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如晦,残垣断壁之外,狂风呼啸,暴雨倾盆。破败庙宇,一灯如豆,映照满地狼藉,更显得角落里那抹纤弱身影孤苦无依。
她蜷缩在干草堆中,周遭血迹斑驳,脸色苍白如纸,几声剧咳,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咳咳……”隐意识逐渐模糊,想来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化作风雨中一缕幽魂了。
马蹄声声,由远及近,打破雨夜的死寂。她强撑着抬头,只见庙门处,一人一骑,踏雨而来。
来人身形颀长,宽肩窄腰,玄色披风下露出玄金暗纹长袍一角,腰间革带束着一枚羊脂玉佩,更衬得他气势凛然,贵气逼人。薄唇轻抿,不怒自威。
那人步履沉稳,走进破庙,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又见面了。”
她抬眸,是他——昔日以折扇救她一命的定王,眉目依旧冷峻,只是往日里总是带着温润笑意的唇角,此刻却抿成一条冷硬的线。
心下一沉,定王为何会来此?他究竟意欲何为?
“你放心,我对你这将死之人,并无兴趣。”定王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仿佛洞悉她的心思。
言罢,定王抬手轻挥,身后侍卫趋步上前,呈一药瓶,素帕覆之,递于她面前。
“服下,可予你一线生机。”定王之声低沉如磐,不怒自威。
烛火摇曳,将李彧安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他负手而立,低头看着眼前虚弱不堪的女子,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有的只是算计和利用。
她垂眸,心绪翻涌。深知定王此举绝非善意,必有所图。
隐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努力忽视体内传来的阵阵痛楚,缓缓开口:“条件呢?”
李彧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他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轻蔑:“你觉得,你还有资格与本王谈条件”
她心下一沉,的确,现在的她身负重伤,无依无靠,如浮萍一般,任人摆布。李彧安救她,不过是为了将她变成一枚棋子,一枚可以为他攻城掠地的棋子。
“殿下有何吩咐?”她迎上定王之目光,语气平静。
“李无要杀你,本王救你,从前你所做何事,日后也为本王做。”定王语气淡淡。
她眉心微蹙,方才在生死边缘徘徊一遭,如今只觉身心俱疲。
“不愿?”定王目光一凛,“莫忘了,如今,你已无退路。”
她沉默,深知所言非虚。身负重伤,无处可逃,若拒,唯死路一条。
“好,我答应。”她接过药瓶,仰头服下。
“自今日起,你名曦徽,可记住了?”
她轻敛眉眼,似是记下一桩无关紧要的琐事,“曦徽,谨记。”
李彧安见她应下,唇边笑意深了几许,眸底却一片寒凉。他挥退左右,独留二人于破败庙宇之中。烛火摇曳,照着满地残破,更显寂寥。
“你身上伤势,需得尽快处置。”李彧安说着,解下身上披风,动作看似粗鲁地裹在她身上,然触及她伤口之时,却又轻柔了几分。
她黛眉微蹙,欲要避开,却被李彧安一把扣住手腕,力道之大,逼得她闷哼出声。“莫动。”李彧安语气冷冽,不容置疑。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玉瓷瓶,倒出一粒乌黑的药丸,递至她唇边,“服下。”
她偏过头,躲开那药丸,语气清淡,“谢过殿下好意,只是这药……”
“怎么,怕本王害你不成?”李彧安眉梢一挑,语气中带了几分戏谑之意。
“曦徽不敢。”她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万千思绪,只淡淡道,“只是这药性猛烈,曦徽身子孱弱,怕是承受不住。”
李彧安闻言,低笑一声,语气中多了几分嘲弄,“你倒是聪慧,知晓这药的厉害。”他说着,将药丸放回瓷瓶,收入怀中,“你且放心,本王既已允诺保你性命,便不会食言。”
他起身,行至庙门处,望着外面肆虐的狂风暴雨,声音低沉,“李无那边,本王自会派人盯着,你安心养伤便是。”
她沉默不语,只将头垂得更低,掩去眸底翻涌的恨意。李无……这两个字,如同烙铁一般,狠狠地烙在她心口,灼烧着她的理智,提醒着她如今已被他舍去。
“怎么,不甘心?”李彧安似是洞悉了她的心思,转身,一步步朝她逼近,“你我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想要报仇,本王要那天下,我们合作,岂不两全其美?”
“合作?”她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殿下未免太高看曦徽了,如今曦徽不过是一枚弃子,又能帮殿下什么?”
只是,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永恒吗?
“你太妄自菲薄了。”李彧安俯身,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迫使她与他对视,“你了解李无,胜过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本王要的,便是你这份了解。”
他目光灼灼,带着侵略性的审视,让她心生厌恶。她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冷冷道,“殿下想要利用我,对付李无?”
“利用?”李彧安一声轻笑,语中几分玩味意味深长,“曦徽,话可不能这般说,本王这是予你一个机会,一个复仇的机会,不是么?”言罢,他缓缓起身,目光如炬,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威仪,“好生想想吧,曦徽,这天下,从无白吃的午餐。”
“如今的你,便如同丧家之犬,除了依附本王,你难不成还有别的路可走么?”
“丧家之犬?”她似是听了极好笑的笑话,笑声陡然溢出,只是那笑声中,分明满溢着苦涩难当的滋味。
“殿下说得是,曦徽如今可不是丧家之犬么?”她霍然抬头,直直望进李彧安的眼底,眸光冰冷如霜,“只是殿下莫忘了,便是兔子走投无路,也会奋力一搏,更何况曦徽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李彧安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只当是听了什么有趣的言辞。
他伸出手去,指尖轻轻摩挲过她苍白如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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