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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 20 章

小说:

春长渡

作者:

花上

分类:

现代言情

这一声“支言”唤得沈支言心头猛地一颤。抬眸正对上薛召容灼灼目光,那眼底翻涌的情愫与前世如出一辙。

前世每当他这般唤她时,总要直勾勾盯着她瞧,直瞧得她手足无措,想逃却被他一把扣住腕子:“躲什么?”

那时他掌心滚烫,总带着几分怨气:“我们是夫妻,我看你、同你说话,天经地义。”

可他们当初说好互不相扰的,结果她越躲,他越要欺身上前,最后总落得个两败俱伤。

此刻这声呼唤里藏着的执拗,与记忆中分毫不差。

她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锦被,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屋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薛召容忽觉额角阵阵抽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甫一闭眼,那些破碎的画面愈发汹涌:他看见自己步步逼近床榻,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声声质问,“为何总要躲?为何总放不下你表哥?”那声音里浸着痛楚,“支言,你是我的妻。”

他的妻。

他再睁眼,却见自己已经近到沈支言跟前,她纤细的手腕也已被他攥在手中。

她蹙眉望着他,眸中复杂,也似含着心疼。

这眼神好熟悉,带着些怜悯。

他的手掌仍紧紧扣着她的手腕,近得能看清她轻颤的羽睫,能嗅到她衣袂间熟悉的幽香。这般亲密接触,让他越发确信,她定是曾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

沈支言望着他,瞧着他眼底翻涌的痛色,眸中渐渐泛起水光。她很矛盾,既盼着他能忆起前尘,又怕他当真记起那些不堪的过往。

这般心绪绞得她心口生疼,下意识地想要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支言。”他轻声叫她,“我脑中总有些古怪的记忆,这些记忆全都是关于你的。”

这些记忆让他凌乱。

而她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他倾身向前,鼻尖堪堪擦过她的鼻梁,唇瓣几乎要贴了上去。

温热的呼吸拂在面上,她只觉脸颊烧得厉害,连脖颈都泛起绯色。她紧张地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却被他整个裹入掌心。下一刻,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抵在了雕花床柱上。

她的青衫不知何时滑落半肩,墨发如瀑倾泻而下,混着淡淡的药香与清冽气息,修长的颈项线条分明,衣襟微敞处隐约可见锁骨的轮廓。

他的眼神愈加迷离,二人心跳声也震耳欲聋,就连呼吸都变得灼热。

她的后背紧贴着床柱,指尖不自觉地掐着他的手臂。她慌张地吸了一口气,唇瓣不经意擦过他的嘴角,使她心头猛地一颤。

她轻吟一声:“你别这样,该回去了。”

他没有做声,单膝抵在榻边,揽在她腰际的手臂收得更紧,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身上熟悉的体温混着清冽气息扑面而来,让她觉得与前世一般无二。一时间,她竟分不清这是前世还是今生,仿佛他们仍是那对总是相对无言、又可以激情缠绵的夫妻。

她不自觉地抬起手要抚他的胸膛,忽又惊醒般缩了回来。

“支言。”他轻唤她,好似被施了咒一般,唇瓣已是凑了上来。

“咯吱”一声,房门突然开了。

推门而来的娘亲苏冉端着鸡汤愣在了门前,手中的瓷盏险些落在地上。

床上相拥的二人闻声僵住。

薛召容缓过神,急忙松开沈支言,涨红着脸冲苏冉慌忙行了一礼:“伯母……我。”

他尴尬地顿住。

房间里一时静得出奇。

沈支言僵在床上,脸颊也烧得滚烫,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被角。

苏冉吐了口气,强自镇定地将新盛的鸡汤放在桌上,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

他们方才,在亲吻?

亲吻?

苏冉简直不可置信。

沈支言悄悄抬眼,正对上薛召容局促的目光,她微微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忙朝苏冉深深一揖:“伯母……晚辈先告退了。”

他话音未落,脸已红透,逃也似地出了房间。

苏冉在原地愣了一会,然后端着鸡汤走到床边坐下。母女二人面面相觑,沈支言羞得垂下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汤温度刚好,快喝下。”苏冉舀起一勺鸡汤,状若无事地递到她唇边。

“娘,我、我自己来。”沈支言忙接过娘亲手中的碗。

苏冉瞧着她红透的脸蛋,笑了笑道:“言儿,你告诉娘,你与薛二公子何时好的。”

“没有好。”沈支言急忙解释,“方才……方才他只是查看伤口。”

她说得心虚。

苏冉见她这般慌乱,不由莞尔:“你先把汤喝了,娘有话同你说。”

沈支言赶忙捧起碗,将鸡汤一饮而尽,都没尝出什么味道。

苏冉接过空碗搁在案上,轻轻握住她的手:“娘亲也听说了些风声,薛亲王有意与将军府联姻,偏生义沅不愿,这才将主意打到咱们太傅府头上。”

她帮女儿理了理滑落肩头的衣衫:“薛二公子瞧着倒是一表人才,与你也算般配,只是婚姻大事,终究要讲个情投意合。若你当真喜欢,爹娘不会阻拦,若是你不愿,爹娘也会设法与亲王府周旋。”

沈支言道:“娘,女儿不想嫁人,就想永远陪着您和父亲。朝堂上的风波,不是联姻就能平息的。即便我与薛召容成了婚,也不过是给皇家做个样子罢了。”

