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手机（二合一）
【那是一棵大草莓。】
黎殊韵小声说：“可是……我看哥哥你玩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受过伤呀。”
黎昀辉的唇角拉平，眉头皱起：“那只是你没看到！你才跟我去玩过几次？去年年底我玩赛车的时候方向盘短暂失灵，但凡方向盘再慢个0.1秒恢复，那你现在就只能去土里见我了！”
黎殊韵愕然抬眼，双眼不可置信地睁得大大的。
黎昀辉感受到弟弟的一丝动摇，立马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有一位朋友，在赛车世界赛上拿过不错的名次。可结果呢？前年一场比赛里弯道侧翻，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这还只是赛车，地面活动。可你今天玩的跳伞呢？一旦在空中出了意外，你连操作的余地都没有，摔下来就是死！”
“可是……可是……”
黎殊韵委屈极了：“极限运动本来就是挑战刺激的事情。哥哥你也受过伤，你也差点出过意外，可你现在……不也还在玩吗？”
黎殊韵像是终于找到宣泄口，将自己今天一天的委屈和不解问了出来。
“为什么哥哥你能玩，我却不能？”
“而且哥哥你这样禁止我玩，那你不是在和爸爸做一样的事情吗？哥哥你明明说过，爸爸那是在侵犯你自由选择的权力，是在质疑你的能力，是在宣泄他的控制欲。那你呢，哥哥？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也要这样对我？”
黎殊韵伤心极了，眉眼也跟着失落地往下垂。他在床头蜷成一团，小小只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保护起来。
黎昀辉：“……”
黎昀辉的脑子里存在着无数不赞同的想法，满满当当，哪一条都在大声反对着弟弟的话语。
可当这一切落成文字的时候，他却只能干巴巴地说出：“我和黎正深不一样，我这么做完全是在担心你！”
这话出来，黎昀辉觉得它连自己都哄不过去，更别说哄弟弟了。
就在这时，管家端着饭菜来到门口，叩叩两下敲了敲门。
管家：“小少爷，我把饭菜给您端过来了。嗯？大少爷您也在这呢？”
管家故作惊讶。
管家的闯入成功解救了黎昀辉。
他立马起身，帮着将桌子拉到床边，又给弟弟拽了张椅子，垫上抱枕，用以平放弟弟的脚。
这么一通忙碌，刚刚的话题自然而然也就被扔到脑后去了。
弟弟对于他的照顾还是有些逃避。
不过比起他刚进门时的畏惧，多少好了点。
管家摆好饭菜，看样子打算自己与黎殊韵聊上几句，便让他先去休息。
黎昀辉没有
强留，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今天又被弟弟说了自己这么做与黎正深很相像啊……
哪儿像？不可能像，绝无可能！
黎昀辉一想到黎正深，便烦。一想到被弟弟拿去与黎正深相提并论，就更烦！
烦极了，躺在床上左翻右翻闭不上眼。没办法，只好找些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黎昀辉躺在床上茫然地想了半天，何温炎那边的事情懒得做，自己养的小车队的事情今天也没心情问。
想来想去，黎昀辉决定去关心一下程焕臻那边的进度。自己都把情报共享给他多长时间了，程焕臻怎么还一点儿信息都没给他反馈回来呢？
想到这个，黎昀辉烦且愁的情绪总算被转移了些许。
他给程焕臻发了条绿信询问：[有进展吗？]
……
距离小叔叔失踪已经过去了将近五个月。
五个月的时光，足以冲淡许多痕迹。
家中的冰箱与零食柜里，再也不会专门备着小叔叔喜爱的食物；一日三餐的食谱上，符合小叔叔口味的菜肴也渐渐少了踪影。
家里重新变得安静起来，色调也变得越加寡淡。小叔叔的痕迹正在这世界上慢慢减弱，不知道会不会有哪天便彻底消失。
不过……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这五个月的时间里，程焕臻严格执行了小叔叔离去前的要求。
