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英,打听到哥哥的院子了么?”康宁收完最后一个针脚,将刚做好的衣袍平铺在塌上仔细叠好。
“打听到了,大公子住在前院的松枝院,过了咱们院子不远处的月洞门再走个几步就到了。”
“那我们快走吧,外头看是要下雪的样子,咱们得赶在下雪之前回来。”
国公府借住的日子比她想象的舒坦很多,院中奴仆对她很是恭敬,一应吃食也是不缺,但到底只是客人,主家肯定难得事事俱到。
这几日天越发天冷,想着哥哥连一件外出见客的体面衣裳都没有,康宁就特地给哥哥做了一件衣袍。
这件衣袍的料子是爹留下的,衣袍中蓄的棉花是用头上的银簪子托院中婢女翠竹帮忙在外采买的。
康宁穿的照旧是入府那身衣裙,她捧起刚刚做好的衣裳,和红英匆匆出了门。
松枝院在外院,外院多是国公府中未成婚男丁的住处,按理,康宁一未婚女郎该避嫌少来此处才对,但是她是去给外院的亲哥哥送衣裳,不会在外院乱逛。
把守在月洞门的几个老嬷嬷将手揣在袖中,并未拦康宁。
过了月洞门,绕过一丛被白雪覆盖的紫竹,再穿过一条长长了连廊后,两人终于到了松枝院。
国公府实在太大,一路行来,康宁累得脸飞红霞,额上带汗,她小小的喘息着,支使红英上前敲门。
“红英,叫门。”
门很快开了,但是里面出来的不是康安,而是萧珏。
康宁一双被水浸过的眸子睁大,脱口而出,“萧世子,你怎的在此处?”
话说回来她就后悔了,整个国公府都是他家,她这话说的倒像是她质疑他为何在哥哥院中一般,实际上这是人家的家,人家在何处都可以。
她赶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哥哥呢?他在院中么?”
萧珏绕过丫鬟的身影,视线凝结在雪地中抱着衣袍的少女身上。
她笨拙又慌乱,正努力向她解释话中的歧义,许是天冷,耳朵鼻子和脸颊都红成了一片,便连那两片本就红润的嘴唇,在寒风的凌虐下也变的更加娇艳欲滴。
他忽的想起刚入府那日,她也穿的这身衣裳,肌骨莹润,纤秾合度,灵动得像从天上飘下的云,进府后,府中下人的目光也多凝在她身上,萧珏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这位同窗的妹妹,
竟然生得如此出众。
萧珏收殓眼中的神思,让出地方。
“他出去访客,还未归府。”
“啊...这样啊。”康宁觉得自己这副样子太傻,但是自那夜的乌龙后,再见他,她总是会忍不住升起心虚。
既然来了,衣裳还是要先给哥哥送进屋的。
康宁看了一眼杵在门口,存在感极强的男人,硬着头皮走向门洞。
雪天路滑,康宁脚下穿的是一双旧的绣花鞋,因为穿的时间有些久,鞋底已经被磨得有些薄了。
鞋底薄便容易滑。
晃神的康宁并未瞧见,松枝院院门之外结了一块冰石。
“啊!”
“小姐!”
惊呼从嘴中溢出,康宁脚下不稳,即将要摔倒在地时,用力抱紧了怀里的衣袍。
新做的衣裳,可不能还没上身就被弄上了脏污。
康宁双眼紧闭,准备迎接疼痛之时,腰上突然箍上一只大掌,掌心很热,他牢牢的把住康宁的腰,没让她倒在雪地之中,然后用力一拉,康宁受这股力量的趋势,控制不住的向手掌的主人扑去。
康宁自男人怀中抬起脸,撞入的就是一双冷淡深邃的眼,那里面好似还藏着其他情绪,但是她读不懂。
康宁避出男人的怀抱,脚步有些许慌乱的跑到红英身边。
寒风肆虐,康宁觉得有些冷。
她想起刚刚那个短暂的抱,很温暖、很宽广亦很踏实。
踏实?她在乱想什么啊?
晃了晃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摇出脑袋,再抬头时,已经恢复成那个知礼懂礼的康宁。
“多谢萧公子搭救。”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此回答颇具大家公子风范。
康宁不想再和这人待在一处,每次同他遇见,总会发生点什么意外之事。
俯身行礼后,她带着红英匆匆进了哥哥的院中。
萧珏看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睫颤动。
忆起刚刚少女摔倒时抱住衣袍的指尖莹白中透着浅粉,脆弱的脖劲如他曾在边塞见过的某种优雅的鹤,可怜的往下坠,那一刻,他忽然心起怜悯,不忍见那截白润脖劲落入泥污。
然后他就握上了一截细软无骨的腰。
少女扑过来时带起隐秘的香风,这让他想起商船上的那晚,此人挣扎乱揣之间,这股香味也曾将他狠狠围绕。
殊而,立于风雪中的男人转头,如鹰隼般的眸子锁住一处方向。
那是他的院子,云深院。
院子前,两个相携的女郎站在雪中,目光呆呆的看向这处,不知看了多久。
萧珏进宫面圣归家,本想回院修整歇息,方走到院门,就听院中穿来女儿家嬉笑打闹之声,当即就寒了脸。
院中人之一是他的亲妹妹萧瑶,他有时实在无法明了,为何一家子聪明人中,会好竹出歹人笋,生出一个萧瑶这般梅长脑子的蠢货,被人当做刀剑还不知,整日只知咧嘴傻乐。
不想同妹妹痴缠,萧珏过院门而不入,避进了隔壁康安借住的院子。
哪知,刚坐下,便又遇见他的妹妹上门送衣。
......
周诗研牢牢盯住不远处的那对男女,攥着帕子的手捏得发紧,声音很轻却有些发抖,好像在竭力克制着什么,“那是前几日来国公府借住的康家小姐么?”
一旁的萧瑶眼神冒火,半点没发现旁边表姐的异样,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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