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日子转瞬即至。
项仪淑破天荒起了个大早。
两天前,韵庭的管家将项大小姐中意的衣物和珠宝送来了御澜公馆,只是介于她每一天都打扮得很精致,站在衣柜前挑挑拣拣,实在不知道如何让自己在约会日变得更加光彩夺目,最后只能选了身不会出错的小香风套装——万一商行野对约会的理解依然停留在逛街和看电影的层面,穿礼服裙赴约就显得太过隆重了。
穿戴妥帖,她对着梳妆镜检查发型和妆容,瞄见空荡荡的手指,想了想,又从抽屉旮旯里翻找出婚戒。
刚走出次卧,就与商行野在走廊上打了个照面。
两人虽住在同一个楼层,但起床时间似乎永远对不上,以至于项仪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挤出一句问候:“……早。”
商行野惜字如金,也只回了一个“早”字。
项仪淑打量他一番,随即发出约会日的第一声叹息——那家伙穿的是休闲商务装,根据爸爸和哥哥的出行经验,这身装扮十有八/九得是户外行程,徒步,钓鱼,总不能是隔壁高尔夫球场一日游吧?
她认命地打算回房:“我去换身衣服。”
商行野却将其唤住:“我在车里为你备了一身骑马装。”
项仪淑抓住了重点:“所以,我们今天是去马场约会?”
敏锐觉察到妻子语气中夹杂一丝意外,商行野推了下金丝边眼镜,气定神闲搬出这一项约会行程的理论依据:“你哥不是说你很喜欢骑马吗?”
项仪淑:“……”
骑马总比散步强。
她勉强挤出一丝欣喜,还是趁商行野吃早餐之际摘掉了婚戒。
*
好奇心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本能,即便是项大小姐也不例外。
预约的马场距离御澜公馆差不多四十分钟车程,一上车,项仪淑便迫不及待拆看了商行野特意为她准备的骑马装:马术裤、长靴和护腿都还算中规中矩,但那件搭配白色修身马甲的淡粉色泡泡袖衬衫,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老派审美,恐怖如斯。
好在这一路畅通无阻,让她的心情逐渐明媚。
同样明媚的还有今天的阳光。
副驾座上的项仪淑下意识眯起眼睛,手还没抬起来,商行野先一步帮她拉下了遮阳板。
他目不斜视紧盯前方路况,另一只手稳稳掌着方向盘,全程没有分散注意力,以至于让项仪淑犹豫着是否需要道谢:若是夫妻间连这点小事都要谢来谢去未免太过见外,但什么都不说也不妥当……
只好借前几天那则消息转移话题:“阳光这么好,完全没有要降温的迹象啊。”
商行野应了声:“可能,槐宁的冷空气还没到梧城。”
苦了他那群听劝的下属,这几天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张罗着脱厚衣服。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气,没过多久,便看见了带有古朴质感的马场原木大门,风里裹挟着草场和泥土的味道,吹散了车厢里的沉闷。
商姓司机泊好车,立刻有工作人员上前引导他们前往VIP更衣室。
见身边男人没有动静,项仪淑问了句:“你不换骑马装吗?”
商行野打量着四周:“我没关系。”
只言片语背后有种“随便玩玩”的自信与松弛。
项仪淑琢磨着,与自家“野蛮放养式”的成长环境不同,商家继承人应该从小就系统学习过骑术,确实不会把这种小场合放在眼里……
她没再劝。
受到母亲和哥哥的影响,项仪淑对机车、骑马和尾波冲浪之类追求速度、追求刺激的冒险运动颇感兴趣,原本还想着在商行野面前露一手,但介于对方这种“轻视”的态度,也临时改了主意:那就陪他——随便玩玩。
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马工已经牵来了一黑一白两匹马,当他询问是否需要马术教练指导时,商行野摆手婉拒。
项仪淑适时插了句话:“你是打算亲自指导我吗?”
没料到妻子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商行野眼神有些复杂,试探着问:“你需要指导?我以为你很擅长骑马,你哥不是说……”
再次搬出项言铮。
项仪淑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打断对方的推断:“我是喜欢,不是擅长,我上马术课就只是为了跟小姐妹一起拍照……其实那些马一打响鼻我就心慌,没有人指导可不行。”
“胆子这么小?”
“你不要笑话我。”
得知真相,商大总裁的面上再不见邀请妻子约会时的胸有成竹,只剩下被错误决策击中后的错愕与懊恼,但他很快做好表情管理,转身与马工说了几句话,亲自去牵来另一匹栗色马介绍给妻子:“它叫‘阳光’,刚满六岁,性格温顺,对新手比较友好。”
说话间,又将从马厩里取来的垫布平整铺在马背上,马鞍肚带自马腹下穿过,双手交叉扯紧,娴熟地调整好了鞍桥的位置。
张口唤她:“过来试试?”
项仪淑的注意力却一直在男人挽起的袖口和精瘦小臂上,半晌才舍得收回目光,故作笨拙地翻身上马。
商行野牵着她走了两圈,又说了些骑术要领,这才上了自己那匹黑马,不紧不慢地跟着,视线始终不离妻子的身影,时不时提醒她“腰背挺直”又或是“膝盖贴住马腹”,项仪淑“虚心”接受,间或刻意表现出一点新手该有的惊慌和兴奋。
马场临近梧城湖。
沿湖的人造景点有好几对新人正在拍摄婚纱照,两人不约而同勒住缰绳,让马匹停留在缓坡尽头,这个位置恰好能看清拍摄细节,又不至于影响新人的状态。
白纱被风吹得肆意扬起,新郎和新娘亲昵互动,仿佛在盛情邀请整个世界来围观他们的幸福……项仪淑看得入神,甚至因摄影师的卖力引导、随镜头里的新娘一起勾起唇角,明艳得如同盛放的玫瑰。
商行野凝视着她,一句话近乎是脱口而出:“……要不要提上日程?”
项仪淑很快会意,说的是他们的婚礼仪式,但这事她自己也没个准数,只好含糊搪塞:“再等等。”
商行野眸光沉了沉。
他的目光落在湖面的涟漪上,突然岔开话题:“意隆的海外市场项目我有在推进,你告诉项言铮不必担心。”
项仪淑攥紧手里的缰绳,彻底哑然:这家伙是以为她不放心商家合作的诚意,所以才拖延时间不肯举行婚礼吗?
商业联姻真要命。
夫妻之间说的每句话都好像带着弦外之音。
她定了定神,决定力挽狂澜,消除歧义:“我的意思是,我得好好考虑一下婚礼风格,找家靠谱点的婚庆公司,不着急的。”
商行野推了下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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