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觉,足足睡了两天。
当我醒过来,对上正低眸平静看着我的无惨,面色煞白似鬼魅,吓得我鸡皮疙瘩一下子冒出来。
我:“……早上好。”
无惨收回摩挲着我脖颈的手,他神情自若,仿佛刚才把脸怼我脸上的那人不是他:“现在是晚上,你睡了两天两夜。”
“饿了吗?”他拿过装有生肉的碟摆放我眼前,“吃吧。”
我仔细瞧一眼那肉,半响没分辨出这是什么肉。
……不会趁我睡着,无惨又做坏事了吧?
看了看肉,我抬头看了看他,思考怎么委婉开口才不会刺激到他那懦弱的心灵。
无惨苍白的手撩起我的额发别到耳后,他盯着我,似乎看穿我的想法说道:“不是人肉,生野猪肉。”
我提起的心放下。
早点说嘛,一言不发把血淋淋的肉递到我面前,怪吓人的。
不过睡醒后,饥饿急需进食的状态反倒减弱了。
在我要说不饿不想吃的时候,无惨先一步把生肉拿到一边随意放下,给我一种他一直观察我的错觉。
回想我睡醒他的目光,我又迟疑了。
……不会我睡着的这两天,他都以那种近乎专注的视线观察我吧?
我:“生猪肉,是无惨找人猎回来的吗?”
平安京内是没有的。
无惨掀起被子,贴着我躺下,“嗯,抓了一窝圈养,试试带血生肉你是否可以食用。”
你人好的有点不像无惨了。
嗅了嗅味道,我迟疑给出答案:“应该可以吃,是香的,就看着好……难看。”
那血淋淋的,我看着就没有胃口。
“……”无惨似是露出无语表情,随即侧身面对着我,“我困了。”
“那你睡吧。”我起身想出去走走,却被他抓住手腕,薄薄皮肤下血管清晰可见。
他眼眸漆黑看我,疲惫憔悴凝在眼底不散,“你去哪?”
我:“…睡久了,去廊檐下坐会。”
没去成。
无惨要求我必须躺着陪他,睡饱的我睁着眼看房梁,无聊了就摸过一旁的书籍翻看。
没彻底睡着前,他还会时不时睁眼看我,不知是为了瞧我还在不在,仰或是其他原因,确认我还待在他身边才闭上眼,随后还像是不安心,他的手揽过我的腰抱紧。
……
我醒后,守在门口的人让无惨给遣散了。
后几天我都不太困,于是琢磨着出去踩点,等逃跑时好有个落脚地给无惨,以及为了找一味药。
这段时间无惨入睡后都难以苏醒,我动作小心些就能挣脱他怀抱。
我恢复健康,他却愈来愈恶化,用不了多久,就会像枯萎的花腐烂。
那位医师的记录我查阅过,药方中的药绝大多数并不难找,唯独一味药——青色彼岸花。
出去找寻的武士没有带回任何有用消息。
又一天晚上,我在远离平安京的森林绕一圈,没发现青色彼岸花,仅找到一座小屋,应该是很久前狩猎季猎人所居住的,现在已经荒废,里面落了不少灰尘。
从屋内走出打算离开,灵敏的听觉让我轻而易举听到林子里的动静,我小心翼翼靠近,发现是工作中的安倍晴明。
“…晴明大人?”
银白色长发的男人扭头,看见我露出温润的笑意,“纱织大人,晚上好,这么晚怎么在外边?”
我看了看他脚下尸首分离的……妖怪?
