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城最大的街道处,行柳城主之令,已经铺满了一路火海。
而那位通敌叛国的灵修“阿昔”,已被打断双腿,将会被投入这火海之中,一路跪着忏悔自己的罪行。
每往前跪一寸,火便燃高几分,跪至尽头便是焚身之处;每多忏悔一句,火便熄灭几寸,万般悔意才是活路。
行刑之日,火海之路外,围满了灵修。
“这孩子究竟犯了什么事?居然惹得城主如此动怒!”
“这样年轻的灵修,又能掀起多大风浪呢?如此这般,是不是过于残忍?”
“是啊,城主只是说了此人通敌叛国,可各种缘由无人细讲!”
“对啊,我们楚国之人,不是最讲究一个有理有据吗?”
“可是城主做事向来考虑周密,也不是会无故污蔑他人之人!”
……
众人长长地围了一路,而连依此刻正被两位灵修押着,跪在了火海面前。
她的小腿筋脉已被挑断,腿骨也被打碎,可她依旧没有低下头,反而昂起头,看着高台之上,俯视着她的柳城主柳渡。
连依轻微地笑了笑,向他点了点头,而后将目光转向眼前的火海。
时迁深吸一口气,不忍地闭上了眼睛,拍了拍手将诸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高声道:“今有灵修闯城主府、暗设埋伏、引狼入室——”
底下聚集着的灵修沉寂了片刻,又开始议论纷纷。
“——诸位,”他接着喊道,“禅城为楚国边境,而如今结界却被侵入,已有术士将灵脉污染,而侵入结界之人,便是如今跪在你们面前之人!”
灵修们听到此话,静默了片刻,而后隐隐能听到众人的担忧和夹杂在其中的骂声。
“灵脉被污染了?那可是我们楚地赖以生息的根源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
“到底是为了什么做出这种事,这样的人也太可恨了吧!”
“这样的人,居然能有忏悔的机会!”
柳渡本来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时迁此番话一出,他却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
故他立马顶替了时迁,冷漠道:“行刑——”
那两个押着她的灵修用力将其踹进了火海之中,小腿已经没有知觉,她面朝下狠狠地摔了下去,火很快烧上身,她倔强着用双手撑起身子,用膝盖拖着,一寸一寸地向前“跪”去。
小腿筋脉被挑断之时,腿骨碎裂之刻,便是疼痛攻心,她都没有叫喊哭号过。如今大火焚身,她的痛感早已麻木万分,像是感受不到痛一般,一言不发向前走。
每前进一寸,火便高窜几寸。
火吞噬皮肤,血液粘稠地从她身上渗出来,被膝盖扭曲蜿蜒着拖了长长一条血路。
众人被这残忍的一幕吓得闭了眼,大气都不敢出,议论声也低了下去,而后陷入一片死寂。
时迁捏紧拳头,艰难咬牙对着她道:“你还不忏悔吗?”
而柳渡冷漠至极地俯视着这一幕,用命令的口吻补充道:“要么忏悔,要么死在这里。”
“不!不是这样的!”一声悲戚的尖叫撕碎了这静默的假象。
连依艰难地转身,朝着声音来源望去。
人群之中,众人默默地为那人让出了一条路,那是阿昔的姐姐。
她飞奔而来,而后瘫倒在火光之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却被设下的结界挡了回去。
连依噙着泪水隔着火光望向她,向着她摇了摇头,摆手示意她回去。
“不,不是这样的,”阿昔姐姐哭着锤向那结界,喊道,“你答应我的,你说你要救楚国,你会还我一个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阿昔!你现在为什么在这里!你为什么不解释!你说话啊!”
连依艰难地转身,余光瞥见她跪过来的地方长长的血痕,她抬手,而后行礼叩地,长久之后才抬起头,终于开口:“这一叩,还姐姐恩情!”
而后她再次叩地,抬头盯着阿昔姐姐:“这第二叩,恕我骗了姐姐,阿昔,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阿昔姐姐听到这话,彻底崩溃埋头痛哭起来:“我的阿昔怎么办!我的阿昔怎么办!”
连依只是轻轻地摇头,眼里是万分歉意。
柳渡被这一幕弄得有些不耐烦了,恼声问道:“你还不肯忏悔吗?”
百姓之中,不免有心软动摇之人,纷纷高声道:“柳城主,若无证据,是万万不能这样定罪他人的!”
又有人附和道:“对啊,城主,若这位灵修当真犯了城主所说之错,那还请城主拿出证据,这样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啊!”
时迁咬着牙看着越窜越高的火,不忍地闭上眼警告自己不要手软。他高举起榆叶笛——这个她曾赠予他用来防身的东西,如今却成为了她叛国的罪证——高声道:“诸位,想必影术对于大家来说都不陌生吧,此人便是用此物,召集影兵打开了结界。”
“你认,还是不认?”他语气狠厉,眼神却溢满了心疼。
她抬头深深地忘了一眼,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转过身,艰难地跪向前去,哑着声音喊道:“好,我认,我忏悔!”
“诸位,我,忏悔!”她声音颤抖着,身子却坚定地向前跪去。
“一悔,贼人在前,却无力将其绞杀!是我心余力绌!”她低身叩地,满身血污。
火已经高窜着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她狼狈不堪地用手撑着身子,拖着膝盖一路向前,只有身上不知用什么织就的衣衫没被吞噬,给她留着最后一丝体面。
“二悔,灵脉被污,却无人信我所言!是我位低言浅!”她再叩头,起身拖着没有知觉的腿跪步向前。
“三悔,吾身堕此,却无能自证清白!是我自陷绝境!”她停下,望向高台之上,复又转向围观众人。
她句句是悔,可句句又无悔。
“诸位,听我一言,”她用尽全力高声喊道,“灵脉被污,是柳渡贪恋权势,暗中与晋国太子魏珂勾结,我知空口无言无人信……”
她感到有血从喉头涌出,艰难地咽下一口血沫,就要接着继续开口。
阿昔的姐姐一路陪着她跌跌撞撞地走着,这时候却站起身来说:“诸位,阿昔她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大家好好想一想,那些进了城主府中的修士,有多少是活生生地回来!大家睁开眼看看!她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啊!求求大家,相信她!”
众人议论声越来越大,但却没有人试图阻止这混乱的局面。
阿昔姐姐涕泪横流,“扑通”一声重重向众人跪下:“都是我的错!是我要她救楚国!求求你们,救救她,她本不是此地人,是我强求她的!求求大家,救救我的妹妹!”
连依伸出手,心疼地想要扶起她,可却同姐姐一样,深深地叩头:“诸位!虽灵脉被污一事消息未传出,可灾祸来临不过一刹那的事,我不求诸位相信我,但恳请诸位好好调查柳渡,若柳渡什么都没有……”
一人出来打断了她的话——是那位曾帮助他的大爷,他道:“诸位,这位小修士没有说错,柳城主的确以灵果为诱饵,在府中,吸取着灵修的灵力!我可以作证!”
众人向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有更多的人出来,揭露着城主府中乱象。
“别再说了!”冰冷的声音传来,连依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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