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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

小说:

别过来啊我怕蛇

作者:

阳和万里

分类:

穿越架空

《别过来啊我怕蛇》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有兽族化着人身,却大摇大摆留着条尾巴招摇过市的。

尾巴那么私密的部位,兽身的时候都不会轻易交予旁人触碰,化作人形的时候更应该好好藏起来。

要是衔玉以狐形出现,那甘欣借他皮毛过过瘾倒还说得过去。先前她在其他灵兽身上乱蹭的时候,也大多有分寸地停留在摸摸脑袋,顺顺背后毛发的地步,从来没有这样明目张胆往灵兽尾巴上招呼的。

就算甘欣不懂事,没什么界限感,衔玉还能不懂吗?

“你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吗?”顾屹问,“还是单纯为了……勾|引她?”

这话要衔玉怎么回。

狐族妖媚的功夫是天生的,凡间流传那么多和狐狸精相关的香|艳故事不全是凡人胡编,那些偷溜去凡间造作的狐族弟子自己要负大半责任。

不过他们族中并不会羞于承认这点,于是也从不觉得“狐媚性子”、“水性杨花”真是什么贬义和带有侮辱性质的词汇。

这就是他们的天性,就像山羊爱登高,公鸡会打鸣一样,不该分出个高低贵贱。

衔玉不管是本体的毛色花纹,还是人身的五官长相,在狐族里都是有名的出众。小时候他对着长辈眨一眨眼睛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长大了对其他种族的母兽浅笑一下就能收获许多礼物。

他喜欢这种感觉,就更不会避讳用自己的美貌去得到什么利益。

顾屹说他在“勾|引”甘欣,是用他过往的行为加以揣测,但这回着实是冤枉了他。邱向荣从不吝啬给他灵药养伤,但衔玉缺失两尾给内丹带来的损耗并不是这些药就能补上的。

衔玉只是需要甘欣的帮助。

上回第一次见到甘欣,衔玉就牢牢记住甘欣喜欢摸圆毛动物这一点,可是以他对人族少女的了解,她们对于他人身这样的五官应该是毫无抵抗力的。

所以衔玉自作聪明地将自己两个形象结合了一下,以便讨大小姐欢心,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没想到甘欣对于他的脸没有半分兴趣,直直朝着他的尾巴过来,而这个场面又被顾屹抓了个正着,害得他一时惶恐,甚至没来得及与大小姐发生任何肢体接触,帮自己恢复一二。

打了一通算盘,半个子儿没挣着,说的可就是他了。

衔玉觉得有必要和顾屹剖析一下自己的心路历程,他只是想要借大小姐的天赋疗伤而已,没任何旁的想法。

顾屹一听这事与衔玉兽丹的伤势有关,便不吭声了——毕竟那是衔玉为了救他才留下的痕迹。

“不必去找她,我已经恢复了不少,现在就可将修为渡给你。”顾屹说。

衔玉不懂顾屹是怎么想的。虽说等顾屹度过炼骨期、恢复完整实力后,传给他多少修为和灵力对顾屹而言都无足挂齿。

可现成的甘欣放在那边不用,他们两个左手倒右手算怎么回事?

但不管怎么说,顾屹作为兽王,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考量,没有他置喙的余地。

顾屹话音刚落,以他们所在的小屋为中心支起一道隐形的屏障,将其间发生的任何事以及产生的灵力波动全都与外界隔离开来。

顾屹的蛇鳞有可以隐藏灵压的特性,衔玉能在驭兽师面前遮掩住自己兽丹和境界异常的秘密,并造成与邱向荣结契的假象,全靠着离开顾屹前从他身上顺走一片蛇鳞的功效。

但鳞片离开主人太久,这效用便会打些折扣。

顾屹检查了下衔玉身上的封印,扯过自己发尾,用指甲轻轻削了一截。那簇头发在放到衔玉手上后瞬间成了一片扇形的黑色鳞片,在黝黯的房屋内光可鉴人。

衔玉刚将顾屹救回来的时候,他身上的鳞片黯然失色。如今这般,应是恢复得不错。

甘欣身边,果然是个疗伤圣地。

他将那鳞片收下,小心翼翼地贴身放好,随后说:“大王果然有先见之明,这驭兽山庄的大小姐身上竟然有此不为人知的奇异之处。若不是您知晓这点,就算实力雄厚,怕也不能如此安然地熬过炼骨期。”

顾屹将头发置于身后,听到衔玉的话有些困惑地皱眉。

什么先见之明?

什么叫他知晓甘欣身上的奇异之处?

难道不是衔玉虚弱时刻被驭兽山庄的人发现踪迹,掳回了庄,然后无意间发现甘欣身上的奥秘,才想了个拙劣的法子把他给弄进山庄来养伤的吗?

