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只灵兽呢?”时迁望着石洞门外。
连依挥开石门跑了出去,隐隐能听得焰鸟在半山腰长鸣,似是在呼唤她跟上。
“焰鸟在半山腰处,它一定在提醒我们什么!”连依足尖轻点,向半山腰遁去。
时迁将“季长铭”的玉笔收在腰间,慌忙跟上,喊着:“喂……等等我!你性子好急啊!”
……
太康山半腰处,特意被空出来的平地中央,立着一方小小的祭坛,这里长眠着连府的一百一十八口人,还有那个被连依一步一步背上山的孩子。
连依和不再长鸣着的焰鸟面对祭坛沉默地站着,这荒芜的平地之上,竟平添了几分肃穆。
时迁落在祭坛之下,见此一幕,便也迟疑了一瞬,再一步又一步地迈上祭坛的阶梯。
这低矮的几节阶梯,明明只需一步就可以跨过去,可是时迁还是一节一节往上走。
他看到了“裴尚辞”,那是他父亲的名字;他又看到了“黎晚”,那是他的母亲;还有“张忠”和“张良”,那两个曾经与他一起置办采买事宜的兄长;负责膳食的春姨、驾车的袁叔……
他每走一步,便看见一个熟悉至极的名字,这些十三年来,他都不敢忘记的名字。
而她曾却对着这些名字,在十三年里,含着血泪与仇怨,叩了千千万万遍。
连依向来穿着的黑衣,已经换成了一身素白,香火燃着的微弱火光和焰鸟如火般的羽毛照亮了素白的衣衫,火光波动。
她始终没有回头。
感受到他的接近,她也只是直挺挺地站在祭坛之前,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声音“命令”道:“时迁,跪下。”
时迁应声而跪,叩头入地,良久都没抬起。
连依也跪下,对着祭坛之上的众人,郑重地叩头行礼,而后声音有些颤抖道:“爹、娘,还有连府诸位,我将探寻真相,此行离去,若无能将真相带回,必以死谢罪!”
“裴昀无能,苟活于世,枉诸位多年冤屈之痛,”时迁这才直起身,目光却正正落到了祭坛之上刻着自己的名字,“今再遇故人,物是人非,裴昀此身未尽之责,也当重担起来了。”
焰鸟安静地伫立在一旁,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阿羽,你带我们来这,可是师父留下了什么?”
立祭坛时,云散真人曾在此方设下阵法结界,可保此方之地万年香火不绝,阵法的中心,正是祭坛中央。
焰鸟听懂了她所问之事,应声向天边展翅而去,长鸣着盘桓在祭坛正中央天际,片刻,口中喷出赤色烈火,将其全身裹住,长鸣声也慢慢随着火焰渐弱,焰鸟之声幻化成一团巨大的烈火。
时迁抬头望向焰鸟的瞬间,腰间玉笔像是响应焰鸟的召唤一般,直直向火团中心飞去。青灰色的玉笔融入火团之中,却反过来吞噬了火焰之力,玉笔上雕刻着的花纹缓缓流动,赤红色的光芒盈在其周身。
而后那玉笔垂直落入祭坛之中,即刻消失不见。祭坛石碑应声向后倒退几尺,生生“让”出一方空地。
空地之下,缓缓浮现出向下的石梯。
“这是,”时迁站起身,往石梯下看,回头疑问道,“这里原来封着什么吗?”
她摇头道:“不知道,我只知师傅在此地施了阵法,可保此地香火不断,却并不知这祭坛之下,还封着这条密道。”
她站起身,向前走去:“走吧,去看看。”
狭窄的地道,几乎容不下两人并行。连依和时迁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时迁从锦囊里拿出时玥给的梧桐子照亮了昏暗的地道。
“季长铭的玉笔可以和你师父的焰鸟融合在一起,从而打开地道,我觉得你的师父真正的身份,应当就是季长铭。”
“嗯,很有可能。”连依认可他的猜想,“师父虽然是火灵属,但其灵力早已足够让其飞升成仙,改变灵属说不定并不是不可能。”
“但是,”她又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季思怀若与季长铭有亲缘关系,那估摸着两人应该年龄相差不大。可我师父,分明已是百岁之年。”
时迁交流之际,弹出梧桐子,轻声道:“去!”梧桐子破开黑暗一路引导着他们向前。
许久之后,两人终于走出了这条狭长昏暗的地梯,落在了一方开阔之地,陈腐之气扑面而来,甚至有些让人窒息。
时迁将梧桐子悬至空中,但光芒始终过于微弱。连依见状挥出迁影,向空中抛去。迁影周身盈着柔和的光,将整个地底彻底照亮。
面前之景豁然开朗。
可眼前的一切却出乎意料——这间密室竟里空无一物!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里也有阵法?”时迁唤出寒翼,将其重重地插入地下,“破阵!”
依旧毫无反应。
连依顺着寒翼向地下望去,看见时迁脚下,却没有影子。她捏指吹了一哨,感受到影兵在地上封印之外突破不进来,这才道:“时迁,这间密室,是为会影术的人存在的。”
她又指指时迁脚下,示意他往下看去:“时迁,你看,你没有影子了。而我的影兵,也被祭坛上的结界隔绝在外。”
“就像梁州机关阵一般,我的影子被幻境中的‘你’炼化成兵,我也是没有影子的。”时迁回忆道。
“咚咚咚……”有什么声音隐隐传来,连依闭了嘴,期盼着听清楚一些。
“怎么了吗?”时迁刚想问出口,却见她做了个“嘘”的手势,传音而来——“你听!”
咚、咚、咚……四方墙壁之处,传来敲墙之声,声音越来越大,节奏越来越短急。
时迁和连依分头向墙处走去,一路抚摸感受着。直到摸到一处墙壁轻轻在震动着,她又顺着振动传来的方向摸索过去,直到震动最激烈处。
时迁也从另一个方向摸索过来,两人的小指指尖轻轻碰到一起。
她抬眼看去,时迁对她笑了笑,传音道——“就在此处!”
她第一次用这种视角看着他,一时觉得自己莫名有点恍惚。
她感到指尖有些发麻,不知道是那震力度太大,还是与时迁碰撞在一起的指尖太过炽热,便也没有传音回去,只是有些僵硬地看着他。
“现在该怎么办?”时迁传音而来,唤回了她有些混乱的神志。
收起心绪,她鬼使神差地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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