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崩溃大叫：“谁准你这么提祖父！”
谢灵仙莞尔：“我告你，千年万世，流芳百代的是我谢灵仙，不是谢珩，更不可能是你！”
她向来尖锐又逆反，只不过在萧姒的眼中，她总是弱柳扶风，温柔又少话，稍微碰一下就会碎掉。
但实际上，谢灵仙内里很是刚硬。
男人口不择言起来：“你不配！你根本就是徒有虚名！没了陛下的扶持，你算什么，最多不过是个女宠吧？”
谢灵仙的弟弟听到厅堂里的吵闹声，连忙扯着衣袍跑进来，打算阻止冲动的谢晟再说出什么气话。
可是谢晟看谢灵仙不痛不痒的样子，更是愤怒，将弟弟推开，吼道：“这些话，我憋了这么多年，今日定要全都说出来。”
“你没有一天尊敬过父亲，更别提小弟，你这些年问过一句吗，我和弟弟娶亲，生子，还有平日的家宴，你在乎过吗，从来没有，家里这些小辈承过您谢大人的恩惠吗，从来没有。”
说到情急之处，他回想起这些年在谢灵仙面前好声好气，却讨不到半分好脸色。
无论怎样暗示谢灵仙，这个权倾天下的臣子，让她在陛下跟前说些有利于谢家的话，她根本没说过。
可是，他越是控诉，却越是让谢灵仙满意：“没让你占到好处，我就放心了。”
他弟弟劝道：“哥，哥，你少说两句吧。”
“你听听她的话，像什么样子？”
谢晟又看向谢灵仙，怒道：“你难道真以为这些年自己多爱护寒门和百姓，以为和谢家撇清关系，就能得到陛下信任，你做这一切不还是为了讨陛下欢心，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房间一时寂静，谢灵仙的弟弟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坐在上首的女人。
男人吼完有些后怕。
可是又觉得反正谢灵仙早年也和父亲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不了了之，退一万步讲，他只是吵了几句，谢灵仙还真能因为几句话对自己做点什么？
若是谢灵仙再骂回来，那他们也就扯平了，传出去也没什么好说的，谁家兄弟姊妹之间不吵架呢。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陛下还是公主时，因着一些私事惹恼了陛下，谢灵仙为其求情去了幽州带发修行，谢家本就与其生疏，更是连几句话都不曾为谢灵仙说清。
若是她还记恨当年坐视不管……
男人心中有些许忐忑，不禁抬头去看她的神情，猜测着她会作何反应。
愤怒？不甘？
还是会觉得不公与偏心。
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因为是谢灵仙的亲眷，所以对她多有轻视，就算陛下登基，将她封为丞相，可还是认为她走不长久，说不定以后就犯了什么事，被赶回了姑苏。
可……他们的猜想全都落空了。
谢灵仙圣眷不衰，门生遍野。
现下，他的猜测又错了。
眼前身居高位的女人并未有丝毫恼怒。
她听后只笑了两声，扬了扬下巴。
方才呵斥他的女子上前，抡圆了胳膊给了他一个嘴巴子，“这巴掌，是给你和朝廷正一品官员说话时的不敬之态，谢大人劳苦功高，你也配质疑。”
谢晟想反驳，女子又用另一只手尽全力给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是告诉大人，欺下媚上，乃不仁不义之举。”
他被打得眼冒金星，上身不稳，女子拽住他的官袍衣领，又给了他第三个巴掌，“这一下，是替陛下给的，大人想想自己堂而皇之提起陛下，是何罪过。”
而另一个侍女装扮的女子，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谢灵仙半步，一直阴恻恻地盯着周围的动静，眼睛如同雌鹰一般。
他轰然倒下，如果不是一旁的弟弟接着他，他恐怕要一头撞在桌角。
谢灵仙的弟弟见谢灵仙连一点怒气都不像有似的，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他连忙求情道：“姐姐，兄长他是口不择言，您……”
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句话，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若是个寻常不受宠爱的姑娘家，根本顶不住族中男人的百般苛责。
但谢灵仙她有权有势，和家族有关系，但也只是零星半点，今日过后，这点零星也化作乌有。谢家说是她的累赘还差不多。
或许本就是累赘了。
自从科举不限女子后，陛下同谢灵仙等骨干大臣在朝中大刀阔斧改革，但他兄长却因为碍于面子，只会坐等谢灵仙过来邀他同行。
那可是谢灵仙啊。
萧姒和大将军出去平乱，是谢灵仙带着帝女临朝摄政，除了没有封为摄政王，身份上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求她垂青的人就如过江之卿，凭什么要他一个碌碌无为靠着祖荫的人让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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