一张写有“亥时,书房,独身”的字条,藏于一捆青菜的根部,连同菜钱一起,递给了那个同样面无表情的杂货郎。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充满了致命的平静。
摄政王府,密室。
杂货郎将字条送达。
摄政王萧远楼看着那张写着“亥时,书房,独身”六个字的字条,眼中杀机暴涨。
他面前,一排九名身着夜行衣的黑影静静地跪着,如同九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惊蛰’小队听令!”萧远楼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目标李澈,地点圣工王府书房。他身边可能有高手,但今夜,本王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付出什么代价,必须让他死!”
“行动!”
为首的黑衣人沙哑地应了一声“是”,随即与同伴们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阴影之中。
黄昏时分,李澈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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