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个满门抄斩。

苏冉叹了口气,抚着她的发丝道:“傻孩子,你年纪尚轻,哪里懂得这些?薛亲王此番动作,绝非只是虚张声势,其中牵扯之深,连你父亲都要再三斟酌。不过你放心,爹娘绝不会勉强你,毕竟是终身大事,自是愿你嫁个称心如意的。”

沈支言也在心中叹息,前世那时她懵懂出阁,婚后终日郁郁,每次归宁,母亲总是忧心忡忡地拉着她的手问:“支言啊,若受了委屈定要告诉娘亲。你父亲、兄长们都会为你做主。”

那时的她,眼里早已没了光彩,仿佛世间万物都激不起半分涟漪。每次娘亲问起,她都只是木然地答:“我很好,薛召容待我也好。”

确实,吃穿用度从未短缺,年节时他也会来她院里坐坐。可除此之外,两人之间仍横亘着无法跨越的鸿沟,只要触及情字,不是争执便是冷战。

她曾无数次在深夜里后悔,为何要踏上花轿,为何要踏进婚姻的泥潭之中。

而如今,苍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怎会再盲目走进婚姻。

她轻握住母亲的手,眼中清明:“娘亲,嫁人并非女子必经之事,这一世,我只愿常伴双亲膝下,不再成婚。”

苏冉听着,心中酸涩,拍了拍她的手道:“娘亲明白,只是那薛二公子待你似乎不同。昨日他借着寻你兄长的由头过来,实则为了见你。用膳时,娘亲见他总往你这儿瞧,也许对你有意思。”

有意思?沈支言脸上又是一红,不知要说什么。

苏冉瞧着她这般样子,不由轻笑。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其小心思她岂会看不懂。

她没再追问。杏儿进来禀报:“夫人,小姐,何家老爷和夫人来了。”

——

薛召容今日本欲留在太傅府用膳,也想多陪陪沈支言,可方才他竟似中了邪般,鬼使神差地将人抵在床柱上索吻。若非沈夫人突然出现,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此刻回想,那不受控的举动,仿佛有另一个灵魂在支配着他的身体。在沈夫人眼皮子底下做出那般孟浪之举,真让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府一路上,他耳边仿佛还回荡着自己失控的心跳声。

到了亲王府,鹤川远远迎上来,见他面色异常,急道:“听说您受了重伤?怎么脸色这般红?可是发热了?”

薛召容抬手碰了碰滚烫的脸颊,快步往屋里走:“伤已无碍。”

“那您这是怎么了?脸太红了,有点不对。”鹤川亦步亦趋地跟着。

“因为沈支言。”他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沈姑娘?”鹤川一愣,“沈姑娘怎么了?”

“方才在她房中时,我脑中突然闪过些奇怪的画面,然后就……将她抵在墙边……”

差点亲了她。

鹤川瞪了瞪眼,恍然道:“难道公子已经与沈姑娘好上了?王爷让您娶亲之事,要成?”

鹤川有些激动,他正为自家主子这桩婚事发着愁呢。以公子这般冷清的性子,似乎很难讨姑娘欢心,谁曾想进展竟这般神速。他嘀咕道:“莫非是昨日英雄救美打动了沈姑娘?”

薛召容摇头:“我觉得她还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那她是何反应?若未激烈抗拒,许是心中也有几分情愿?姑娘家面皮薄,嘴上推拒,心里未必不乐意。”

薛召容凝神回想:“她看我的眼神确与旁人不同。我抱她时,她只轻声道了句‘别这样’。”

“这不就是默许了?”鹤川抚掌笑道,“既如此,不如直接上门提亲。”

“不可。”薛召容微蹙眉头,“我二人皆有些古怪的记忆缠绕,需得先弄明白,何况若因这些虚幻印象贸然求娶,未免轻率,我已向她父亲保证,不会强迫。我父亲给了七日之期,这几日我多去走动,最后若她情愿,我们再成婚。”

鹤川听得“成婚”二字,心头一热。他自幼伴着公子长大,深知公子从未尝过亲情滋味,在这冷冰冰的亲王府里,连半分温情都难觅,若真能与沈姑娘结为连理,得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那真是太好了。

他正想着,忽见管家匆匆过来:“二公子,王爷请您过去。”

“好。”薛召容应了一声,去了父亲房间。

书房内,父亲端坐案前,见他进来,难得关切地问:“昨日为救沈家姑娘受的伤,可好些了?”

薛召容颔首回道:“已无大碍了。”

父亲难得地夸赞道:“昨日救下沈姑娘,做得不错。想必沈太傅会好生考量这门亲事,过几日为父便带你去提亲。不过,眼下你大哥在西域与商队起了冲突,你即刻动身,去把那个西域头领解决了,再护送你兄长回京。”

薛召容闻言喉头一哽,父亲果然不会单纯地关心他的伤情。他笔挺地站着,半晌没能应声。

父亲蹙眉看他,沉声问:“你有其他事?”

他回道:“我想这些日与沈姑娘多接触接触。”

他已经许诺她会每天陪着她。

父亲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意味不明,让他听起来很是不适。

父亲的声音沉了下来:“这事比不得你大哥的安危重要,旁人我不放心,必须由你去接应他。”

薛召容:“父亲先前允诺的七日之期还未到,我已经答应沈姑娘……”

“答应什么?”父亲一掌拍在案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救下沈姑娘已是天大的契机,届时直接上门提亲便是,何须再多此一举?今日就启程去西域,速去速回,必须护你大哥万无一失,否则拿你是问。”

大哥。

果然,在父亲眼中,他的人生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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