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及之处尽是各色鲜艳的花,空气里弥漫着花的香气,仿佛空气本就是花香的气息,周茉感到身上都沾染了香气。
这香气,闻久了有些头晕。
转眼间周茉躺在了地上,她视角中的花,枝干高耸入云,花瓣遮住了天,一阵大风吹来花瓣摇摇欲坠。
花瓣最终还是支撑不住风力掉落下来,它像钟摆一样,往左飘又折返往右,花瓣缓缓落到地上,盖到周茉脸上,她感到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变得困难......
咳咳......咳......
周茉猛地睁开眼睛,入眼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等她的脑子清醒过来,眼睛也适应了当下的环境,借着月光她看到自己睡在一张木床上。
床靠着墙,墙的中央镶着一扇镂空木窗,她把手撑在床上,坐起身来,看向镂空木窗。
外面是个露天庭院,种着两颗玉兰树,这是一扇内窗。
她全记起来了,这里是红鸾堂的院子,低头一看,项链还在。
玉兰花香从镂空窗飘进屋内,周茉感到一阵恶心,昏迷之前也是这种感觉,但比现在的反应还要强烈上百倍。
怎么闻到花香会头晕想吐呢?这是从前没有过的事。
周茉突然想起主厅里闻到的异域花香味......她自进入院子来没接触什么事物,也没吃过什么东西,昏迷前突然头晕目眩,软弱无力的症状像是中了毒,可能跟花香味有关。
如若真是这样,无论他们说了什么,夜不离也已提前做好防备了,可如果是为了项链,她又没有趁机拿走项链,实在让人不解。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透过窗户看去外边无人看守。周茉下床站直腰间疼痛一闪而过,一开始她以为是身上有伤,拉起衣服来看皮肤完好无损,也没有半点淤青。
可能拉到哪条筋了吧,周茉双手叉腰揉了揉,转头一眼看到木床,突然间她就明白了,酸痛感从何而来。
床板太硬了。
纯木床上什么都没垫,就连枕头都是块方方正正的木头,对习惯了软床垫的人无疑是种折磨,仔细一看房间除了这张床空无一物,难道这是红鸾堂特有的囚惩方式?
周茉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尝试着把门闩拉开,门就这么触不及防地打开了,她小心翼翼探出头去,看了一圈,竟真无人看守。
心里又是惊讶又是高兴,可疑点也随之冒出,夜不离弄了这么一出到底图什么?
院子的灯都熄灭了,月光足以看清周围的事物,周茉将围着庭院的屋子查探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张明扬和薛衡的踪影。
想来现在已是午夜,整个院子静悄悄,无一人值夜,隔着门窗还能听到打鼾的声音。周茉将整座院落大概逛了一遍,没有找到适合关押人的地方,甚至她们的卧房都不上锁的,周茉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越探越觉得这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就算现在溜出门去想来也没人发现,但她不能一个人走。
山林里不时传来虫鸣声,他们不会已经被赶出院子外了吧?想想应该没有,若真如此,他们定会回来救她的。
漫漫长夜时间还长呢,周茉决定再仔细搜索一遍。
皓月当空,月光透过铁窗照得屋里一片亮堂,说是屋子更像是牛棚,干净一点的牛棚,地上没有牲畜的粪便,只有满地的稻草,两个略显憔悴的男人坐在稻草上,一脸困倦但都没有闭上眼睛。
张明扬劝薛衡先好好睡一觉,睡好了第二天才有精力应对,薛衡嘴上应承了,身体依然直直挺着。
反观张明扬这边已经将稻草铺平整,舒舒服服地躺下了,他困得快支撑不住了,上了年纪后果然不如年轻时那般能熬了。
“白天夜不离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安静的环境里,薛衡突然开口,他并非听进心里,随着夜深睡不着,不知为何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话。
“骨钟矿场从不拖欠工资,也不榨取工人的劳动时间,从来都是合法合规经营,这些他们就看不到吗?为什么非要抓住过去的事不放呢?就不能向前看吗?”
薛衡越说越激动,这还是他头一次表露出真实的情绪,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及时收住了还没喷发而出的情绪。
张明扬睁开眼,睡意神不知鬼不觉溜走了,他当然听到了夜不离的话,当时整个大厅大概除了昏过去的周茉,所有人都听见了。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那会脑子完全不清醒了,虽然她说的都是真话。
不少矿工妻子来找她算骨钟矿场发生这么多怪事,是不是一个不祥之兆,是不是因为他们的开采触怒了神仙,如果继续开采下去,是不是会给骨钟带来如当年一般损失惨重的灾难。
以上是客观事实,但夜不离的话太主观了,她指着薛衡说,他只顾自己的利益,无所谓会不会成为害群的马首。
还以为多深沉的城府,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张明扬双手枕在脑后,望着铁窗挡住的月亮,说:“十五年前的坍塌事件,给骨钟人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新闻上的报道对于外人来说只是一串阿拉伯数字,但对骨钟人来说是一条又一条血淋淋的生命,和背后上百个家庭的破碎和悲痛,这些都是外人无法想象的。”
稻草须扫到张明扬的脸上,他把它们一一拨开后,继续说:“这里是一个信奉神意的民族,他们相信所有发生的一切介有神的旨意,只要诚信侍奉,聆听、遵从神意就能过上想要的生活。”
清冷的月光照在线条流畅的侧脸,薛衡的影子一动不动,还以为他睡着了,良久,他才说:“可我不是骨钟人,不是我关心他们的性命,我只信结果由人决定的。那一场坍塌是个偶然事件,事后的调查报告写得一清二楚,我看了不下十遍,排除了失误和机械性故障造成的可能性,不是人为造成。何况现在科技发展程度那么高,完全有地震等自然灾害提前预警的能力。”
“呵......”薛衡笑了笑,摇头道:“我根本没必要解释。”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张明扬不再看向月亮,眼神有些灰暗,他平静地说:“据说当年坍塌前也发生过几次爆破失败的情况,只是那时人们并不当回事继续开采,所以神降临了惩罚。”
“寻不到缘由的爆破失败?”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一旦安静下来,便听到了屋外细微的动静,像是老鼠经过,踩到枯叶树枝发出的声响,两人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往外看了一眼。
没想到这一眼都他们吓了一跳,铁窗上突然出现了一张脸。
只见那人双手抓着铁栅栏,把脸探进来,惊喜但小声道:“真是你们!”
得知来人是周茉,两人的心情由惊吓转成惊喜。
张明扬一屁股坐起来,靠进铁窗,看到周茉相安无事,满意地点点头说:“你没事就好,她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呢,我好着呢。”周茉注意到屋内一地稻草,薛衡也是坐在稻草上,说:“你们这怎么什么都没有?我那房间里还有床......”
虽然很硬,但起码是张床。
“对了。”周茉想起来,“我房间的门没锁,整个院子的人都睡了,不知道为什么也没人值守,我才得以出来,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你们......这的门是不是打不开?”
说着,周茉跳下来,铁窗的位置很高,她的个子够不着,只能接花盆的高度才上得去。再三尝试后,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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