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希从醒来就没出过这个房间。
离开床的时间也很少。
房里开着灯,窗帘被人拉开一半。
这天气温骤降,大风伴随雨夹雪,冰凉的雨不断打在透明玻璃上。
外面风雪交加,屋里却十分温暖。
淮希这几天才对妈妈的去世有了实感,之前他总忘。
其实从爸爸死后,他就认清了现实,知道妈妈早晚有一天也会离开他,只是他一直接受不了。
不过,可能是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身边还有一个奇怪的陌生人的原因。
淮希本来以为自己又会没用地崩溃,但居然没有。
他浑身被软被裹住,蜷躺在大床一边,背对着浴室和衣柜的方向,但无法忽略那边传来的动静。
淮希醒来的那天晚上,裴长谦去了趟商场,买回来很多新的生活用品。
从头到尾,从牙刷牙膏到浴巾棉拖鞋,内衣睡衣等,一切都置办齐全。
至于外出的衣物,裴长谦暂时不希望淮希出门,所以没买。
他把自己的东西移到客卧,把主卧腾给淮希。
今天天气差,医院不忙,裴长谦按时下班。
他回到家身上寒气未落,第一件事就是找淮希。
提醒淮希换一套干净的睡衣,把换下的放进洗衣机。
淮希不讲究,挤过的牙膏随便放在一边,穿着湿拖鞋在地板上踩来踩去,浴巾擦完随便往沙发上一扔……
裴长谦每天都会来帮他打扫一遍房间。
所有物品规规整整摆回原位,洗手台的水渍全部擦掉,地板也会拖得光洁如新。
他好像有洁癖和强迫症,认为浴巾扔在沙发上就被染脏了,会立刻洗干净,和干净衣物一起叠整齐,再交还给淮希。
男人做事很有条理,把家务办得干净利落。
淮希闭眼听着对方忙碌时传来的声响,混着外面的雨雪声,有些昏昏欲睡。
裴长谦忙完后,会问淮希要不要去餐厅吃饭。
他每天都会问,但淮希每次都不回答。
除了刚醒来时问了几个问题,淮希之后开口说话的次数很少。
裴长谦就把饭菜送到床边。
即使淮希总是只吃几口。
淮希待在这里已经将近一周,但两人从没有一起吃过饭。
裴长谦的工作很忙,早出晚归。
早上他出门太早,为了不打搅淮希睡觉,都是买好早饭放在主卧门外,然后安静地出门上班。
中午,他会特意开车回来,做好饭菜送进主卧,督促淮希吃过,再收拾好匆匆回医院。
晚上裴长谦尽量少加会儿班,时间就能宽裕点,有机会研究厨艺。
但无论他怎么变着花样做饭,淮希的食欲始终很差。
淮希的失眠很严重,这倒不是因为在陌生的环境。
从一年多以前,他就开始入睡困难、多梦易醒。大多数晚上,他真正睡着的时间只有两三个小时。
裴长谦每到夜里两三点,就会来主卧看他。
第一次的时候,淮希还以为裴长谦果然是变态,装不下去了。
眼睛闭着,也能感觉到床边笼罩下的阴影。
淮希心里没什么情绪波动,他不感到恐慌害怕,也不打算防备或反抗。
不管裴长谦是来杀他的,还是来睡他的,淮希都觉得无所谓。
但温暖清淡的木质香缓缓渗入呼吸,对方只是用指腹来触摸他的颈静脉搏动,之后又轻触他的额头来试探体温。
滑落到肩膀的被子被人轻轻牵到脖颈处,掖得紧实,使被窝更加温暖。
随着关门的细微声响,房里的漆黑身影离开。
之后的每个晚上都是这样。
连续一周左右后,淮希有一次睁开了眼。
那时裴长谦帮人掖被子的手还没收回去,淮希的醒来让他动作僵了一下。
温暖的手背碰到了淮希的脸颊,又轻轻抽离。
“你不睡觉吗?”淮希冷漠地问他,嗓音低哑。
“抱歉。”男人开口道歉,但他的神情中似乎没有歉意,仍是一如平常的严肃。
他在床边微微俯身,像是在仔细观察淮希:“你一直睡不好,是吗?”
淮希静静看他片刻,然后翻身背对着他。
从那天起,裴长谦咨询了同事,开始学习做安神助眠的粥汤,督促淮希多吃助眠的食物。
他严格控制主卧的室温,甚至更换房间的枕头和床垫,不过都收效甚微。
偶尔,他会劝淮希出卧室,在家里散散步。
但淮希不理他。
……
这天晚上,裴长谦提着一袋子菜回到家,发现淮希第一次没待在卧室。
对方还换下了睡衣,上身穿的是裴长谦常穿的那件褐色针织衣。
对裴长谦来说刚好合身的衣物,被淮希穿的松松垮垮,他蜷坐在沙发上,腰身只有薄薄的一片。
腿上的黑色休闲裤也是从裴长谦衣柜里翻出来的,裤腿盖住了瘦白的脚。
淮希的审美一直很好,只不过近两年才没心思打扮了。
他一直没说,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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