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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皇上跟领导开大会似得站在台子上讲了好一会儿话,听台上的人啰嗦半天迟清晚也不耐烦了,尽显恃宠而骄的本质,拉着沈珂转身就往牵马的侍从身边去。
“娘子有中意的马就先牵回去好好收拾。”迟清晚摸上昨晚蓝玉试过的马,马额头上坠了玉器,背上金斯锦帛铺得漂亮精致,但不实用,全然一副奢靡模样。
沈珂看这马无语的摇摇头,坦然道:“我不会骑马。”
沈珂上辈子除了公园十五块钱一圈的小矮马还有身边属马的朋友外,与马这生物再无缘分,这辈子倒是坐过好几回马车。
“不会骑也选匹好看的,牵在身边瞧着心情也好。”迟清晚看向远处那匹毛色如玉目光炯炯有神的白龙驹,“那匹不错,是前些年我舅父献于我的生辰礼。”
“挺漂亮的。”沈珂仰头瞧那匹高大健壮的马,马鞍倒结实不似迟清晚那匹马上的花哨。
那马抬起蹄子刨地时她忍不住向后退两步,又在侍从的指引下慢慢碰上马首,那马温顺通灵性,竟主动将头拱到沈珂手中。
结实又温热的触感奇特得很,沈珂回头看迟清晚温和地朝她笑。
“从没见你骑马,你真的会吗,上回听雀云说你身手不错?”沈珂想起上次迟清晚手伤骗雀云说是和三皇子论剑所伤。
迟清晚随口撒的谎那么多哪会全记得,他寻思半天也没想起“上回”是哪会,便随口道:“会自然是会的,只是马蹄扬起尘土脏得厉害,我总不愿来。”
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不过也在意料之内,沈珂:“那你这回不骑?”
迟清晚:“当然。”
沈珂:“那你带我挑什么马?”
迟清晚:“赠与娘子观赏。”
品相如此卓越帅气的白龙驹居然只用来观赏,沈珂嫌弃地瞥了他眼,默默捂上马的耳朵后道:“那您老愿意教我骑吗?”
“自然是——”迟清晚缓缓道,“不。”
“说话吊人胃口跟谁学的。”沈珂受不了他这装模做样的德行,一巴掌拍到了迟清晚肩膀上,把迟清晚原本装模做样摆出松散又好看的站姿拍歪了,把人也给拍蒙了。
“本王向来这样说话。”迟清晚又侧身子站好。
沈珂看得出他又耍脾气,边心想这小样又闹哪样,走到他身边道:“你既然送我这样好的马又不教我,暴殄天物?”
迟清晚被沈珂拉着袖子扯了两下,侧过身低下头正想细声与人耳语,就被突如其来插进的脚步声打断,二人同时回过头看向留在那边通风报信的蓝玉,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几步转过身背对背。
“王爷王妃。”蓝玉拱手行礼道,“前头准备散了。”
迟清晚停下手上抚摸马鞍金线的动作若无其事地转过头道:“嗯,去准备准备。”
“都准备妥当了,就等殿下过目。”蓝玉点头应道。
待迟清晚又假模假样拂袖潇洒离去后,蓝玉发现沈珂没走还在与马干瞪眼,于是上前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王妃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没有,是我早上没上妆的缘故。”沈珂矢口否认顺带扯开话题,“对了蓝玉,可否麻烦你件事?”
“哦?王妃请说。”
说到麻烦,蓝玉来了兴致,王府人人皆知沈珂鲜少吩咐人干活,她院里管得松散,多少小丫头爱去她那边躲懒。这样的人提起要麻烦别人真是新奇又让人好奇。
“原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沈珂见她认真不太好意思道,“就是我想学骑马,只是迟清晚不肯教我,思来想去我身边只有你会了。”
“此事好说。”蓝玉刚想痛快应下,转念一想又遗憾道,“不过可能这回要辜负王妃了。”
沈珂关切问道:“怎么了?”
