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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篇 - 破镜

小说:

雪海境

作者:

百家湖很大

分类:

穿越架空

【终篇 - 破镜:踏山水失而复得,天涯人莫问归路】

渊澄走了,夏先生走了,康宁号的水手们走了,无数守护这里的人们走了。雪海境劫后余生,去者不可追,可留下的人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活。

梁靖川在新的“先生”未被选出之前暂时代为管理雪海境,他伤病初愈,却比从前更加繁忙,只是每日正午,人们会看见他独自伫立在落英码头,朝那片大海望去。

而杜晏清作为灵犀木秘密仅剩的知情人之一,决定永远守护灵犀木的秘密,守护那片树林,守护结界。

杜苏珏请工匠在那把佩刀上刻了两个字:铭澄。

那便是它的名字。

她从刀鞘里抽出佩刀,触及那凹陷的字纹想道:“你我一起长大,相识一场,却从未能够并肩同行。你曾问我,若三月初九那天跑上船的是你,会怎么样,如今我心里也不确定了。既然过去的事已无法扭转,那就从这一刻起,让我带上你吧。”

从夏夫人那里,苏珏得知青空在半个月前离开了雪海境,前往宁国去寻一样东西,便心中有数。向众人道别后,在一个正午时分,她乘着一艘小船出了海。体内的慈悲之泪护着她顺利穿出结界,渡过茫茫大海,在夜晚时分登上了宁国港的大鸿码头。望着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望着远处热闹非凡的万家灯火,她无言地笑了。

往后的日子,她在宁国乔装打扮住了下来,白天黑夜都跑去各种各样的地方打听夏青空的踪影,也凭着记忆请画师作了画像,可仍是一无所获。她毫不气馁,继续山山水水不断地寻找着。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上元节,这晚,四处张灯结彩,她寻了一处高高的酒楼凭栏坐下,一边独饮一边望着街上涌动的人潮。这酒香醇浓厚,喝着喝着,她渐渐出了神,隐隐约约见那色彩斑斓的大街上立着一位样貌极其俊美的白衣少年。

“那人是谁,怎么那么眼熟?”她喃喃自语着,迷迷糊糊地趴了下来。

只见街上,一位蓝衣少年朝这白衣人走来,白衣少年一见他,悦然道:“你果然来了。”

“一年之约,绝不食言。”蓝衣少年笑道。

“你明知我是海盗,却仍来赴约,你不怕我吗?”白衣少年问道。

蓝衣道:“那你又为何会来?你不怕我通报我家少爷,将你抓起来吗?”

“抓我?用什么抓?”白衣少年蔑笑了一声道:“你可别以为我们做海盗的整日净知道打打杀杀。闯荡江湖之人必定遵守江湖道义,言而有信,一诺千金。”

蓝衣听了,赞许地点点头道:“我家少爷也说过,他曾对一人食言,却再也没机会弥补了。他十分后悔,所以教导我,若是许下过什么,就一定要兑现。”

白衣少年笑了,笑容从他的凤眼中流露出来,如鲜花般在他的脸庞绽放开,连一旁的花灯都逊色不少。

“走吧阿琛,说起来,你的船也好久没靠岸了,我带你四下看看。”蓝衣少年道。

白衣少年点点头,于是,二人一同向着街上最热闹最耀眼的光亮走去。

******

冬去春来,光阴又至惊蛰,早春时节尚有寒气,这日清晨,杜苏珏在客舍中被冻醒,于是她裹着厚厚的袍子迈进一间小酒馆,想要喝点什么暖暖身子。这是一间有些破烂的酒馆,平日她不怎么光顾,今日一进门,便听见有人在说书。

天气有些冷,大家都裹得严严实实的,穿着长长的大袄子,戴着厚实宽大的帽子,一起凑在酒馆的小厅内一边喝酒吃豆,一边听书。说书人嗓子不太好,正拖着十分浓重的鼻音给大家讲精怪故事,“嗡嗡”的鼻音从帽檐下传出来,叫人听得总有些不舒服。杜苏珏点了一壶酒,一盘小菜,刚倒上酒,她就感到一阵熟悉的气息,可总也说不上来是怎么个熟悉法。她吃了些小菜,喝了几口酒,向四周环顾了一圈,忽然,她看见角落里一位身着青衣的清瘦男子正缩在那里背对着她。她看向那男子执笔的手,那手指修长有力,正往纸上自如地挥洒着什么。

苏珏见状,心中翻起一片波澜。她悄悄来到青衣男子身后站定,犹豫了一阵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拍道:“青空,夏青空?”

