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从不可怜奴隶,只有一次例外。
那年,他看到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奴隶挥舞着一根木棍,木棍在他手中像一柄锋利的长刀一样,有点意思,他竟把匈奴人常见的刀法学会了。
没有人会教一个奴隶,他是无师自通,右贤王决定把他叫过来,让他成为他的亲随奴隶。
有四五个匈奴小孩嬉笑着跑过来,这些大夏小奴隶就是他们的玩具,一个八九岁比他高一头的健硕男孩冷不丁地挥出一拳,一下子把这个小奴隶打倒在地。
小奴隶很快爬起来,其他匈奴小孩子蹲在地上,把他们俩围成一圈,这是他们的‘游戏’,等其中一人把小奴隶打倒,他们就上去,像狼群一样,夺走他的生命。
或许大人们会责骂他们两句,但这有什么关系呢,这些奴隶就跟会说话的牲口一样。
这个小奴隶和他的同类一样瘦弱,身上没几两肉,可是他居然会躲!他的手脚灵活地躲闪,避开了对面大部分攻击。即使被打倒在地,他很快就会爬起来,就像一只捏不死的虫子一样。
小孩子们渐渐失去了耐心,场中的匈奴男孩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他连一个小奴隶都打不死吗?他愤怒地拒绝了其他人的帮助,抽出了腰中的匕首。
匕首很快将小男孩手中的木棍砍断了,匈奴男孩精神一振,将匕首往前一次,小奴隶躲了躲没躲开,匕首插入他的右肩上。
“我打败他了!”匈奴男孩大喜,他松开了手,对伙伴们喊道。
下一秒,他脖子一凉。
人头落地的那一刻,匈奴孩子看着这个小奴隶像看着一头小狼,他怎么能硬生生把匕首拔出来,抹到对方脖子上?
他们尖叫着喊来大人。
右贤王改变了主意,他要把这孩子收为养子。
在他年轻的时候,大夏就像一块不设防的肥肉,是他们可以随意劫掠的沃土。大夏的军队几乎都是步兵,根本追不上他们的铁骑。
郑毅出现后就变了,他从他们手里夺走了河套地区,那是一块牧草丰美的草原。
他的儿子郑飞比他更胜一筹,从他们手里夺走了河西走廊,漠北之战郑飞杀死了左贤王,左贤王部落全军覆没。那个年轻人将他们赶到瀚海。在他们的老家狼居胥山举行祭天仪式,姑衍山祭祀大地。
右贤王在战场上见过那个死神一般的年轻人,他害怕了,左贤王死后,是不是就轮到他了?他更害怕的是眼看大夏一步步崛起,日后,他们不但少了一个不设防的宝库,他们的地盘也会被大夏一步步蚕食。
可是天佑匈奴,那个年轻将军居然死了!上至匈奴单于,下到匈奴牧民,每一个人都载歌载舞,自以为可以高枕无忧。
可右贤王不会放松警惕,他是单于的叔父,他见过匈奴最辉煌的时候。自郑毅父子出现,他们匈奴就一步步在走下坡路。
大夏已经占领了河西走廊,与西域诸国接壤,那些小国家原本臣服于他们匈奴,如果改为臣服大夏,匈奴人的处境会愈发艰难。
他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他要创造一个将军,一个像郑飞那样的将军,他会带领匈奴人杀入长安,让大夏永世臣服。
这只是他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想法,直到乌鹿这孩子的出现,他完美的符合他的设想,乌鹿有习武的天分,这孩子能吃苦又聪慧,不像他的儿子们那么粗苯。就算他是大夏人又如何!他是他养大的,是他一点点教出来的,这就是他的儿子。
“没错,燕王要跟我们合作,他已将新秦中等地将士轮换规律、兵力部署等机密情报告诉我们了,我们这几次劫掠很顺利,说明他的情报是对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乌鹿没想到,大夏最大的奸细是他们的皇子。
“他想让我们帮他夺取皇位。”
乌鹿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父王要帮燕王打到长安?他们以往只在边地劫掠,从未踏足过大夏内地。长安离新秦中大约千里,骑兵半个月能到,不算是很遥远的距离。
如果打掉新秦中一带大夏的边防军,经北地郡和中地郡,他们即可兵临长安城下。想起姜晏说过的西都长安,还有东都洛阳,房屋鳞次栉比,美食应有尽有,那般繁荣的城池,真是让人向往。
“我们不是帮他打下长安,”右贤王仿佛看穿了这个年轻人的想法,“我们是要为我们族人打下长安,扶他做个傀儡皇帝罢了。”
“到时候,整个大夏都是我们奴役的地区,我们再也不用担心草原上的天灾。鹿儿,你心地善良,等你成为一代雄主,可以制定律法,让族人不要随意虐杀那些大夏奴隶。”
乌鹿心中一惊:“我从未想过成为什么雄主,只想辅佐父王。”
“我今年六十岁了,漠北苦寒,你看看咱们匈奴人,有几个像我这样高寿的?父王老了。”
“儿与三位大哥定会尽心竭力侍奉父王。”乌鹿内心并不知道,他是不是应该对父王尽心竭力,但他要这样告诉自己,告诉父王。
“不用担心你三个哥哥,他们当冲锋陷阵的武将还行。大夏搞什么嫡长子继承,咱们匈奴的规矩是强者为王,现在的单于是杀了他父亲,也就是我哥哥才得到了王位。”
父王给他指了一条通天大道,成为单于,打下大夏国。顺着父王的话,他看到了一丝光亮,若他成为两国之主,匈奴人和大夏人是不是可以和平相处。
“还有,征服大夏后,你在意的那个大夏公主会臣服于你,成为你的侍妾。”右贤王又添了一个自认为的筹码。
乌鹿皱紧了眉头,他怎么会喜欢一个恶魔。
——
文含章醒了,她没有惊扰身侧的人,穿好衣服后,披上姐姐送给她的狐皮大衣。
“我带你去。”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早带我去军营就好了,这些天,你们什么军情都不告诉,只教我待在屋里。”她没好气地抱怨。
“怕影响你养病。”
“怎么?出了什么事?”
“这些天匈奴人攻破了一个县城,三个坞堡。赵将军派兵追击,反倒折损两三千兵力。”
“我不是说了吗,坚守城池等我病好,”她说到这儿截住了话头,赵将军是她的长辈,是跟随表哥打匈奴的老人,未必会听她的。
再者,现在天寒地冻,匈奴为了过冬的粮草,必然比平日里更加疯狂。
“你看,”萧停云指着舆图说道,“匈奴攻击的这几处都是布防薄弱的地方。”
“有内奸?”
“空口无凭,咱们得有证据。殿下,我还有一个发现......”
等他俩赶到军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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