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场景，每次跟打哑谜一样。
左边右边的，照姚听不懂，现在又想避开她，可恶啊！
顾姒扒开照姚的动作一顿，五指反握上照姚的手，感受到掌心的温热，语速缓慢而坚定，像是最为庄重的誓言：“没有，不会排挤的。”
“就是就是，照大小姐你不是要准备海选吗？我这不就没问了。”姜深不慌不忙解释道。
照姚却是突然滞住，姜深似有所感。
果然，“海选？”顾姒问道。
姜深看向照姚，似笑非笑，原来还没有和顾姒同学说呢，那在这里蹦跶什么呢？
照姚瞪了他一眼，有点心虚：“百吾歌剧团预备役选拔。”
顾姒：“……加油。”
除此之外，顾姒好像也没别的可说，照姚却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右手握拳，眼神坚定，有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气势。
姜深瞧见，偷偷白眼翻上了天，心里感叹顾姒同学的正经。
这么好的一个甩锅机会，怎么就轻飘飘地放过了呢？不过姜深也不可惜：“请问娘娘是否有其他吩咐吗？若无，小的与太子有要事相商。”
照·娘娘·姚痛快摆手：“允了。”
顾·太子·姒：“……？”
顾姒花了些时间，简单地讲述了一下和叶姿的关系，也算是回答了姜深的问题。
叶姿和顾姒相识六年，但后者中途转学离开，因此断了联系，如今算是突然重逢。
“然后？”
“没了。”
姜深：“……？”
照姚却是若有所思：“过去很熟，现在认识？”
顾姒：“……嗯，差不多？”
过去的话，确实算得上关系不错，不过这么久没联系后，还剩下多少，顾姒自己反正觉得不多。
“至于俞迩，也大概是这样。”紧接着，顾姒提到了俞迩，并如愿以偿看到了照姚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早说嘛……还好，也没其他事情。”照姚笑容明媚，心里却在暗自琢磨着另一件事情——撕掉日记本中的某一页。
顾姒宽慰道：“没事，有事真会说。”
转而又用眼神示意姜深说点话，后者表示：不清楚，不了解，我想当个废物。
顾姒：“……”
照姚瞧见两人间的小动作，只觉得好笑，但权当做没看见，眨巴着小鹿眼告别道：“好，那我先去准备啦。”
“去吧去吧，注意安全。”姜深说着人话，神态间完全不做作，像是母鸡赶着小鸡崽一样赶走了照姚。
照姚呲牙，身影一蹦一跳地消失在视野中。瞬息间，顾姒也卸下了亲和的微笑，姜深还是那副戏谑的表情。
“准不准备换个说法？”他问。
她答：“准备走了。”
姜深轻笑一声，愈发让顾姒觉得他莫名其妙：“也行，稍等，我去跟秦清报备一下。”
……
半个小时后，姜深和顾姒成功坐上了开往西汝区的列车。
“呜—隆隆隆—”
冒烟的列车头拖拽着绿色的车身驶过一片又一片的金黄色的田野，从耕种到荒废，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和几十年。
姜深把刚买的面包递向顾姒：一层薄薄的肉松包裹着软趴趴的淀粉肠，没有焦黑面包皮的面包加上不均匀的芝麻粒，散发着油脂味。
顾姒用力咬碎了水蜜桃味的糖果，没有动作。
“怎么不选另一趟？”
比起这辆慢车，十分钟后的另一趟速度更快，也不用绕一大圈，更不用四个人面对面，使用同一张桌子。
虽然，桌子上，在顾姒和姜深上车前已经堆满了花花绿绿的袋子，本该属于他们的区域也是满满当当。
缝隙中，对面是一对年轻夫妻，男人胡子拉碴，抱着熟睡的孩子，倚在靠背上浅眠，女人面色憔悴，眼里却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她手忙脚乱地翻找出携带的食物，不停流转于不同的餐盒，像是趁着空隙才能吃上一口。
顾姒别开眼，草绿的座椅上已经染上一层灰色。
姜深拿着另一个面包，直接从中间开撕，点点碎屑随着他的动作掉落，顾姒不着痕迹把腿往里面移了移。
“看看风景，放松一下心情嘛。”姜深张着大口，咬掉面包的三分之一，咀嚼，吞咽，然后，噎住。
他弯下腰，用力锤着胸脯，才好不容易咽下去，眼睛周围泛着一圈红，泪水也填满了眼眶。
顾姒：“……”
一小瓶矿泉水和一个装满水的小水杯同时出现。
姜深抬头：对面，女人不好意思地笑笑，浅浅的两个梨涡露出，又默默地收回；旁边，顾姒则是依旧看着窗外，没有表情，拉上了背包的拉链。
他轻声发笑，清朗的声音响起：“谢谢姐姐，也谢谢，顾姒同学。”
姜深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向上抛了抛，水波晃荡出一层又一层。
“……不需要？还给我。”顾姒伸出手，作似想要拿回。
在姜深眼里，却有种恼羞成怒的意味在。他笑得越发开怀：“你这人，真是……”
“哪样？”顾姒抬眸，目光射向姜深。
姜深哪敢说实话啊？只好扁扁嘴，委屈巴巴：“没哪样，这不是想起了没说完的答案嘛。”
“闹掰，还不够？”他拒绝了她的第一个问题，她把答案换成右边，顺带了左边，还不够吗？
“不够。”姜深可不信，顾姒有全部说完，选择说出的答案可是具有很强的导向性，哪里比得上全头全尾的内容？
顾姒没有说话。闻着对面食物飘过来的香味，她在包中摸了一圈，找到了一包小饼干。拆开包装，顾姒分享给了姜深第一块，收回后，停顿片刻，突然翻面，然后再次停顿，默默地塞回了背包。
“诶，挺好吃的，哪买的？”姜深咀嚼的动作一顿，问道。
顾姒面不改色：“……停产了。”
“哦，可惜。”姜深默默喝了一大口水，囫囵咽下了这块说不清楚牛奶味还是海苔味的饼干。
对面的女人不知道因为什么，止不住发笑。她的眉眼间散去了些许疲惫，眼神如同倒映着月亮的小溪，承载了温柔与安宁。
顾姒紧紧捏着背包，沁凉的拉链逐渐染上了温度：“我不骗人。”
姜深点点头，也不再多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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