蓝玉叹气,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辛苦道:“这回鹤飞雀云没跟来,我须得在帐前看着人不出岔子,怕是抽不出空来。”
“没事。”沈珂豁达道,“那就等有机会再说。”
话虽如此,但蓝玉看得出来沈珂真的是想学,于是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不过此次来此狩猎之人中倒有我相熟之人,王妃若不介意我可引荐他来,说起来论起骑射他比我还强些。”
沈珂好奇问道:“是何人?既然是你认识的人,我自然信。”
——
晚春晌午风大,原本迟清晚在棚子下坐得好好的,一旁皇帝时不时地亲手递上果子茶水引得人纷纷侧目,他因身子骨太差无法骑马,皇后与他又是两看相厌,于是就只能折腾折腾唯一留在这的儿子。
迟清晚略坐了坐就带着蓝玉离开了,他宁愿是在林边吹风吃土。
多数人已经朝林子深处去了,现在在外头的多数是借着由头相会的情人,试探着相互交好纨绔,或是像沈珂这种不会骑马的人。
没走两步迟清晚就停脚站在那,目光好像在死死盯着某处,蓝玉牵着他那匹装饰玉佩走起来叮当作响的马站在他身后。
她侧目顺着迟清晚淡然的目光看向远处,正骑在马上的沈珂专注地看向身边那长相秀气二十来岁的男人,模仿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架马往前走。
好歹蓝玉也算是看他长大的人,她轻声问道:“王爷这是怕了?”
好半晌迟清晚才道:“我怕什么?”
远处沈珂好似是不慎脚从马蹬上踩空,即将翻下马惊呼出声,迟清晚心底一紧,下意识上前一步。
随即就见沈珂身边那男子手轻巧地在她肩上拍了把,将她拍回马背上才避免了她可能从马上摔下来摔断腿的悲惨事迹。
迟清晚踏出的脚和抬在半空的手同时僵住了,他放下手后退对着蓝玉说,眼却离不开似得盯着沈珂那边,他道:“任他是谁,还能比过我去?”
迟清晚说罢拂袖离去,蓝玉牵马跟上的同时回头若有所思地看向那边,正好对上了狄野深沉的目光,她几乎是瞬间就看懂了他的意思。
——
刚刚事发突然,沈珂被脚滑那下吓得心惊肉跳,久久不能平复。
她面上却不显,客气地朝狄野笑道:“还好狄将军方才手快,不然吓也要吓死我了。”
狄野正是蓝玉所引荐之人,他本是江湖中人,家中与蓝玉家有些交情,自小便向往朝中加官进爵之事,据说十七岁被蓝玉带进宫在宴席上舞剑,被安定侯所赏识提拔。
没家世没靠山,小小年纪便到如今这地位很是不容易。
狄野为人爽快大方身手很是不错,仅一上午沈珂就能驾马跑出老远了。
不过此刻他微眯眼看向沈珂身后,沈珂喊他两声也不应便顺着他的目光扭过身朝身后看疑惑道:“怎么了,那边有什么人?”
“哈。”狄野挪回目光弯眼笑道,“方才看错了,将草丛看成了野兔。”
沈珂顺着他的话玩笑道:“以狄将军的目力竟还会看错?”
“目力好也有眼花的时候。”狄野手扯缰绳掉转马头走到沈珂身边,“王妃当真是头回上马吗?学得竟这样快。”
这话听着就是恭维,沈珂摇摇头并不当真,她道:“将军夸张了,也是将军教得好。”
“说起来怀王殿下的骑射我也是见过的,并不逊于将门中人。怎么——”狄野侧头不经意问道。
他这话问得唐突,沈珂维持脸上笑意好似没听清般道:“我倒没听说过王爷会这些。”
“啊,也是我多嘴一问。”狄野挠挠头又咧嘴一笑,“我不大会说话,若冒犯到王妃还请见谅。”
沈珂不甚在意道:“听说你与蓝玉是发小,我信得过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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