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们对他动手的?!”叶戎书冲进问审厅取下他后颈处那根细长银针,将灵力打入手铐之中,手铐咔哒一声松开,叶戎书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替他理了理杂乱的衣服,冷声质问正在行刑的副使,“不是说过等我亲自来?谁先动的手?”
叶戎书很少生气,审问的时候也端的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很多副使使头一次见他动怒自然被他吓了一跳,正行刑的副使显然更是吓得不轻,一时忘了回答叶戎书的问题,伸手去扶他的手臂:“叶师兄先冷静冷静,别生气……”
叶戎书把自己的手抽出,重复了一便刚刚的问题:“我在问你们,谁先提的动刑?”
副使吓得手里的东西嘡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忙不迭替自己解释道:“不是我!我是听他们说叶师兄说的要动刑,所以我才……”
叶戎书继续逼问:“谁说的?”
副使吓得又是一抖:“就是……就是大家都说了……”
叶戎书环视一圈问道:“都有谁说了?”
一时间众人都不出声了。
叶戎书笑道:“既然各位都不愿意说,那就一同受罚吧。”
奇怪的是,叶戎书说出众人都要受罚之后,依然没有人说话。
叶戎书倒也不着急,就等着他们出声回话。
沉默半晌之后,一人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嘟囔道:“叶师兄只说回来后亲自施刑,又没说不审了,早审晚审都是审,怎么我们审就不行了……”
兴许是众人都藏了这样的心思,一个人说完后,屋内就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大致内容无非就是“叶师兄能审,为何我们就审不了。”
叶戎书听完只冷笑一声,反问道:“戒律堂审弟子不是审犯人。不得辱其心志危其性命。我并非想夺一些功劳,只是今日要审的人情况特殊,若他在审问的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谁去向迟道君?!”
话音刚落,就看见沈将离踉跄几步,他双眼涣散神情昏聩,一副马上就要晕过去的模样,叶戎书见状立刻伸手扶着他,用万衍玉仪给迟弘天传了信,继续训斥眼前的几人。
“好,如今真出事了。我问你们,谁先提的对他动刑?”
依然是一阵沉默,无人回应。
不对劲。
叶戎书提起警惕来。
他们的状态不对劲,像是被什么人操控了神志似的,但还保持着部分清醒,没有被彻底操控。
戒律堂的正使副使在宗门内的地位有天壤之别,但凡是个副使,都有一颗受封正使的心。戒律堂有三正使二十七位副使,这二十七人之中,不少人对正使之位有不服,但碍着戒律堂的规矩,并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
不光是副使与正使之间,副使之间也互有竞争,不管是谁都盼着自己身边的人出一些问题,到时候能少几个竞争正使的对手,若是往日里遇到这种情况,知情的人早就站出来指认了,根本不会互相包庇。
他此次行动一共带了四个副使,最低的也有金丹修为。这四个人他都知根知底,在定一宗待了起码十年了,平日里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叶戎书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先下的手。
莫非是在回来的路上出了什么问题?
“既然谁都不愿意承认,那就……”
叶戎书刚想下决断,袖子忽地被沈将离轻轻地扯了扯。
沈将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嘴唇。
“师弟,你……”
叶戎书用灵力一探,才知道他是被下了障目与禁言两重咒术。
禁咒的滋味难受的很,沈将离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然而他的眼睛被困在黑暗中太久,乍一睁开,大片白光刺得他双眼生疼,不得不再次把眼睛闭上,本想开口说话,脚下却又是一阵踉跄。
“不、不行……”沈将离颤巍巍地冲叶戎书伸手,“头晕,师兄扶我一下……”
他的脸色苍白地不像样,叶戎书扶过他的时候,才察觉到他浑身都在抖。想起师祖说过的他只剩一魂一魄,不免担心起来,沈将离缓了好一会儿,脸色才稍微好看一些。
叶戎书忽地想到,除了四个副使之外,还有沈将离也一直在现场。
问他们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沈师弟又不会说谎,问问沈师弟不就知道了?
叶戎书扶着沈将离,轻轻晃了晃沈将离的身体让他稍微清醒一些,关切问道:“师弟,谁先对你动刑的,你还记得吗?”
沈将离点点头,抬手一指。
指到了一位姓徐的副使。
徐副使满脸诧异:“你……我……你分明什么都看不见!怎么就笃定是我了呢!”
沈将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捂着嘴唇咳个不停,瘦弱的肩膀也在微微发颤。不等他开口辩解,叶戎书便替他说道:“他就算看不见但是还听得见,怎么会连你们几个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徐副使无奈道:“师兄,天地可鉴,真不是我!我……我以我日后道途起誓,这样总可以了吧?”
很显然,叶戎书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灵力在叶戎书的指尖凝聚,逼得徐副使步步后退,徐副使向旁边的三人投以求助的目光:“愣着干什么?!不是我先动的手!说句话啊!!”
依然没人回应。
若是四个人一起受罚,那叶戎书大概率不会罚的很重,所以谁都不说话,也都不想做出那等得罪人的事。
若是这个人被揪出来了,即便他是被冤枉的,但是叶戎书那么相信这个什么沈师弟说的话,所以也不会来为难他们几个,而他们自然也不会替这个被冤枉的人说一句话。
“你们说话啊!真不是我干的!”
偏偏沈将离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边咳嗽,还一边拿手指着他:“就是他!”
徐副使越发绝望,召出自己的本命剑打算和叶戎书硬碰硬,手却因为害怕在不停地发抖。
即便他们对三个正使多少有些不服,但正使的实力却不容置喙。
叶戎书一剑挑飞徐副使手中的剑,徐副使吓得跌坐在地上,张张嘴想说话,明明只要把那个人指认出来就行了,嘴里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违反戒律堂堂规,意图加害同门……”叶戎书不紧不慢地给徐副使下了判决,“鞭罚三十,水刑五日,挖出内丹三年。即日起削去副使职位。”
“你……你……”
徐副使目眦欲裂,眼珠子瞪得浑圆。
副使之职是他拼死拼活挣来的!凭什么叶戎书一句话就能把副使的职位削去?!
况且削去副使职位也就算了,挖内丹又是怎么一回事!?挖了内丹他这三年就没有任何办法能修炼了!
为什么说不出口……他、他们,明明都知道叶戎书说过要亲自动手,明明知道是谁先提的对沈将离动刑,为何会说不出来?!
徐副使忽地抬起头,颤抖着伸手指向一个人。
“是……是他!!!”
被他指的人年龄不小,叶戎书都得管他叫一声吴师兄。吴师兄此时丝毫不慌,反而只是耸耸肩,说道:“沈师弟都指认你了。怎么,你还想把这件事推到我的头上来不成?”
沈将离才缓过劲儿来,喉咙里依然烧的厉害,眼睛也酸涩难忍,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周围的几个人,面上带了几分歉意,说道:“抱歉……咳咳……我刚刚看不见,指错人了。”
随后,他和徐副使指向了同一个人。
“胡闹!”对方辩解道,“刚刚指的徐师弟,现在又要指我,难不成在场所有人都要被你指一遍才罢休吗?”
沈将离听了只觉得委屈万分:“我刚刚只是指错了!就是你先提的要动刑……动刑拷问就算了,还给我下禁言咒!”
禁言咒?
叶戎书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原本的目的就是要拷问出沈将离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用障目或许是为了屏蔽视觉放大痛感,但用禁言咒就毫无道理了。
话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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