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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051 逼供

小说:

登徒子原来是恋爱脑

作者:

小小漂洋儿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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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个怪物,他想,大抵是不知道疼的——至少不像正常人那样感知疼痛。

“给他喂点水,”首领发话了,“别让他死了。”

“是!”夜焕和夜星同时答了一声,目送着首领离去。

两人对视一眼,一同走进了铁门,里面一股血腥气,屋子中间的刑架上,用铁链吊着个浑身是血的人,一时也分不清是死是活。

夜焕咽了口唾沫,慢慢朝那人走近,只见那人低垂着头,发丝早已被汗水血水凝结成束,除了一双手和一张脸,全身上下覆满了大大小小各形条样的血口子,连十个脚趾也没一个幸免,眼看着已经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了。

夜焕又走近两步,果然在皮开肉绽的血肉里找见了一根根微微反光的银钉。这是起魂钉,是首领的拿手好戏,全身共三百六十二根,根根钉入穴位完全没入皮肉,用以刺激经络,放大皮肉之痛。首领认穴极准,起魂钉布局一成,便只是拔一根头发丝,也足以教人苦痛不堪。

怪物就是怪物,这种情形下,竟然能撑两天两夜,直到全身皮肉尽遭一遍蹂躏。

夜焕正暗暗在心里不可思议着,眼前的怪物忽然抬起了脸,一双血红的眼睛牢牢盯住了他。

夜焕倒抽一口凉气,连退了好几步。“属下,属下给少主倒水。”他慌忙倒了碗水,颤颤巍巍地递到怪物嘴边。

怪物喝干一碗水,依旧眼神恐怖,夜焕连忙接过夜星递过来的第二碗再喂过去。怪物连喝三碗水,眼神终于没那么躁狂了,声音沙哑地问:“糖葫芦呢?”

夜焕又咽了口唾沫,心想这时候难道还想着那串冰糖葫芦吗?

“属下收着。”他忙答。

“不许偷吃。”

“属下不敢!”

“那条狗走了?”怪物又问。

所谓的狗是指首领,首领一定是去回禀主人了。

“首领出去了。”夜焕习惯性地老实回答,身前这怪物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对得罪不得。

然后他看到,怪物的嘴角竟然勾出了一个邪笑。

这什么人哪?这时候还能笑?夜焕又打了个寒噤,惊悚地后退,本能地靠向身后同样惊悚的夜星。

“滚。”

两人如蒙大赦,慌忙走出铁门,再次在门两侧僵立,各自平复着胸膛里的惊悚。

-

有时候司城歧风还挺感激夜士给他起“怪物”这种别称,一旦接受这种别称,他就觉得自己好像真是个怪物了。面对魔鬼施加的折磨,他也有了更多的勇气,好像他真的像个怪物一样不会疼痛。——就算会痛,像他这种怪物,也没什么痛不能受的。

反正,他本罪有应得,受什么都不为过。

他想起八岁那年,他独自坐在荒无人烟的山路旁哭泣,一名高大的帅大叔驾马驶过,他还以为那帅大叔不会理他了。但帅大叔走过十丈来远,又掉转马头回了过来。

他哭得伤心。帅大叔撒开马,走到他身边,弯腰问:“小孩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

他知道帅大叔来时必然经过了一个村庄,再加上他身上的装扮,帅大叔很容易就会把他当作那个村庄的小孩。

他缩着身子小声地答。帅大叔听不清,愈弯下腰来,问:“啥?你爹娘呢?”

他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划向帅大叔的双眼,帅大叔大叫着一掌打来,同时跃了开去。

他本料到了这一掌,出刀时就知道要避,但帅大叔身形太快,他只划伤了帅大叔的一只眼睛。意料之外的失手让他愣了一瞬。

这一瞬本该让他魂归西天,但帅大叔打偏了,凌烈的掌风只刮疼了他的耳朵。

三名夜士从暗处蹿出,立刻展开进攻。帅大叔闭着一只淌着血泪的眼睛殊死反抗。

在行动前他就听说了,这帅大叔是岿山一个门派的首脑人物,本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生门派,只因这帅大叔出自昔日的双绝山庄,借其余威将门派日益壮大。

再看这帅大叔损了一眼仍凶猛异常,才明白确实不是能小看的人物。

他提起藏在草丛里的剑,跳到帅大叔坏眼的那一侧,伺机出手。帅大叔转身反击,手中的剑时如银练,时如钢刺,灵动机变,他只能勉强避过,根本无法得手。几番下来,他已气喘吁吁,三名夜士也各自负伤,或许转眼就会遭到反杀。

在这紧急时刻,三名夜士互相使个眼色,突然迅速聚拢在一起,只攻帅大叔一侧,将另一侧完全抛给了他,他只能拼死一搏。

帅大叔的剑刺偏在他的脖子旁,但他的剑刺伤了帅大叔的大腿,而那三夜士的剑先后捅进了帅大叔的胸膛。

帅大叔倒下前,他听到帅大叔叹息了一声“福儿啊——”。

他后来才知道帅大叔有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儿子。

但八岁的他很快就忘了这件事。反而渐渐长大后,他开始越来越多地梦见那个帅大叔,梦见那声叹息。

他知道自己迟早会遭报应。

比如此时。

铁门又“嘎呀”一声打开了,刺耳的声音像一连串铁珠,击打在他本就剧痛的身体,使这剧痛更愈激烈起来。——鬼夜那条狗真算得上一条有手段的贱狗。

他喘了口气,望向从门外走进来的人。

司城圣山终于来了。

“父亲,”他努力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孩儿冤枉,二师兄的事……和孩儿没有关系。孩儿绝不敢动剑宗的人,何况……何况是二师兄。”

司城圣山阴沉着脸,缓缓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少年饱受酷刑的身躯,然后在少年开裂的脚趾上踢了一脚。

司城歧风浑身颤抖起来,刚喝进肚的水转眼又化作冷汗淌了下来。此时即便只是一个刺耳的声响也足使他痛不欲生,何况是这种踢打。

“非要为父来了才肯说吗?”司城圣山问。

司城歧风勉强抑止住颤抖,吃力地喘息着。鬼夜早等不及看他马失前蹄,只想捉住他反叛的证据,他与鬼夜费口舌有何用?那天鬼夜带着夜士来拿他,看到夜朽也在场时他就已经明白:夜朽并没有说出,他曾有两刻钟脱离监视的事情。

司城圣山对手底的人残暴至极,这导致夜士都非常听话谨慎,但相应的,夜士一旦做错事,也绝对不敢主动承认。

夜朽既然没在第一时间禀报,就已失去了禀报的时机,因为若在此时迟迟回报,无异于自杀。

所以,司城圣山只是疑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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