“啊…睡不着出来走走。”
他理解地点头:“身体好后,出来走走的确也会让心平静些。”
“前些时候递给府上的请柬全都被拒了回来,本以为不会再遇到纱织大人,没想到缘让我们相遇。”
请柬?我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但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无惨全部给我拒掉了。
…看来他真的很不喜晴明大人。
我只能抱歉朝安倍晴明笑了笑:“晴明大人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晴明大人真的是个好人,并未在这问题上多纠葛,他顺着我的话绕过这个话题:“有一件事,纱织大人,能否给我一点您的血液呢?如果您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只是未曾见过纱织大人您这样的存在,想分析看看。”
安倍晴明把自己的意图说得光明磊落。
因他曾帮过我,我思虑着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便同意他的请求,借用他的剑在掌心划出一道口子。
黏稠的鲜血涌出落入安倍晴明手中的罐子里,堆积覆盖底面。
直到安倍晴明说了可以,递给我手帕,我才控制着伤口的愈合。
擦点残留的血迹,我看着那里边的血液,眨了眨眼:“晴明大人,我可以知道您分析后的结果吗?”
“当然可以。”
安倍晴明弯了弯眼,非常干脆同意我的话。
既然没有其他事情,我就想先一步离开了。
“再见晴明大人。”
“再见,纱织大人。”安倍晴明颔首,目送我。
回到府邸,我没有立即返回房间,而是先去了一处地方。
悄无声息穿过走廊,我站在一处房间前,里面点着灯。
晴子,已经醒了吗?
那很快我的事情就会暴露,要不现在回去带着无惨逃跑吧。
我正要离开,里面传来对话声,都是熟悉的声音。
武士队长上野,和晴子。
“你确定你当初看见的是妖怪?”
晴子语气疲倦惊恐:“上野队长,我已经和您说过多次,是妖怪伤的我。”
上野:“你的伤口并非妖物所造成。”
“是!”晴子声音尖锐打破平静,听起来格外激动,“我的伤口是妖怪造成的,它手部位形似刀刃…就是有妖怪闯入伤害我…后来它从窗户逃跑了,还顺带将放置在窗台的剪刀一并弄掉…”
“…你先休息吧。”
我听见衣服从地面拖拽而起,漱漱落下。后是朝着门而来的脚步声,稳重。
上野要出来了。
我张望着,发现没有任何遮挡物让我躲藏。
还是先跑,跑得快对方不一定看见我。
恢复健康后,我身体越发轻盈,连脚步也一样。
当我躲进拐角才传来门推拉开,上野朝着另一边离开。
为什么晴子要撒谎?
我回到房间,刚掀开被子躺下,无惨就像感受到我的体温凑了过来,把自己塞进我怀里。
衣物残留寒意未褪去,他皱了皱眉,眼皮下的眼珠滚动,似要醒过来。
我立马调整自身体温。
要是无惨得知我趁他睡觉溜出去…会如同踩到尾巴的狸奴那般闹起来的吧。
他安静下来。
我又警惕看了看,发现无惨没有清醒迹象,才放下心。
我躺在榻榻米上想了半天,始终不明白晴子说谎的原因,只能归于她或许也是个好人。
第二天晚上,安倍晴明站离大门不远的树下,我一出去就看到了。
我靠近:“晴明大人贵安。”
“贵安纱织大人。”
两个人礼貌寒暄几句,安倍晴明忽然从袖口取出瓶子,我看着有几分眼熟,这不是昨夜用来装我血液的瓶子吗?
我不明所以看着他。
“纱织大人,关于您血液分析,有了一些不错的进展。”他笑眯眯的。
忽的,树上叶子剧烈摩挲响动,一只丑丑的东西掉下来,被五花大绑。
安倍晴明手上抓着另一端绳子,将妖怪拖拽过来,“您的血液似乎存在某种活性,能够将妖转化为和您一样的存在,我猜想,或许对人也有同样效果。”
瓶内仅剩的血液被倒入妖怪口中,很快,它身体扭曲发生改变。
没多久,它就完全换了副样子,虽然还是一样的很丑就是了。
奇异般,我能清楚知晓它想法,以及…好似能控制它生死。
[啊啊啊!虚伪的阴阳师,我要杀了你!!]
我迟疑看向安倍晴明。
“怎么了吗?”安倍晴明与我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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