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咱们两家长辈有意结为亲家的事情?”
楚九渊早就预料到以顾玥宜急吼吼的性子,定是憋不住话的,于是极为镇定地回答道:“知道。”
顾玥宜看见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来气,敢情就只有她一个人在着急,楚九渊这厮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顾玥宜没好气地伸手捶了他一下,“知道?知道你还不想想办法,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们交换庚帖,把婚事定下来啊?”
楚九渊闻言,脸上的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好像他们在谈论的不是婚姻大事,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何不可?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人子女自当遵从。”
好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么冠冕堂皇的话,真亏他楚九渊能说得出口。顾玥宜恨得咬牙切齿。
楚九渊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外人面前永远是那副无懈可击的君子形象,行为举止令人挑不出丝毫错处。
顾玥宜实在很难不怀疑,楚九渊此举背后的目的是不是又在给她挖坑,他对两家议亲的事情表现得如此配合,甚至还搬出大道理来压她。
顾玥宜如果在这时候出言反对这桩婚事,反倒显得她不孝顺了,楚九渊这厮,简直是要把她活活架在火上烤!
“你想当忠孝仁义的君子,我可不想!既然你不愿意帮忙,那我就自个儿想办法。”顾玥宜丢下这句话,扭头就要离开。
楚九渊高高的眉峰皱起,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悦:“跟我议亲,就这么委屈你吗?之前你和孟家二公子相看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不情愿,怎么轮到我的时候,反应就这么大?是你觉得我配不上你,还是……你心里有人了?”
顾玥宜没有注意到他话语里暗藏的汹涌,只是自顾自说道:“那能一样吗?我把你当作兄长,现在让我跟你成亲,这不是违背伦常吗?”
“那你就试着改变想法,别再把我当作你的兄长。”
楚九渊身形高挑挺拔,此时背对着光,整张脸隐匿在阴暗里,令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顾玥宜却无端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坚定。
顾玥宜略显迟疑地看向他:“楚九渊,莫非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吗?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想娶我似的?”
楚九渊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回答道:“是,我想娶你。”
顾玥宜只觉得他说的每个字自己好像都认识,但组合起来却好像听不懂了。她沉默半晌,突然毫无预兆地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你竟然也学会开玩笑了,还真有意思。”
楚九渊眉头一拧,刚想再说些什么,顾玥宜又转向别的话题:“不过,我家里如今也只是提前帮我相看人家,真要到成亲那步,估计还得等到明后年,毕竟我兄长都还没有娶妻,我这个当妹妹的,总不能比他更早出嫁吧?”
楚九渊垂眼盯着她看,见顾玥宜似乎是认真地在琢磨这件事,硬生生咽下原本想说的话,顺着她的话题往下接: “你兄长是今年年初及冠的吧?到现在还没有看中的姑娘吗?”
顾玥宜也不隐瞒他,实话实说道:“我兄长以后是要继承爵位的,他的妻子便是侯府将来的主母,难免挑选得慎重一些。更何况,一家有女百家求,人家姑娘也不见得能看上我兄长。”
顾玥宜说到这里,忽然神神秘秘地凑到楚九渊耳边,小声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你觉得,我撮合我哥跟茜姐儿怎么样?茜姐儿出身永安伯府,跟咱们家门当户对的,而且茜姐儿如果当了我嫂子,就等于亲上加亲,我们全家都会对她很好的,这样岂不是双赢吗?”
楚九渊唇间溢出一声极轻的笑,笑声难辨喜怒:“你倒是会替别人盘算。”
顾玥宜听得出来他在嘲讽自己,不禁有些气恼:“说话就说话,你阴阳怪气的做什么?就你这副态度,还敢说想娶我,哪有人天天对着喜欢的姑娘冷嘲热讽。”
楚九渊略一思索后,受教地点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这一点我的确该改改,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主要是你有的时候实在是……”
他只说到这里,话音便戛然而止。顾玥宜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连忙追问道:“实在是怎样?你倒是把话说完啊。”
楚九渊那薄薄的双唇蠕动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等到吊足了她的胃口,这才勾着唇角,笑得无比愉悦:“真说了实话,你又不高兴,我还是别说了。”
楚九渊说着,右手自然地抓住顾玥宜纤细的手腕:“昨儿个陛下刚赏赐了一套珍珠翡翠头面,本来想着改天给你送过去,正好你来了,带你去看看。”
顾玥宜被他拖着拽着往前走,思绪却还停留在刚才的对话,她忿忿地说道:“楚九渊,你别转移话题,给我把刚才的话说清楚!”
如茵听着两位主子的对话,总觉得有些古怪,可却想不通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她皱着眉思索半天,终于恍然大悟。
刚才自家姑娘问楚世子,哪有人天天对着喜欢的姑娘冷嘲热讽,楚世子没有反驳,而是变相地承认了。
如茵想通其中关窍,就像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似地,张大了嘴巴,怪不得楚世子不反对两家联姻的事情,说不准这桩婚事正合他的心意。
不,不对……
如茵捏住下巴仔细思考了一番,老夫人差不多是从去年年尾,开始帮着姑娘挑选夫家的,前前后后总共相看过三户人家。
首先,是国子监祭酒陈家的大公子,当初老夫人是看中这位陈公子性格老实木讷,觉得他和顾玥宜性格上刚好互补。
结果谁知道,陈公子在外头养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外室,孩子都已经会跑了,只等著成亲后,再将那对母子接进府里,来一个先斩后奏。
陈公子也知道养外室这个事情上不了台面,倘若事迹不慎败露,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定然都不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因此,他将外室藏得极其严实,就连他亲爹都不知道那外室的存在。
如茵记得很清楚,这事儿还是被楚世子给捅破的。
楚九渊当时写了一状告到御史台,直呼国子监祭酒教子无方,这才叫家中嫡子尚未成亲,便豢养外室,还纵容那外室生下私生子,简直是品行败坏、私德有亏。
国子监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堂堂国子监祭酒,却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好,是何等的讽刺。此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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