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你在想什么?”时迁猛地被唤醒,却见自己与季长铭对坐在木桌两方。
手中沏着的茶早已满杯,淋淋漓漓溢了一桌,顺着桌腿流到他身上,他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将手中茶壶放下,笨拙地用袖子擦拭着水渍。
“你怎么了?”季长铭手一挥,水渍便消失殆尽,连同他被溅湿的衣衫也干净如初。
“云……不……”就在时迁犹豫着要怎么称呼眼前看起来年轻且意气风发的云散真人之时,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季家家主季长铭,与你是至交好友。”
“阿渡,今日来此,实是有事相问,”季长铭拿起茶壶,为两人重新斟了一杯,“灵脉似是被不明力量侵入,我想你掌管晋楚边界,是否有见过可疑之人。”
还没等时迁理清眼前是什么情况,他却不受控制地自动张了口:“没有。”
“如此便好,”季长铭叹了一口气,“虽晋楚交好多年,但我还是心中存疑,如今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心中石块也落了地。”
“灵脉?被污染?”他喃喃念出声。
季长铭听到了,耐心解释道:“对,此事不得声张。阿渡镇守在此地,季某也是放心,如今我即刻便会回禹城,修复灵脉。此事紧急,若是不管不顾,我楚国仰以鼻息之命脉尽断,天灾降下,初源于人祸。”
说罢,他起身便要离去,时迁赶忙拉住他,道:“季兄,我有一事……”
季长铭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他却再次不受控制地放下拉着他的手,沉声道:“季兄,此事凶险,万分保重。”
不,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他想问楚地灵脉被污染究竟是为何,他也想开口告知楚地未来之祸,即使是幻境,他还是想努力试试能不能改变……
可如今魂困他人身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季长铭点了点头,温声道:“会的,也请阿渡,好好守着禅城百姓,不要辜负大家的信任。”说罢,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时迁坐在原地,颓然地远远看着茶桌对面的铜镜,里面映出一张,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脸。
从坠入山洞起,张开眼睛,便是此番场景,如此种种,更像是为他和连依二人量身定做的局。可是连依又在何处?
他试图感应她身上的蛊虫,却什么都没有。
是了,这具身躯不是他,她也未必是原来的身份。
就在思绪万千之际,一个小灵修敲门走了进来,冷不防地向他跪下,他站起身想要扶起那人,却半分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是冷冷道:“什么事?”
“柳城主,这批招来的灵修,灵气已经收集至此。”他伸手,一盏玉瓶浮现在其手中,他恭敬地双手捧高过头,等着时迁去拿。
时迁没有去拿,只是张口问道:“我是谁?”
那小灵修被他一句话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犹豫着答道:“柳城主您,单名渡。”
时迁支起身子,想要去扶他一把,走到他身边,却鬼使神差地只是捡起那盏玉瓶,俯视着对上那人惊惶的目光,冷冷道:“滚!”
那小灵修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慌不择路地踉跄着离开。
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柳渡柳城主,这里是禅城,可禅城早已是一片荒地,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这是所有事情的起点。
可是柳渡,究竟做了什么呢?为何那小灵修,会这样怕他。
他紧紧攥着手中玉瓶,回想起那小灵修所说的“灵力”便是收集于此,抬起来就要打开。
一道高昂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溢满了傲慢:“柳城主,给我的东西,怎么还私自打开?”
时迁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惊讶地发现——居然是晋皇魏珂。
“晋皇?”他小声疑惑道。
魏珂哈哈大笑,给自己倒了一杯桌上早已凉掉的茶,仰头喝了一口,拎着茶杯晃了晃,另一只手指着他道:“你说话本王甚是爱听,不过,本王尚未登基,这样称呼,未免有些阿谀奉承。”
尚未……登基?
他僵硬地动了动手脚,确定自己尚且还能掌控这身躯,走到了晋皇面前。
“禅城那些信奉你的人,应该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将你推上高位,你却为了私欲背叛他们吧。”魏珂微微挑起下巴,仰头看着他,眼里似有几分玩味。
他不自觉地开口,却是完全陌生的语调:“那是,王爷答应我的,也一定记得信守承诺。”
“当然当然,”魏珂伸手抢过他手中的玉瓶,脸上是掩不住的高兴,声调高昂道,“有了这灵力,就不信本王踏不进这修灵之途。当然,还得多亏你打开这禅城结界,术士才得以进入这楚地。”
这下就连这副身躯的主人都震惊万分,急切道:“你拿灵力就算了,让术士来是想做什么?”
“当然是把你们的灵脉给挖走啊,如果挖不走的话,那就毁掉吧!”他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
时迁感受到一阵怒火涌向胸口,他已经无法辨别这是柳渡的怒气,还是自己的愤忿不平,结结巴巴骂道:“你……疯了!”
原来刚刚季长铭所说的灵脉被污染,就是柳渡大开边界,让魏珂派遣术士做的。
他叹道:柳渡啊柳渡,到底是多大的好处,你才答应这一切?
“没用的,”时迁挣扎着从嘴里吐出一句话,“你得不到的。”
魏珂听得这句话,眯起眼睛,神色晦暗不明:“得不到吗?本王不在乎!楚地依靠这灵脉,时代修灵,既然我们晋国享不了这等福气,那便大家都不要有就行了!这样多好,公平至极!”
时迁终于能活动开手脚,狠狠地掐住了魏珂的脖子,咬牙道:“没了灵脉,楚国地动,大家都逃不过!是你毁了一国!”
他没有挣扎,只是嘲讽道:“柳城主,现在怎么又假清高起来了?是谁打开结界引狼入室?是谁为了钱权背弃一国?又是谁!分明身上没有半点灵力,靠着季家家主渡来的灵力修灵,还成了一城灵修的推崇者?”
他恨不得立马掐死这疯子,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将本来宁静祥和的楚地推向深渊,就连他自己的国家,也慢慢变成了一团乱象。
他终究还是松手,闭眼后退了几步。魏珂却站了起来,步步紧逼。
师父的斥责还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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