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朝女君之间,并不流行佩戴玉棋盘这类过于小巧秀气的挂饰。
两名皇子都以为霍垣熏会将其送给自己。
然而他们看她沉默不语的模样心底逐渐发沉——
“怎么这棋盘既不是送给五弟的,也不是送给我的?”
二皇子萧聿珩率先发难,一步一步逼近霍垣熏,诘问道:“莫非是想送给你房中那名低贱的侍俾?”
“我听父君说过的,叫做半夏是吧。”他顿了顿语气中充满轻蔑与不屑,“前太医院右院判之子罪臣之后,也配得你如此宠爱?跟我们出宫,还惦记着为他买礼物。”
一个玉棋盘就花掉一两银子他和皇弟的糖画、面塑加起来都抵不上!
不患寡而患不均。
萧聿珩越想越生气,指骨捏得咯咯作响。
梧瑕殿真是众矢之的阖宫盯梢一星半点的消息也藏不住。
霍垣熏不禁无奈叹息。
未等她说话五皇子萧旭白倏忽冷笑一声:“二哥,那贱俾粗鄙不堪如何通晓琴棋书画?你不如仔细想想
萧聿珩眉心一皱,迟疑道:“老三?”
“正解。”
萧旭白侧首幽幽地睨向霍垣熏。
他算是醒悟了一定是四皇子萧旭青技艺不精,炼制的情花蛊出了问题,才会致使她既分不清楚人,连带着对下蛊者的爱意也若即若离。
兄长甚是无用早知如此他当时为何不干脆用他的蛊
萧旭白沉陷在懊悔的情绪里而萧聿珩意识到玉棋盘将要送给三皇子后心中更多产生出的是心虚与歉疚。
——他把萧嘉礼全然遗忘了。
或者说是潜意识里压根儿就不愿意想起他。
“熏妹。”
萧聿珩严肃地唤着霍垣熏本想强势地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最后也只是偃旗息鼓酸溜溜、干巴巴地抱怨道:“我们几个兄弟中老三本就是最得陛下欣赏的赏赐他的好东西多还有左相时不时贴补。”
“他什么都不缺你千万别给他花钱了。”
萧聿珩觉得自己这话讲得很有水平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贤内助”有正夫风范。
可没想到霍垣熏
两眼却因此罕见地绽放出巨大的光彩。
“三殿下原来堆金积玉,腰缠万贯啊
她在心底暗暗喟叹,脸上浮现起一丝期待。
——原主的愿望是不成婚,可没有禁止她和有钱的男人相处。
看来,要加快解蛊的速度了。
霍垣熏攥握着玉棋盘,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我们现在就去医馆吧。
悬壶济世为苍生,妙手回春丹心厚。
长安东街的悬妙堂医馆,一顶山水屏风后,半夏正手执一柄极为锋利的匕首,搁在馆主的脖颈处。
“按药方抓药。
他完全收敛了平日在宫中的怯懦,一张俊脸冷酷无情,“别让我说第三遍。
“拜托,我也已经足足与你解释两遍了。悬妙堂馆主虽然向后微仰着身体,面上倒没有明显的惧色,“我这儿确实没有你方子上的草药。
半夏面无表情地将刀刃逼近,问道:“何处会有?
“苗疆草药,京城是找不到的。
悬妙堂馆主发现他吞咽口水,喉结稍有滚动都会碰到刀刃,终是忍无可忍地抬手,屈指一弹,用内力将半夏的匕首震开。
不等喘息分毫,他便腾空跃起,旋身使出一个单腿横扫。
“找死。
半夏脚尖在地上猛力一踏,人便轻盈地朝旁侧划开,手从劲瘦的腰间抚过,疾如闪电般掷出一堆暗器。
“你居然在身上藏了这么多凶器,以后哪个女人敢碰你啊!
馆主狼狈地蹿到屏风另一面,才堪堪躲开了那些淬了毒的袖镖、吹箭以及暴雨梨花针,骂骂咧咧道:“不讨人喜欢的坏家伙!
这句话似乎恰恰戳到了半夏的痛处,他脸色铁青地将手腕翻转,“去死。
匕首脱手而出,化为一道流光,直直奔向馆主的面门。
然而,这一次,馆主早有防备。
他猛地踹了一脚屏风,四溅崩开的木条完美拦截住了匕首,还有几根不偏不倚地砸落到半夏身上。
伴随着沉闷的撞击,他满意地听到了对方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响。
“半夏,漓王当年选择将你和.送到宫中,顶替别人的身份,让我留在外面创立医馆接应,可不意味着我
武功不如你们。
他趁半夏虚弱,鬼影般地闪身过来,刷刷点向半夏身上的几个穴位,语气戏谑道:“何况,你们在宫中人多眼杂,反倒会更加疏于练习武艺。
“还有这药方——
悬妙堂馆主笑得像只狐狸,随意地捞起两人打斗间不慎坠地的纸张,好整以暇地端详一番,“你不通蛊术,只能是他开的,但.究竟是什么蛊,又是给谁用的呢?
“与你无关。半夏被点了穴,无法动弹,又受了伤,嘴角渐渐渗出一点血迹。
“与我分明有巨大的关系!馆主双手叉腰,突然激动,痛心疾首道:“只要你们一日未完成任务,还留在禁廷潜伏,我就得继续独守这座医馆,你们想没想过,我每天给那帮总想占我便宜的丑女人看病时,心里是多么的嫌恶、厌烦?
“我都二十一岁了,还没遇见能让我心驰荡漾的女人,怎么想都是这京城的错再退一步,便是你们的错。
悬妙堂馆主指指点点,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
正当此时,门外乍然响起一道轻柔的嗓音——
“请问沈馆主可在?
“瞧瞧,又是一个慕名前来看病的丑女人,真想把她们全都治死了事。
悬妙堂馆主气鼓鼓地绕开半夏,并没有注意到对方在听到门外女人的声音后,瞳孔蓦地瞪大,一副极其讶异的神色。
他完全沉浸在悲愤交加的怨念中,拎起自己的药箱,抓了一大把又粗又尖的长针,嘴里嘟嘟囔囔着“管你什么病,统统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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