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花产自塞外,常见于漠北边疆,适应黄沙。花朵葳蕤色彩分为浅白淡黄,不算太艳丽的颜色。显出和大漠一样的孤寂和挺拔。
银月花的味道是清苦的,香味很淡。晾干后可以入药,也可以用来做染料。战场上若是受了伤,有时也用银月花的汁液来止血。
苏明念自然不是第一次注意到银月花,只是此前在盛京中数次尝试,银月花都不适应在盛京生长。
今日却见着来往迎送的鲜艳花束。花色与之前有所不同。味道也更好闻些,可能是木果尔部此次进贡的新品种。
苏明念派人去了一趟礼部,二姐现下已然不在京中。不过之前从乌蒙带回来的植作里,礼部的人找到了银月花的种子。
……
今日天色正好。
明念用过早膳,换了身衣服去园子里松土。这一篇花圃都是围了种银月花的,这段时日明念照料得仔细,很快便见了花苞。
正打理时,常秋过来给明念报了消息。
“太医院今日兴师动众,都往殿下寝宫去了。”
这消息是不久前刚传出来的,和明念猜得没错。她昨日去皇后宫中勾线时,路过公主内苑看见了不少银月花。
还有停在外面的皇子侧妃的轿撵。
自然是科尔兰。
虽然科尔兰和谢元唤相看两生厌,但对方的皇子之位并没有让科尔兰排斥这桩联姻。谢识呈是他们原本的目标,可若是能搭上皇室。他们自然会毫不犹豫地往上爬。
科尔兰身为皇子侧妃,可在宫中走动,她近日忙着寻找可靠的助力。
夏月公主便是不二人选。
论嫡庶之分,宫中独夏月一人是中宫所出。且又是个公主,明面上便免去了诸多忌惮与隐晦。
科尔兰自是跑得殷勤,传说中夏月公主性情冷清,不喜与人亲近。科尔兰去过几回,夏月公主虽然瞧着冷淡,却没有开口赶人。她身旁的嬷嬷态度也十分客气,科尔兰打心底其实也没觉得夏月比她好到哪里去。
她也是木果尔部的公主,还很受可汗的疼爱,不也是带着和亲的使命留在了盛京。当公主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科尔兰在心里想着,在她眼里,大燕的公主是自视清高,不过并不妨碍她面上笑得亲热。
又一次走前,公主身边的宫女追出来,叫住了科尔兰。
要银月花。
银月花是漠北特产,按理并不适宜植在盛京生长。不过她带的这一批都是改良过的,木果尔部的巫医用人.血浇灌出来。
作用么,自然也……非同一般。
科尔兰将这些银月花宝贝一样地供着,就是等着日后能有用武之地。
没想到这么快,这一天就来了。
她几乎要克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但面上还算镇定。
“定然叫公主满意。”
……
明念闻言并没有什么别的动作,浇完水才将水壶放下来。对着常秋弯了下唇,露出两颗漂亮的虎牙:“走吧,去洗手。”
夏月这次的病情来得又急又凶,太医院那边几番诊断,最后诊出了中毒。
中宫大怒,皇后下令彻查。公主内苑的人被逐一排查,最后一盆盛开着的明黄银月花被送去了翊坤宫。
太医用银针查验,花粉带毒。
“禀皇后娘娘,银月花本是无毒之物,且常年生长在塞外黄沙之地。色泽只是淡黄或浅白,从未有过如此明亮浓稠的颜色。”
“盛京与漠北相距甚远。御花园曾试过培植银月花种,但都一无所获,实乃蹊跷。”
“且微臣方才查验,这花粉中……”太医说到此处,略微停顿,稍显犹疑,显然是有顾虑。
皇后将人摒退,只留心腹在侧:“有什么私隐,尽管道来,有本宫在,怕什么。”
“是。”太医随即便一五一十地道来:“此花粉中,被人加入了蛊香。”
“是一种巫术。”
皇后神色一凝。
若是平常用错了吃食,或是花粉过敏。都可以推到无心之失,便都好办。
皇后之前虽然大怒,却也是关切夏月的身体。如今冷静下来,特别是知晓那银月花是出自科尔兰之手,关乎木果尔部与大燕的盟约。
皇后处理起来自然要更加斟酌慎重,可如今搭上巫蛊之术,那便不是这么简单了。事关大燕皇室的安危,巫蛊之术本就为宫中禁术。一经查出,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皇后视线落在那一株银月花上,现在,哪怕是木尔汗亲自来,都不好办了。
皇后轻轻抬了下眸,唇边竟染了一抹笑意。这盆银月花,可是帮了大燕一个大忙。
木果尔部的军费,怕是,再谈不起来了。
-
半月后,一驾辇车备置妥当。
夏月面色苍白,身形消瘦,看起来好像一阵风就能刮走。皇后掩着面面露担忧,一旁的嬷嬷宽慰她:“公主此去是为药到病除,娘娘万不要再忧心伤了身子。”
皇后也明白这个道理,前几日夏月是吐得昏天黑地。几日下来也没用上多少汤食,本就单薄的身子自然难免消瘦。
偏偏太医院常太医主脉却也是欲言又止,看得皇后提心吊胆。最后还是把常太医叫来问话。
“公主这般年纪,实不该这般孱弱。便是内里亏空太甚,若一味用药,恐适得其反。”
“那当如何?”皇后揪住了帕子。
……
闻竹山有一位归隐于天下的名医,与无涯仙人算是故交。此次由雨霖君转圜,已亲笔呈上手信。
夏月公主便带着这份信赴闻竹山求医。
夏月上了轿辇,随行的只有一方禁军。连丫鬟都没带两个,随行的长辈是外祖母府上的林嬷嬷。秋华早在此次事宜中定了罪,秋华寝殿中查出木果尔部的玉镯,明晃晃收了科尔兰的好处,铁证如山。
已按宫规处置。
走之前,夏月最后看了一眼宫墙,随即再未回头,放下帘子。
-
“走了?”
“午时送出城门的,派了禁军跟着。”
“嗯。”明念点下头,放下手里的水壶就着帕子擦了擦手。绿盈在旁边帮着除草,拿着一只虫将红绮吓得脸都变了。
常秋一向是负责对外事宜的,忽略周遭姐妹们跑来跑去的身影。常秋看着自家姑娘视线专注地落在开出浅色花蕊的银月花上。
明念种的这一片与科尔兰染了巫术的自是不能相提并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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