他每个月都会买一件自己喜欢的衣服，很适合小叔叔穿；他每个月都会去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很适合带着小叔叔一块儿去；他每个月都会吃一家自己喜欢的店铺，很符合小叔叔的口味。
这样的行为让程焕臻姑且能够确定，小叔叔的颜色至少不会从自己的世界褪去。只要他还在坚持，小叔叔就不可能消失。
前段时间，他从老宅的账本里找到了小叔叔的成长痕迹。痕迹有些疑点，这让他生出了从家中老一辈的人里，例如父亲口中进行打探的想法。
可惜，当时父亲又在**的情况下被导演带到了外地，接到他的消息之后，赶不回来，只能通过视频的方式来“哄他。
可他又不是真的需要父亲哄。
他只是想面对面地打探一些消息。视频不适合，这条路线便耽搁下来了。
他找不到更好的打探目标，只好想尽办法细查银行卡流水明细，可这条路更加艰难，将近两个月时间，他几乎无法在这条路上推进一点。
好在父亲终于忙完了一地拍摄，又一次回了家。
程焕臻得知父亲回家的这天，便将其余所有安排都推迟到了后两天去，将整个晚上的时间都空了出来。
程焕臻：“欢迎回家，爸爸。今晚我想请
你去外面吃个饭，就当恭喜杀青。”
程昭睿受宠若惊：“哎哟，好儿子，你竟然要给我庆祝杀青！行啊，今晚什么时候？我这就把晚上的饭局给推了！”
于是，晚上七点，程焕臻便与程昭睿共同来到蜻蜓酒店的包厢里。
蜻蜓酒店是程家控股的诸多集团之一的旗下企业。
它与喜雅拉马酒店不同，走的不是高端路线，而是主打平价、亲民，其连锁店几乎遍布全国的每一个省市区。
不过正因如此，蜻蜓酒店从来不会出现在帝都各豪门举办宴会的备选酒店名单里。但如果只是用于自家内部人员吃喝聊天，那还是完全足够的。
程昭睿第一次接受儿子的请客。
他有些欣慰，有些紧张。
儿子先是关心了他的新剧，虽然问得有些生硬表面，但他知道，这是儿子对自己的爱啊！
接着，儿子关心了一番他与父亲、老宅的联系情况。程昭睿自从见到九千万弟弟带着儿子成功让父亲低头认输的事情之后，他对老宅终于也不像以往那么恐惧了，联系自然也就多了起来。儿子能够注意到这点并发出关心，那也代表了儿子对自己的爱啊！
今天的餐桌上菜样齐全，儿子还贴心地准备了几瓶他最喜欢的九粮液！
程昭睿难得有机会与儿子一起这样吃喝，一时心情畅快，便也陪着儿子多喝了几杯酒。
当然，他还记得蔺辰前些日子专门给他发来的提醒，说是儿子最近正在试图探查程翌明的身份真相，要他多加注意，千万不要说漏嘴了。
程昭睿对此很有信心，他可是专业人士，口风保准一点都不会给他露出去。
不过程昭睿听来听去，儿子整顿饭连半个字的“小叔叔”都没提过，看上去真就是完全为了给自己庆祝杀青而吃的饭！
这让程昭睿更为欣喜。
于是，吃着、喝着、聊着，从家里诸事聊到天南海北，程昭睿很是尽兴。
程焕臻陪着父亲喝酒。
他平时很少喝，酒量一般，并不是特别擅长，所以他特意准备了不透明的酒杯，陪父亲喝的时候，他只要将酒平面喝低到父亲的视角看不到时，就会装作自己已经喝完一杯，然后及时添酒，为自己杯数加上一。
然后再给父亲添，添之前稍微在父亲酒杯边等上一会儿，示意父亲喝光，再给他添上。
于是每次添酒时，父亲总是添个满杯，而他呢，总是添个三分之一或是半杯。一来二去，这差别便出现了。
他静待着。父亲面颊慢慢在酒精作用下变得通红，话语也逐渐变多、逐渐变得“大胆”起来，甚至都敢在他提到以前的祖父行为时，嘟嘟囔囔地骂上两句。
程焕臻觉得时候足够保险了才终于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向小叔叔：“……现在老宅氛围也比以前好了不少。这两个月祖父也不太管事了或许是因为受到小叔叔失踪的打击……”
他的神情连带着话语都变得低落：“不过也是祖父是亲眼看着小叔叔长大的人应该比我伤心得多吧。”
父亲确实是有些醉了情绪一撩便起。
听他提起小叔叔父亲双眼便一下红了。
父亲惆怅、悲伤仰天长叹而后嚎啕大哭：“翌明……翌明啊！多可惜的人啊多优秀的人啊！怎么年纪轻轻就、就、就不见了啊……！”
程焕臻给父亲重新填满酒杯。
他低落地说：“爸爸我在想……如果小叔还活着他会不会去联系以前的朋友？但我对小叔以前的事情了解不多爸爸你呢你知不知道小叔以前是什么样的？”
对于他的提问父亲置若罔闻接着嚎啕大哭：“翌明翌明啊！要是当时我在家里要是我能早些发现翌明的意图也不至于……唉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翌明翌明啊！”
