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依跟着影兵来到苏州城郊之外,昏暗的树林之中,却处处都能感受到灵力所在,仿佛她脚下所踏之地,便有着数道埋伏。
影兵簇拥在她身边,她挥手唤出迁影,谨慎地向前走去。
死寂的树林之中本无声无息,忽的一声尖利的笛声传来,她身后簇拥着的影兵瞬间向笛声传来的地方扑去,她攥紧迁影跟着影兵而去。
是榆叶笛,是时瑶月吗?
前进不过数十里,影兵便碰上了结界,她也刹住脚,向灰蒙蒙的结界里面望去,却什么也看不清。
“时瑶月?”她小心地后退几步,捏指示意影兵后退,而后问道,“是你吗?”
“大人,救我!”连依听得时瑶月的呼救,却始终没有动手破除结界。
“你在结界中吗?你身边还有什么人?”她继续问道。
时瑶月带着哭腔:“对,这里,这里就我一个人,大人,你快救我出去!”
连依始终没有动作,问道:“是你吹响的榆叶笛吗?十九呢?”
“对,是我!是我!这里没有其他人!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想阿爹阿娘……我想回家……”她抽泣着说。
连依捏紧手中迁影,挣扎片刻,心道虽然对时瑶月心存疑虑,但终究是她的猜测。
身后还有影兵做盾,若真是遭遇什么不测,也可以尝试应对,这样僵持着的确也不能得到半点线索。
她叹了口气,喊道:“时瑶月,你离结界远点,我先救你出来。”
连依挥动迁影,扇中倒刺划破手腕,她高举起手喊道:“开血阵!”
影兵得令,将结界之处团团围了起来,她站在阵外,挥动迁影击向结界:“破!”
结界几乎是不堪一击,她的破阵之举显得有些大费周章。结界之中灰蒙蒙的雾气散去,她终于看见了时瑶月。
时瑶月被死死绑在一处树干之上,一只手却露了出来。连依也没有急着过去给她松绑,也没有收起血阵。
“你就是这样,吹响榆叶笛的吗?”她将目光落在时瑶月露出来的那只手上。
时瑶月挣扎着用那只手掰扯着捆缚她的绳索,回道:“是大人和兄长所说,若我遇到危险,可以吹响榆叶笛,这样你们便会来救我的!”
“那为什么不是你被抓走之时吹响它?”她又问道,“偏偏是我回到苏州之时,你才吹响,时瑶月,你是想刻意引我和影兵过来吗?”
“当然不是啦!”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传来。
一个黑衣术士不知何时出现在时瑶月身后不远处,径直步入了她的血阵。
她打量了一会儿,隐隐猜到他是狗皇帝身边的术士,便也没再说话,只是暗中收紧了血阵。
那术士将一柄匕首架在时瑶月身上,阴阴笑道:“原来这个丫头这么值钱,只要抓住她,人人都向着她跑,早知如此,我便也不用大费周章将你们引到禅城!”
时瑶月吓得脸色发白,一句话都说不出,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无声地流着泪。
“你威胁不了我,”连依也没有动弹,只是一点点在收紧血阵,“放开她,我让你离开;你若不放,那就和她一起死。”
那黑衣术士动作停滞了片刻,趁着这个间隙,她挥动迁影冲入血阵之中将他掀倒在地,又顺手用扇间倒刺割断了捆缚时瑶月的绳索,时瑶月挣脱出来,拉住她的衣角哆嗦着躲在她身后。
她用迁影之力狠狠压制住他,就要掀开他脸上的黑纱,却没想到还未碰到他,他的身体便化作一缕黑烟散去。
影兵的血阵还在收紧,将两人护在中心之处,她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受到惊吓的时瑶月,叹着气生硬地安抚道:“没事了,我们走。”
“你和这个小野种那都不许去!”背后传来季思怀的声音,她迅速将时瑶月护在身后,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季思怀。
“季思怀,又是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阿娘……”
季思怀眼里闪着更疯狂的光,打量着周围她布下的血阵,莫名笑了起来,道:“不堪一击!”说罢便捏指吹了一哨,血阵碎裂,影兵四散而去。
“这倒是省事了,”她笑道,“本来想着找到阿姐之后再来解决你们这些大麻烦,现在真是天助我也。”
“季思怀,时瑶月是你的亲生女儿!”连依试图用时瑶月唤回她的理智,“亲生骨肉你都不在乎吗?”
“我从来没有女儿!这个不知道那里来的肮脏的小野种,也就只有时玥这种妇人之仁之人,才会让这个小野种留下来!”
小野种吗?连依心里咯噔一下:便是再狠,这话也不像是从一个母亲口中说出来的话。
时瑶月在身后颤抖着,她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其他,象征性地背过手去握了握她扯着衣角的手:“别怕!”
“季思怀,现在你的法器已经在我手中,如今也不是禅城幻境之中,你也没有影兵可以驱使了。我不管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走到这一步,不管是因为季念白——”
“——你有什么资格提她的名字!”她尖声怒斥着打断她的话,“季念白”三个字一出,便仿佛触碰了她的逆鳞,使她的情绪更加不可控。
她捏指便要做些什么,却被某个东西狠狠击倒在地。
时迁和时玥两人落在连依和时瑶月面前,挡住了季思怀。时瑶月战战兢兢地站回时玥身后,颤抖着喊道:“……阿爹!”
时玥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头道:“没事了,没事了。”
“季思怀,”他捏着一只梧桐子弹了过去,机关阵在季思怀周身开启,沉重道,“季念白已经死了,你我都看着的,你现在跟我回去,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
“亲王好气魄,”连依看他始终不愿对季思怀下手,不知为何张口刺激他道,“她杀了刘公公栽赃于我,而后朝平被杀,她放出禅城长生树的言论,顺水推舟蛊惑狗皇帝选相,又布下梁州幻境,不惜伤害亲王,也要将我和时迁引到禅城;柳渡回忆之中,她亲口对我承认了若不是身负亲王您的灵力——”
“——别说了,”时玥打断她道,“你大可以不用拿话激我,我自有决断。”
连依说不出自己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说出这样的话,许是痛恨他包庇季思怀这么多年,又许是恼他放弃了连府众人。她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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