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京城之中所有百姓都为刚出的黄河决堤案震住了心神。
以当朝宰相为首的部分官员,偷拿卡要,层层剥削,竟贪污了八成朝廷拨下的建造堤坝,治理河工的白银。
造成了去岁黄河决堤,洪流肆虐,淹死了万千百姓和无数房屋良田。
“这黑了心肝的,怎么敢连治水的钱都敢贪!”
“宋宰相在外名声不一直很清廉么,他怎会做出这般恶事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那日我正好路过宰相府,看见门外把持着许多穿着盔甲拿着武器的执金吾,正押着宰相父子出门,这事肯定是板上定钉了,否则皇上怎会如此对待当朝宰相。”
“听说执金吾从宋宰相家搜出了万两黄金,家里库房的金银珠宝堆成了山,如此便可知,他家贪了多少老百姓的活命银。”
“听说皇上震怒,判了宋宰相一家诛三族!”
“真是活该,这种贪官,就该严惩。”
“那宋家可嚣张得很,从案子一开始就一直买凶杀查案的萧世子,若不是世子身手好,怕是早没命了...”
康宁听着耳畔百姓的议论声,唇线往上勾了勾。
打倒贪官的戏码自古以来便是大块人心,令人叫好的,特别戏码上正义那方还是自己的熟人,个中感觉便更觉热血沸腾些。
康宁灵巧的挎着装菜的篮子,挤出坊市。
红英这些日子害了风寒,怕再吹风病重,故而,今日是康宁出门买菜。
康家虽也算作书香门第,但是自她懂事起便没落了,所以买菜做饭这些杂事,她也算熟练。小时红英还没做熟这些的时候,都是二人一道相互帮忙完成的。
只是来了京城,她忙于刺绣,实在没时间,故而才将家事压在了红英身上。
康宁在思虑请一个煮饭婆子的事来,依她的工钱和哥哥的俸禄,再请一个婆子也倒也能负担,还能帮红英减轻些家事。
等哥哥今日下值回来,便同他商议这事。
心中想着事,故而康宁回家时并没有注意到院子中的异样,只自顾自的关了院门,将买好的菜放去灶房。
出门的时候只见门口出现一堵阴影,不知何时将她笼罩。
康宁被惊到,猛的抬头,就望见萧珏斜靠在门框之上,闲闲的望着她。
“你怎么来了!”康宁慌乱道。
这可是她家,若是叫人发觉可如何是好。
萧珏拧眉,他不喜她如此避他如蛇蝎之态。
“来寻你帮忙。”
“帮什么...忙。”说完康宁才想起来前几日在国公府内答应他的话,忙又转了话头。
“怎么帮?”
萧珏也是不知。
他自诩读遍世间书,却未有哪本书上教人如何耗尽心中感情,黄河决堤案毕,身边不在群狼环伺后,萧珏最想做的竟是想见她。
真是奇怪的想法。
但既然心里想来,那他便来。
他始终相信感情终有枯竭之时,现下越汹涌,往后才能越平淡,尽早归于零。
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便道,“你自做你自己的事,我待会便走。”
“这样就好了?”康宁心中嘟囔,实是觉得这个法子不太靠谱,但是她也不知道如何帮忙,便也随他去了,只是叮嘱道。
“红英生病了,在休息,你莫要大声吵醒她,哥哥还有两个时辰便要归家,你需得再他回来之前走。”
听萧珏是来解决问题的,康宁倒是也没有很排斥他进家门了,只是需得将丑话放在前头,她愿意帮忙的一切前提是不被人发现,不会坏了她的名声。
男人让开了灶房的路,慵懒的点了点头。
见他将话听进了耳里,康宁放下心来,开始忙碌着给红英煎药。
给红英喂完药后,又开始做饭,她手法熟练地择菜、洗菜,利落地将食材切成均匀的小块,墨色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在轻轻飘荡,裙角在行动间开出一朵朵娇嫩的花。
萧珏的眸光隐秘的跟随着女郎的动作飘移。
第一次见面之时的情景还尤在眼前。
那时他从南方查案归来,船上混了敌方派来偷抢账本的细作,他一向爱洁,不喜自己的舱房沾染上血腥之气。
便将人引去夹板上杀,但未想到,下着如此大雪,夹板之上竟有人赏景?赏景之人是一对主仆,其中身量高一些那个,眉目如画,冬雪薄薄的覆盖在她身上,如一尊晶莹剔透的琉璃娃娃。
倒是好兴致。
可惜这份兴致很快被打破,细作倒地之时,萧珏余光望见了脸吓得惨白的主仆二人,抖着身子,如低微的蚂蚁,恨不能刨出个洞钻进去避难才好。
萧珏并没有兴致扫尾,看见了便看见了,聪明之人自会把嘴闭紧,若是自己无法闭嘴,他也愿意帮忙。
好在,她还算聪慧。
不过短短一刻钟,萧珏便又见到了夹板上那个女郎。
她站在兄长面前扯谎,全然不知自己的谎言已被发觉,自顾自哭得伤心。
脸红得像一个放久了的皱皮苹果,且这位女郎哭功了得,一次竟能流下四行眼泪,实在与他过往所见那些贵女们精挑细选角度,以保证流泪之时也是最美的模样大不同。
丑,但也称得上是生动可爱。
看她哭但也不算厌烦。
抬眼的一瞬间,四目相对。
她看见他了。
如林中惊鹿一般,看着那双被泪水浸润是眸子中瞬间填满震惊和慌乱,萧珏心中竟莫名生出几分愉悦来。
回忆被女郎故作镇定的声音打断,
“萧世子,你可要去院中坐坐?”
这么杵在灶房门口盯着她,实在是叫人心里发毛,康宁被看得不自在,好几次都差点切到手。
萧珏看着那双澄澈的眸子,忽起了逗弄之心,想再见见船上那哭时流四行泪的奇景。
“数九寒天的季节,请客人在院中坐,这便是康小姐的待客之道?”
“是我考虑不周,那便请世子去正厅坐吧。”康宁的盯着地面,一板一眼的纠正自己的话。
“也可。”面前的男人终于放过了她。
二人穿过院子来到正厅,小院的正厅不大,因家中少有客人,便被康宁占了些地方用来放绣棚,平日里她就在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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