顾屹懒得与衔玉绕弯子,直接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但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只是成功转移到了衔玉这里。

“大王受了伤,我虽说别的做不了太多,但用身上的法宝找个绝对安全、不会叫人发现的地方还是没问题的。”衔玉说着有些委屈,似乎觉得自己被低看了一等,“哪可能做出这无能的事,叫驭兽山庄的人抓了个正着。”

顾屹愕然:“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大王您自己同我说的呀,您要去驭兽山庄。”

“……”

衔玉接着道:“我当时觉得不太稳妥,还想多问两句。可您那时候已经半入昏迷,说话断断续续,意识也不太清醒,我好不容易才把您说的话拼凑起来。”

“我说了什么?”

“您说……要去寻一个人。”衔玉说,“她叫甘欣。”

“……”

“您还说您答应过无论如何都要去到她身边,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

*

衔玉的话太过离奇,顾屹完全不记得曾经发生过这事,也不觉得自己口中能说出这些语句。可他言之凿凿、若有其事的模样又让顾屹无从反驳起。

驭兽山庄将甘欣保护得很好,从不曾让她暴露在外人的视野中,只捏造了些谣言任它们在江湖上飘摇。

顾屹先前不曾对这位大小姐起什么了解与调查的兴致,于是只是听说过甘欣这个名字,除此以外再与她没有一丝一毫的交集。

若是让他知道甘欣的天赋,甘欣是断没可能安然无恙地长到这个年纪的。

还什么哪怕以生命代价也要去到甘欣身边呢……他要真去了,那就是以甘欣的生命为代价了。

但顾屹觉得衔玉不会在这种事上信口胡言,便陷入了沉思。

“您撂下没头没尾的话就昏过去了,我实在没办法,又怕不照着做会坏了您的计划,就硬着头皮闯入驭兽山庄的地界,先想法子引起他们的注意再说。

“运气还不错,没过两日就见到了偷偷前来看我的大小姐。他们想让我留下的心思太强烈,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糊弄了过去……”

顾屹道:“我猜……不是你成功糊弄到了他们,是这些驭兽师弯弯肚肠太多,把你的心思想复杂了,反而歪打正着,让你成功把我带进来了。”

衔玉连连点头:“反正现在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走,您内丹的重铸速度可比寻常灵兽快得多,这般下去或许再过四五个月,炼骨期就能顺利度过了。”

寻常灵兽度过炼骨期至少要一两个月,天生实力越强的灵兽这段日子便更加难熬且长久,衔玉自己的炼骨期熬了约有小半年的时间,原本以为顾屹这般生来就有七阶境的,怎么也要花上八九个月的功夫休养,没成想一切进展得如此顺利。

“可您既然不知道甘欣身上的特质,又为什么在那个时候让我带您来驭兽山庄呢?莫非……是与您诞生时所见谶语有关?”

灵兽中每一个种族历代都有一些天命者,并不需要通过父体的授予以及母体的孕育才能出生,而是由古兽王碑前的素髅花蕊凝炼而成。

他们生来强大,诞世时手中握着一支骨芽,里面蕴含着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读懂的谶语——那往往昭示着他们本体种族此后前行的方向。

狐兔举族南下,白熊全员北迁,都是在落实他们某一代天命者诞生时给全族人的忠告与谶言。

起初也有胆大者不愿顺从,偏要逆天而行,最终的结果往往是连累全族覆灭,久而久之就再没有灵兽敢不将骨芽的解读当一回事。当每个族长感应到自己族内有新的天命者降临后,便会聚集全族实力最强大的长老前往古兽王碑守候晚辈的降临,然后聆听骨芽地指引。

顾屹降生的那年,距离上一任兽王陨落已有百年。灵兽之间不兴搞尔虞我诈虚与委蛇的那套,能者居之是所有种族认可的宗旨,于是檀山里界为争夺兽王位发起了持续百年的斗争。

种族与种族之间的,单个种族内部的……没有点到为止,只有你死我活。

不同物种的鲜血融汇到一处,将檀山里界的树木与河流全都染成灿烂的鲜红,然后汇成一股涓流,灌溉到素髅花坛中。

于是这百年间圣碑前开不出一朵素髅花。

可那一夜,花坛中忽然成熟了两朵。

顾屹所在的那朵是先绽开的。

他的蛇身只存在了片刻功夫便化成人形,一头青丝从肩头淌下,遮去了大半赤|裸的躯干。

“孩子,恭喜你来到这世上。”

“我们以后就是你的家人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同我们说?”