程焕臻不死心又旁敲侧击地问了许多问题。
父亲却像醉得过了头。
一提小叔叔就痛哭流涕始终没能给他提供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程焕臻有些失望。
醉成这种程度仍说不出什么东西来看来父亲应该是没有什么秘密藏着的。
但难得出来给父亲灌上一次酒不容易程焕臻不甘于这样毫无收获的结局。
于是他看了眼包厢里的时间对父亲说：“爸爸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你跟司机说一声吗？”
父亲没有听见他说的话还在那捶胸顿足地哭着。
程焕臻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还是我来和司机说吧。嗯？我手机没电了爸爸我用用你的手机。”
他礼貌地说了一句见父亲依旧处于嚎啕大哭的醉酒状态下没有理会他这句话便直接伸手摸出父亲的手机放到父亲面前说道：“爸爸
这一行为只是临时起意。
手机到手程焕臻并没期望真能在里面找到什么。
毕竟父亲这么多年来对老宅的态度一直是能避就避。
前十八年老宅发生的事情他能够知道多少呢？
他只是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他打开父亲的绿信问父亲：“给司机的备注是什么？”
手上一边在搜索框里快速搜索起“一亿”、“翌明”、“ym”等字眼。
“一亿”没能搜到什么有用的记录。
“翌明”底下的消息记录则是更多些。
程焕臻从上到下点进去看了
眼，发现父亲与他人谈论小叔叔的时间，大多数集中在小叔叔刚刚失踪的那段日子。
可再往后，几乎就没再关心过小叔叔失踪、寻找小叔的相关事情了！
程焕臻的嘴紧紧抿着，看了一眼边上还在嚎啕大哭的父亲，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极不开心的火气。
父亲怎么回事？哭得这么厉害，却根本没在努力找小叔叔吗？
难道父亲这就已经放弃了？……也是，父亲甚至还劝说他许多次，总想让他也放弃寻找小叔叔！
程焕臻对此很不开心。
可现在时间不多，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生父亲的气上。
他迅速地一条条点进记录，只扫提及“翌明”两字的记录。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有效信息，就跳往下一人的消息记录。
一遍扫下去，程焕臻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甚至就连一条在小叔叔回家之前的消息都没见到……或许是父亲换过手机吧？
程焕臻有些失望。
程焕臻最后搜索“ym”关键词。
这一搜，程焕臻乍然见到了一个令他有些在意的头像——那是一棵大草莓！
……草莓？
程焕臻的目光在头像上停顿片刻。
L20X4年3月31日
[他还在继续找ym。]
……两个月前，祖父生日那天？
父亲与这棵大草莓的消息记录中，有且只有这么一条提及“ym”的对话。
光看搜索记录，程焕臻甚至都无法从这句话中判断出“ym”指的究竟是不是小叔叔。
莫名其妙的，程焕臻瞧着这颗草莓头像，就想点进具体的消息记录里去瞧上一番。
然而，就在他刚刚点上记录的那一刻。
整个手机忽然一黑！
……
系统尖叫：“宿主！！程焕臻竟然灌醉了程昭睿，摸走了他的手机，在那偷偷翻聊天记录！他差一点就要看到程昭睿跟您的绿信聊天记录了！！”
蔺辰饿了几个小时，终于吃上晚饭，这会儿正用筷子剥着虾。
闻言，他不慌不忙地说：“急什么，之前不是早就让他们清过聊天记录了吗？”
系统：“宿主您还记得上上月程老爷子生日的时候，您和程昭睿聊过两句话的事情吗？这聊天记录没头没尾，要是让程焕臻见到，那他肯定得怀疑起来了！”
蔺辰反问：“你把程昭睿手机黑了他就不会怀疑了吗？”
系统嘿嘿一笑：“程昭睿手机昨天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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