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两人推推搡搡地走了进来。
“怎么，爬进来了？”照母往茶壶里扔了几朵干玫瑰，调侃道。
姜深耳垂泛红，见茶几上有杯茶，随即端起，想要给自己降降温。
然而，却被顾姒拦住。
姜深挑眉看向她：“？”
照母递给他另一杯：“喝过的。”
姜深疑惑地举起茶杯打量，却没有发现茶位线。
白色内壁的茶杯里渐渐盛满紫红色的茶水，照母转而递给顾姒和照姚一人一杯，浓郁的花香在客厅中弥漫开来。
“你秦清老师的。”照母道。
姜深一惊，回想着这几日自己干的事情，除了睡觉就是睡觉，墙也没有爬成，最多就是今天偷偷跑出来，似乎没有做什么混账事情吧？老秦来这里干什么？
照母看了眼照姚脸上惊疑不定的表情，捂嘴笑道：“放心，不是来告状的，是关于下周的交流会。”
以往秦清老师来照家，不是来劝说照姚学习，就是抓姜深领罚，瞧，都给两个孩子都造成阴影了。
“交流会？”照姚放下心来，但依旧很困惑。
交流会，又名帝国人才友谊杯，一年一次。活动期间，帝国所有中学都会派出本校名列前茅的学生，聚集于当年活动场地进行答题竞赛，而冠军所在学校，则可登上帝国日报翌日头条。以往不是都在上半年吗？
照母却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嗯，说你们三都要参加。”
姜深也望过来：“啊？我两也去？”顾姒同学参加可以理解，他俩也去，怎么？太子配两伴读？
照姚眨巴眨巴着眼睛，小口抿着花茶，冲淡着姜深那杯奶茶带给自己的魔法伤害。要不是出于“浪费可耻”的信念，高低也得当面扔了。所以，她不懂，阿娰和姜深那小子是怎么喝下去的？还是说，三杯口味不同，而她恰巧选中那杯最难喝的？
而顾姒也陷入思考，她从来不参加交流会的。
作为一名要周转于各所学校的潜力人员，不参加才会有学校放人。更何况，顾姒不喜欢交流会的开幕式，它俗称“吹嘘大会”，由领队老师带着学生，像溜骡子一样，到处显摆着上一年的教学成就。
先不论其中真假，但顾姒不想被溜。
“具体不清楚，你们可以明天去问秦清老师。”
秦清老师只说代为传达即可，主要的细节方面，照母没听，也记不住。
……
一个小时前，照宅门口。
照母拿着检验报告，恰巧遇见门口踱步的秦清。
虽然很想装作没看见，但不巧被看见了，照母只好加快步伐迎上去：“秦清老师！您怎么在这？”
她总有老鼠赶着遇见猫的错觉。
不是秦清师德有亏，恰恰是他太适合成为一名教师。
纵观照母的人生阅历，没有任何一位老师，能比秦清尽职尽责。从生活细节到发展方向，在确定入学名额前，他都提前与照家夫妇沟通好，包括照姚优缺点、兴趣点等极具个人特性的天赋点，并以此规划出一条符合学生意愿的适宜道路。
据说是为了确保学生的能力得到最为充分的开发。
然而，在看到那一沓厚厚的资料后，照母很怀疑，秦清老师和照姚的关系，毕竟她和照父两个人加起来，都不一定能凑出这么多。
“照夫人，您好。”
秦清今日换上了银边半框眼镜，上着圆领休闲衬衫，下着宽松长裤，只见他温和一笑，打消了照母心中的不安：“我今日前来，不是为家访。”
家访，一种独属于秦清的额外任务。
由于秦清特殊的招生需求，他班级的成员由他自己决定，而非成绩分配。很长一段时间，都流传着秦清看眼缘招生的传闻。事实不得而知，但某些学生胥考合格确实存在问题，因此为了避免影响惟馨中学的声誉，秦清偶尔需要通过家访督促学生。
这里的“某些学生”和“偶尔”，照姚同学不幸地都在其中。
“那是？”
秦清拿出交流会简章，同照母大致说明了基本信息，又提及自己只是恰巧路过，顺便通知一下。
“但三位同学似乎不在。”秦清按了好几次门铃，也没有人应答。
“那您先进来喝杯茶，孩子们估计很快就会回来。”照母估摸着，交流会应该很重要。
秦清思索了片刻，很快应承：“也行，打扰您了。”
然后——
——秦清习惯性地聊起了照姚同学的成绩。
照母：“……”
虽然，但是，诶。
“照夫人，我依旧认为，照姚同学日后发展的前提是通过胥考。”秦清早就告知过照家一家人，可实际效果不如人意。
照母倒茶的手一顿，表情略显尴尬。她不是不想，而是无能为力，硬件条件不行，带不动一个学渣。照姚同学的学习能力随了照父，天生十窍通了九窍。
起初照母确实有在督促，而照姚也答应下来，奈何母女两人在这条道路上挣扎了半年后，照姚同学一把进入课程重修班。
“秦清老师”，照母斟酌着开口，“或许有些人确实不适合学习呢？”
照母相信秦清的判断，也理解他的做法，但有没有可能……说来惭愧。
如果可以，照母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快乐的度过一生。有喜欢的事情就去做，没有喜欢的事情也不勉强。对于他们家来说，照姚的想法远比其他更重要。
至于胥考，不参加也没有关系。
人嘛，一辈子也就那么长，何必非要随着主流忙忙碌碌地生活呢？
秦清观察到照母的神情，不慌不忙抿了一口茶，镜片上划过一道光痕：“总要试试的。”
照母笑笑，却没有说话。
片刻静默后，秦清看了眼腕表：“照夫人，舞台剧快要开始了，我先告辞了。”
……
金色条纹的杯底与金色回纹的茶托碰撞，发出一声轻微而清脆的声音。
“阿姨，您知道秦清老师去的哪个剧院吗？”顾姒轻声问道。
“阿娰是想去找他？”
顾姒点头：“嗯，提前了解一下。”
“诶？老师周一不是会提吗？”照姚不能理解。
今天可是周末诶，好好休息不才是王道吗？学习就应该推到工作日，怎么能占用假期呢？
姜深当即插了一嘴：“所以，人与人的差距这不就出来了吗？”
照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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