那男子顿了一下,一滴墨淌在宣纸上,将他刚写好的字染开了。

“夏青空,是你吗?”她略带颤音。

男子停住手中的笔,缓缓地回过头来。

她深吸一口气。

随着男子转头角度的变化,他的侧颜一点一点地明朗:洁白的皮肤,端正的五官,目若朗星,眼含笑意。

她屏住呼吸。

“夏什么?”他问道。

那不过是另一张脸。

她见状,声音立刻沉了下去:“抱歉,认错人了。”她的声音似乎已经打断了说书人,也将大家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在场的人纷纷回头来看她。

苏珏十分尴尬,她快速地回到桌边,埋头草率地喝了几口酒,掏出钱留在桌上便要离开。她刚走到门口,那说书人话锋一转,拖着浓重的鼻音说道:“好,怪鱼的故事我们下回再说。现在呢,我就来给诸位讲一讲,传说中那西南海域上琼鲨号的主人顾鸣琛,是如何在南柔岛上大闹天后庙,竟惹得天后娘娘显灵的。诸位想不想听啊?”

“好!想听!想听!”众人拍手道。

她默默停住脚步,将已经踏出大门的那只脚收了回来。她在门口站定,纹丝不动,却也没有转身回来。那说书人见她留下了,便继续讲道:“相传这顾鸣琛,乃是大宁国西南海域上的一方霸主,他的琼鲨号奇诡华丽,见过的人无不赞叹那艘船的壮观。顾鸣琛平日里最喜白衣,像穿了一身丧服似的。”

说道这里,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见苏珏缓缓地回到桌边,直直地杵着,那说书人嘴角一扬,喝了口茶又道:“你们别看他整天穿着丧服,这品味不太好,可说起他的样貌,那可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啊。他的手下们个个都是轻功高强的青衣服海盗,顾鸣琛带着他们啊去了很多地方,其中就包括安柔那一带的南柔岛。有一天啊..”

不知何时,她静静地坐了下来。

故事总算被添油加醋地说完了,投完赏钱后,众人渐渐散去,那头戴宽帽的说书人整理起桌上的赏钱来。收好钱后,他朝苏珏的方向看去,发现苏珏也在看着他,便连忙低下头,摸起面前的茶杯,胡乱喝了几口。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二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终于,那说书人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他侧身避开四周的桌椅,小心翼翼地挪动到苏珏的桌前,就像当初他们在学堂时那样。

他在她面前站定,轻言道:“这位小姐,我看你不像是本地人,你是来找人的吗?”

苏珏顺着他的话道:“我千里迢迢跑到宁国来,奔波了几个月都没有找到我的朋友。他若知道我这般找他还不肯出现,良心上过得去吗?”

说书人忽然安静下来,良久,他开口问道:“若你的朋友是因为受了很难看的伤,不想被你看见他现在的样子,是怕你接受不了才躲得远远的呢?”

苏珏抬起头,注视着那帽檐下的阴影。

“若是这样的话,你会舍弃你的朋友吗?”说书人问道。

苏珏道:“我的朋友因我受伤,他明知解厄令对身体耗损极大,却仍不顾自己的伤口救我,更失去好不容易唤醒的小狮子。如此这般,叫我如何舍弃得了他?”

“此话,当真?”帽檐下的阴影动了动。

“若真当他是朋友,就该与他风雨同舟,分甘同味。我还要陪他把第二滴眼泪找到。”

听了这番话,说书人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半晌,他将手缓缓地伸向帽子,摘帽之际,他又犹豫了一下,随即重重地叹了口气,猛地将帽子摘了下来——

苏珏抬头看去,霎那间,她触电般地倒吸一口凉气,浑身战栗,冒出冷汗来。

只见几道长长的凹凸扭曲的疤痕,触目惊心的盘踞在他的右脸、右耳和脖子上。他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她的双目,早已通红的眼中流露出无限悲伤。

苏珏颤抖着举起双手,轻落在他肩上。她心如刀绞地望着他右边脸庞的伤疤,双眼顿时一片模糊。他站在她面前,瞧着她通红的双眼,不再避讳那些伤痕。

她盯着他脸上那些长蛇般蜿蜒的疤痕,心疼得几乎窒息。曾经将自己的容貌那般引以为豪的夏小公子,如今却只能在众人面前将脸遮得严严实实。在这样的伤口下,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见她伤心得说不出话,他又吸了吸鼻子,低声嗔怪道:“杜苏珏,你身子也太弱了,我念了好久的解厄令你都醒不过来。”

她一听他叫自己的名字,眼泪掉下来。

他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拥抱她,只见苏珏也突然上前一步,想伸手触碰他脸上的伤痕,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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