顾屹无视了远方不断传来的交战声与尖锐的嘶吼,也没有回应身侧同族长者亲切的问候。他从族人手中接过一件外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然后径直往兽王碑的方向走去。

灵兽们抬头。

新降临的蛇族天命者,既然出生就能化形,那必然是已经到了能让兽王碑赐名的境界。

可是他们等啊等,也没等到兽王碑上浮现出新的姓名。

紧接着,让他们感到骇然的一幕发生了。

那新降生的幼蛇低头看了眼手中握着的骨芽,又昂首仰望概日凌云的圣碑,随后将尖锐的那端对准碑面,鸿鳦满纸,刻下一个“屹”字。

古兽王碑吝啬赐予他姓名,他便自己给自己赋字。

最后一笔落下,自云端落下一道金光,那“屹”字从圣碑底座徐徐升起,直至攀升到顶端,与过往的兽王之名位列一处。

至此,新一届兽王诞生。

被圣碑承认只是第一步,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顾屹一直在接受来自不同种族,甚至是同族前辈的挑战。他在一场又一场的生死搏斗中证明着自己的天命所归,才终于让兽界持续百年的厮杀卷甲韬戈,坐稳兽王之位。

可接受万兽朝拜的那一日,顾屹并没有将自己降世时看到的谶语公之于众。

之后衔玉旁敲侧击问过几次,顾屹也都未透露一星半点。

这次,他终于开口了。

“是,”顾屹说,“我的谶语里,确实记载着和驭兽山庄有关的事。”

顾屹出生时手中捏着的骨芽上,并没有如他人那般刻着一句或是一段话,在他睁眼的瞬间,只看见了骨芽为他描绘的一段幻象。

一段檀山殒灭于邪气之中的幻象。

层峦叠嶂如同天开图画的檀山表里,在幻象中笼罩在一层厚重又狰狞的黑焰之中,被邪气绞杀成阿毗地狱。

那黑焰,正是崩落的檀山护山大阵所化。

而他的同胞们就在这烈火燃起的浓雾中挣扎、嘶吼,可无论他们怎样努力逃脱,仍然抵不住化作灰飞烟灭的结局。

顾屹听不清他们声嘶力竭地在呼唤着什么,甚至也无法透过黑焰看清其间被困的究竟有哪些种族。

但他余光瞥见檀山之外有个瘦弱的女子背影。

她身披驭兽山庄的浅青色罩袍,浑身是血。

墨发如云,随风扬起,露出后领下飘逸洒脱的“兽”字暗纹。

女子没有回头,扬了扬手,就消失在暗红的天际。

与寻常兽族的天命者看到属于自己族群的未来不同,顾屹看到的,是有关整个灵兽族的谶语。

他没法从这短短的一段画面中猜透前因后果,只知晓灵兽族他日有大难来临,而这劫祸,很可能和驭兽山庄有关。

但也只是可能而已。

谶语的画面牢牢篆刻在顾屹的脑海中,可他并没有要去探究到底的意思。

因为他至今都没想通,灵兽一族的将来与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顾屹当上兽王的时候,归根结底只是个出生没多久的孩子。他不明白为什么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那般复杂,有震惊,有喜悦,有惶恐,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于是他还懵懂无知的时候,便被这份不甘心一次又一次地拖入血战。

顾屹对此感到厌烦,他分不清胜利与失败,也不如其他灵兽那样了解如何规避伤害,从对方的一举一动里寻找到弱点,然后用出最少的灵力给予对方致命一击。他只知道若是不拼尽全力,他就会死。

他的杀戮没有任何技巧,全凭着一个兽族的求生本能。所以不管顾屹面前堆砌出怎样的尸山血海,都牵不起他心底的一丝涟漪。

后来越来越多的灵兽臣服在他面前,同族长老将他视作蛇族荣光。

可是顾屹始终不太能接受这个称呼,他们蛇族明明更适合在阴暗的洞穴里生存,不管是荣光还是别的光,都是他们天性需要避让的东西。

其实若是有灵兽渴望过顾屹的生活,取代他的地位,大可不必这样拼上性命,二话不说冲上来就开打,只肖与他好言商量一句就够了。

可惜没有灵兽听顾屹的话。

他就这样身不由己地住进兽王宫里,被族人、百兽推着处理起里界要事。

顾屹很不喜欢这个身份,可谁让这是他当初年少无知,主动将姓名刻到圣碑上后造成的错误呢?

既然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了,那便要做一些兽王该做的事。

但骨芽给的那份谶语太重了,不论顾屹怎样自我催眠,他还是没有生出承担整个灵兽族的未来的觉悟。

更别提是个但凡仔细琢磨,都能觉查出不详的未来。

“灵兽族不是最看重的就是天命吗?”顾屹将他在骨芽里所见的幻象完全告诉给衔玉后,又说,“若是我族子辈注定逃不过那一劫,我将谶语说出又能挽回什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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