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出去！
【“要多少钱才够，小叔？】
小叔的手指是烫的。
一点，胸膛就跟着烧了起来。
小叔的笑容也是好看的。
从程翌明到黎殊韵，从蔺辰再到温思恒，程焕臻觉得，小叔笑起来都是一样的好看。
那笑容里的暖意是真的，眼里藏着的情绪也是真的。
程焕臻一时失神，不自觉就想倾身上前，却被胸膛前的手指用力抵在原地。
蔺辰挑眉：“怎么？
程焕臻定定盯着他，又一次说：“小叔，你三天没回我消息了。
蔺辰“嗯了一声，耐心等着下一句话。
程焕臻低落道：“我很伤心。我想了三天，小叔究竟是遇到危险了，还是反悔不想认我了？
蔺辰带起笑，明知故问：“所以你想？
程焕臻眼中倒映着蔺辰带笑的身影，认真道：“所以，小叔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安慰一下我吗？
蔺辰扶额失笑，说他：“只是三天没见，怎么跟上次一模一样？是我上次没哄好你？
他将抵在程焕臻胸口的手收了回——
程焕臻倾身而上！
巨大而温热的拥抱笨拙地向他扑来，脑后短而硬的头发毫不自知地蹭着他的颈侧。
浅淡的木质香水味也随之而来，蔺辰分辨不出具体的味道，但能判断出，至少这是程焕臻被自己说了之后重新买的香水。
蔺辰没笑完，就被这一扑撞得后仰。
好在他及时用手肘撑住身子，才没彻底倒在。
程焕臻埋在他颈边，声音闷哑：“不是，小叔，这是新的想念。
蔺辰温和抚摸他的背。他并不在意为他过往相处得足够愉快的工作对象，提供一点小小的安抚。
不过他也并不隐瞒：“可我现在是绍卓的哥哥了。
环着他的手臂骤然收紧，勒得蔺辰有些呼吸困难。
他面不改色，继续道：“你可以继续喊我小叔，但我毕竟不是你真的小叔。你总要学会自己消化这份情绪。
程焕臻原本因贴近小叔而泛起的欢喜一下消散了大半。
**小叔的具体工作是什么，但他隐隐能够猜到——毕竟，他也曾是小叔“客户之一。
小叔对他无疑是特别的。
他原以为，他们共有的记忆独一无二。
可他现在忽然发现，对他而言的特殊相处，或许只是小叔的普通日常。
小叔会成为许多人的“特别之人。
小叔会给予许多人同样的“特殊经历。
在他之前，在他之后，都有许多有幸被小叔庇护的人。
而他，好像对小叔而言，并
没有任何特殊性。
蔺辰本想继续说下去可他看肩上的脑袋越垂越低不由得自然止住了声。
他低下头去拍拍程焕臻：“伤心啦？”
程焕臻沉默半晌忽然问：“小叔你要怎样才能回来继续当我的小叔？”
蔺辰扬眉：“嗯？”
程焕臻从肩窝抬起头来额前的发丝因刚刚这一抱而显得有些凌乱。黑黝黝的眸子穿过凌乱的发层直直地盯着他：“你和他们肯定签了合同。要多少钱我才能与你签上合同？”
蔺辰温和地说：“现在的你还签不起。”
程焕臻固执追问：“要多少钱？”
蔺辰早就对长期单的价格有了一定想法他也确实想过是否将程焕臻发展为长期单主的问题。
可每当这种时候他总会想起当年程焕臻为了给他凑药费时那完全倾注于其中的心血与努力。
程翌明的药费需求是假的。
但程焕臻为此付出的精神、心血以及表现出的态度都是真的。
于是对于尚未继承家业、或是建立自己商业帝国的孩子来说还是有些高昂的价格在他的喉咙间转了一圈又被咽进了肚子里。
蔺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说：“你没有必要与我签订合同。我们现在是朋友你不开心的时候可以直接来找我。这样难道不够吗？”
他伸出手抵在程焕臻的锁骨上。
闪电划亮了他的眼眸将他的眼里的笑意照得通亮。
他试图将程焕臻从自己的身上撑起来：“时间不早了
“轰隆隆——”
连绵闷沉的雷声在耳边炸响。
蔺辰还没反应过来围着他双臂的力气忽然一松接着两只手掌捂到了他的耳朵上。
幽深的眸子依旧定定地盯着他。这个动作似乎没有分去他的一点注意力完全是身体下意识的行动。
这双眼眸失落而渴求地望着他满眼都写着“告诉我”。
可他沙哑的声音却在说着：“雷很快过去小叔别怕。”
直到沉默的氛围熬过雷声他才继续坚持地问道：“要多少钱才够小叔？”
固执的。全心全意的。充满了真诚的。
血液汩汩的。心脏快速跳动的。
在双手离开双耳的那一刹蔺辰听到面前青年蓬勃而有力的快速心跳声。
砰砰、砰砰。
每一声都像是在固执追问着他的答案。
蔺辰轻轻而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用了些力气坚定自己的想法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说：“我不能告诉你。”
这回他成功将程焕臻从自己身上推开来了。
他从沙发上
爬坐起来。
理理衣领、抚平衣角，低眼看向印没能获得答案而有些丧气沉默的青年。
他伸出手去，摸了摸程焕臻的脑袋，松了点口说：“不过如果你实在想知道，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打听打听。
程焕臻的双眼一下重新亮起，他定定地盯着蔺辰，许多问题在他的脑海中出现。
他该找谁打听？为什么可以打听却不愿意直接告诉他价格？小叔究竟是想让自己知道，还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可这所有问题，到最后都没能被问出来。
他的怀中残留着小叔的体温，他拢起外衣，试图留下更多温度。
他安静地被蔺辰送到了会客室门口，手掌按在了门把手上。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问：“小叔，明天的黎家葬礼你会去吗？”
蔺辰有些意外：“明天？我怎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程焕臻说：“黎家和温家很少有业务往来。”
程焕臻轻声说：“如果小叔你想去，我一会儿去帮你想想办法。”
他知道小叔一向喜欢参加自己的葬礼。
果然，小叔没有拒绝他。小叔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带着阿绍一块去。”
小叔解释说：“带他见见真实的死亡。”
程焕臻有些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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