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本该是毫无波澜,四平八稳,岂料,老天爷怕他们闲来无趣,存心给他们安排了场添堵的戏看。
不多时,姜序和季时薇不觉停住脚步。
不远处,几人拉拉扯扯地走来。
定睛一看,是正在煞费苦心动着嘴皮子劝说的何管家,以及一左一右拉拽着小琴,令她不得不跟着走动的两位小厮。
小琴手里还抓着只包袱,一脸悲戚,不愿挪动分毫。
管家语重心长的声音钻进两人耳朵里:“小琴,老爷和二夫人都不想留你,你再哭天喊地也没用,走吧,你聪明机灵,又会做事,去哪儿不是去?”
小琴喊道:“求求你了,何伯,别把我带到牙人那,你也知道,从姜府这样的人家出去的下人,能有什么好去处?让我留在这儿吧,我保证不在二夫人和老爷面前出现。”
何管家叹气:“你我都是下人,既是下人,哪有拿主意的份?”
说话间,注意到了前头正止步观望这一幕的两人,何管家面色一紧,接着,讪讪笑道:“二少爷,二少奶奶。”
季时薇仍是定定望向小琴,小琴的眸光随即而来,先是茫然一瞬,紧接着,爆发出狂喜。
“二少奶奶,二少奶奶救我!你知道的呀,小琴没做错事,小琴帮你说了话,可现在,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季时薇心里极度不是滋味,她身为草芥浮萍,说得好听点,是姜府的二少奶奶,难听些,便是依附姜府生存的一株菟丝花。
在这个姜府里,她没有半分话语权。
季时薇只有望向姜序。
姜序不自在了,却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他抿唇道:“现在不宜轻举妄动。”
季时薇只能忍受着小琴情绪交杂的眸光,看着她被小厮们拖出去,也不知道会去往何方。
回到竹苑内,季时薇心神不宁起来。
姜序还是富有闲情逸致般,恍若无事人。
季时薇胡乱翻着早上从书房里带回来的那几本书,又都看不下去,只是做做样子。
姜序将她这一切收进眼中,蓦然抬头,问道:“你会下棋吗?”
原本姜序提出下棋,正中季时薇的意。
可惜了,若是没遇上小琴,她恐怕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趣,可现在,满脑子都是小琴失望的那双眼,哪里能生得出心思来?
她婉拒道:“会是会,只是现在,没有那个心思,改日吧。”
姜序不依不饶:“你翻来覆去地看书,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我若是书,都觉得委屈。”
季时薇来了气,回嘴道:“那我下棋,胡乱下,棋子就不会觉得委屈吗?”
姜序微笑道:“和你对弈的人是我,我不会觉得委屈。”
季时薇心里一动,眸光微闪,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起身和他走去书房门口。
这会儿没起风,不然,以姜序养生的性子,定然不会在这户外与她对弈。
季时薇先行落子,只是因为心里想着其他事,没将心思放在棋局上,接连三局,被姜序轻易杀了个片甲不留。
她索性泄了气,一推棋子道:“不下了!”
姜序点破她的心思:“我知道你在念着小琴,故而没上心。”
季时薇抬眼,同他对视,生出几分埋怨来:“你答应得好好的,可现在,看见我这般,竟像是个没事人一样,隔岸观火,很有趣吗?”
她心里知道这事不能怪姜序,姜序昨日拉住她,亦是为了她好,可她目下没有办法,只能将气发在他人身上。
岂料,姜序悠悠回道:“谁说我在对岸了?”
季时薇一激灵,问:“你已有对策?”
姜序只是笑笑,仿佛默认。
季时薇催他:“别卖关子了,快说,你想让我急死吗?”
“不敢不敢。”姜序探出修长的手指,将白子黑子一一捡起,随意丢回起棋奁内。
明明是普通至极的动作,看着却赏心悦目。
他道:“就算我有所安排,若是紧接着就带你去看,想必你看了也不能够完全安心,觉得我只是做做样子,起码要让小琴在好人家里呆上几日,她稳定了,再让你眼见为实最好。”
季时薇一想,也是如此,接着,她狐疑问道:“那么小琴现在,没有被发卖吧?”
姜序摇了摇头,道:“方才,我已让元竹去处理。”
季时薇听闻了这个好消息,终于振奋起来,接着,望向姜序的意思里,就颇有些讨好的意味。
她问:“夫君,还下不下?”
姜序摇了摇头:“三局就够了,看出来你的棋没什么路数,棋艺不精,足够了。”
季时薇憋屈,她明明就是没有用心,结果被人说棋艺不精,改日,她一定要缠着姜序下个够,让他知道她的厉害!
*
晚上,那只让厨房小火慢炖了一日的鸡呈了上来。
一上来,季时薇便拿过姜序的那只小碗,给他盛汤,以及挑选好入口炖得相对软烂的鸡肉,还有把滋补的药材盛了一些进去,接着,讨好般道:“夫君,你多喝一些。”
姜序看着这碗鸡汤,意味不明,问:“是你让厨房准备的?”
“是的,”季时薇想到,“一早就让厨房炖的,原本是午膳享用,可是午膳在大夫人那里吃了,于是小火慢炖到了晚上,想必更加滋补入味了,夫君快尝尝。”
元竹本来是站立在一旁伺候,可今日这二少爷和二少奶奶的流言传得整个府都是,他平时还是会和府里的人打交道的,因此相当清楚。
他快言快语道:“少爷,您不是相当劳累吗?二少奶奶体贴你,你一定要多吃些。”
姜序看着他,像是瞪了他一眼,说道:“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相当劳累?”
元竹道:“二少奶奶说的呀,她说,你需要好好滋补。”
姜序又看向她,季时薇难堪地想着,她是说过这番话不错,可是现在元竹,好像是领悟错了她的意思?
总之,她低下了头,脸莫名地有些发烫。
用完了晚膳,两人各自沐浴完入睡。
季时薇大概是由于心不在焉,沐浴时,竟然忘记拿了衣袍。
可现在已经脱干净了衣服,身上都是水渍,总不能再把脏衣服穿在身上,那样不就相当于白洗了?
若是平常的夫妻,这样做,或许是妻子在勾引丈夫,可是季时薇想,以她和姜序的关系,姜序肯定不会那么觉得,她可以放心大胆地使唤。
于是,季时薇连喊了姜序好几声:“夫君,夫君。”
姜序扔下了手中的书,问:“何事?”
季时薇的声音难堪:“我忘记拿衣服了,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霎时间,姜序的心一颤。
他的夫人,是不是没有把他当成过男人?
先是昨夜里让他取发饰,再是为他整理衣襟,现在又是说自己的衣裳忘记拿了。
她到底要如何?
还是说,她已经将他当成了真正的夫君那般对待?
姜序随处一看,季时薇的衣裳已经翻找出来了,就放在春凳上,他捏起拿薄薄的一层,丝绸的触感在手上,甚是滑腻。
他走近屏风,竭力不透声色,紧接着将脸别开,然后把衣衫递过去,道:“自己来拿。”
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姜序几乎能够想象得到季时薇在里面是如何小心艰难地挪动步子的,他眼睛一闭,竭力让自己不要去想。
可是,季时薇拿到了衣服,似还不满足,她娇嗔道:“夫君,还有个,忘记拿了。”
“什么?”姜序奇怪,“衣衫不是在这里吗?”
季时薇难堪道:“还有……肚兜。”
必须要穿上肚兜才行啊,若是没有肚兜,那这样薄薄的中衣,岂不是相当于没穿?
姜序咬牙,几乎忍耐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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