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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预告
川刘看着风徐徐走向自己的画面，思绪有些飘散。
这难道不是自己一直希望的嘛？
娶妻生子，过着普通而平淡的生活，
就要实现了吧。
可是心里某个地方，
为何总有些莫名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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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转校生
自习课总是八卦散播的黄金时段。
“你听说了吗？那个叫金雨霖的转校生今天又找川刘学长的麻烦了！”
“他胆子真大，难道不知道川刘是水族川家的继承人吗？”
“可别说，正是这样那家伙才要找茬哩。告诉你哥秘密啊，金族这几年势力大了，一直想各种办法压制水族呢，金家这个二少爷这时候转校肯定不是偶然啊。”
“天哪，那川刘学长好可怜啊，他人那么善良，那个转校生一看就是个狐狸坯子。”
“话虽如此，不过，看这两个帅哥掐架不是很养眼吗？”
“掐架？”
“你不知道嘛，川刘下午约转校生到校外河边单挑，因为那小子今天上课时竟然跑到川刘班上当众侮辱川刘的女朋友风栖，说她是个绿茶婊。胆子真够大的，人现在都快成川刘的未婚妻了....”
“咳.......”一阵咳嗽打断了她们，“我说你们女生说的秘密怎么尽往别人耳朵钻。”
一个趴在桌上睡觉的男生抬起黄毛脑袋很不屑的看了她们一眼。
“我们聊我们的，碍你啥事啊？”
“碍着我睡觉了。”
“川五，平常老师那么大声音讲课怎么不见你动一下啊？”
“距离产生美懂不，他又没跟我耳边讲秘密。”男生特地拉长声音强调“秘密”两个字，然后转头准备继续睡。
“嘿，再说川五，你好歹也算是川家的吧，你对川刘学长这漠不关心的态度，冷血的都....”
“血冻三尺够了吧。”叫川五的男生说完一个倒头重重趴在了桌上。
自习课那么漫长，川五一共左右辗转了不知道多少次都没辗出睡意，好容易挨到下课铃响，困意也像是决堤般袭来。
“喂！”肩上一个巴掌适时呼来。
“欠抽是不是！”川五挥开那一掌，保持趴着，脑袋像粘在桌上似的，他闭着眼都知道这力道惊人不知轻重的巴掌的主人是哪个厮。
“我也是服了你了，课上翻了七次身还没睡爽啊。你这得是几个月没合过眼啊，小可怜！”那人一手钳住川五的下巴，把他的脑袋从桌上翘起来看。
“庄圣，你他妈也是无聊撑了，怎么不数数哥我脸上有几根胡须啊。”川五被他搅得瞌睡虫吓跑了一半，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在桌上膈疼的脸。
“嘿嘿，你脸干净，叫不得胡须，”庄圣嬉皮笑脸的说，“顶多是胡渣。”
“说吧，喊我作甚？”川五斜眼睨着这笑得一脸猥琐的厮。
“去唱歌。”
一分钟后，他们一前一后默契不语的走进了男厕。川五此刻没啥表情，准确说来，已经黑得看不清表情。庄圣依然笑得一脸，更加猥琐。
川五正准备让这脸上笑开花的人屁股也开个花，刚一抬腿，外面很嚣张的进来了几个人。
他和庄圣又默契的从拉开杀戒准备打个你死我活的状态一秒复位到了原始蒙昧的标准站姿。
并不是他两吓尿了。
只是在厕所这种敏感而微妙的环境里，若突然出现几个莫名嚣张的人，你下意识就会保持低调。
更何况，进来的人中，有一个，也是最显眼的一个，是金雨霖。川五一眼就看清了他。
那人只是随意的向川五这边瞥了一眼，仍然带着那份莫名的嚣张气焰。
然后和他身后那群“狗腿”走到厕所靠里头的角落。然后几个人围在了一起。
那氛围极度神秘，仿佛穿越到□□电影。川五只记得，他看到雨霖拿出一个类似胶水的玩意儿给他那群哥们看，还有他和他同伙脸上遮挡不住的坏笑。
他听到雨霖简短疯狂的声音：这是我家自制的粘合剂，什么都会被粘死，除非用刀刮开。放学把这玩意儿涂在栏杆上，双手如果被牢牢粘住，姓川那小子就只能任我宰割了。还有他和他同伙邪恶而放肆的笑。
那群人并非来厕所唱歌，开完了简短而邪恶的会议，便兴高采烈，旁若无人的走了，仿佛已经大获全胜。
待那群人走远，川五才被解冻，鸡皮疙瘩默默掉了一地。
旁边庄圣突然狠狠哆嗦了一下，估计情况与他相似。
“喂，这帮小子真够阴狠的啊！这才来几天啊，就他妈这德行了，再过不久，那眼珠都可以翻出外太空了。”庄圣作势学着那帮人翻了个白眼。
“以后有的看了。”五只是淡定的说了一句。
当他两从厕所走出来时，有种从黑暗中重见光明的感动。
“喂，我说你真不打算干点啥？”
“比如？”
“通风报信一下？”
“关我屁事。”川五露出一个无聊的眼神就要走。
“我没别的意思啊，人家好歹也是你表哥吧。”庄圣嘴上如斯道，却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笑得不甚开怀。
“两虎相争，有好戏不看的是傻逼。”川五一抬手拍了拍庄圣的大脸蛋云淡风轻的走了。
下午放学后，庄圣和川五约好去新开的大排档吃肉串。
一走出校门，川五就看到了远处那个嚣张的身影晃晃荡荡往河边去了，他鬼使神差的说了句：“我要回家。”
庄圣一愣：“你回家干蛋啊，说好的肉串呢，肉串呢，肉串呢？”庄圣开始嚷嚷了。
川五说：“不想吃了。”
庄圣说：“你妈逗我呢！刚还给那老板打电话让他烤上两百串，你觉得我有能力消受吗，你他妈也太看得起兄弟我的胃了吧？”
川五说：“反正我现在胃闹脾气不愿意吃了，您自己看着办吧。”然后一挥手就潇洒走掉了。
“靠！”庄圣留在原地，看着川五背影消失，才憋出一个字。
金雨霖两手插在口袋里，很随意的往河边走去，阳光下他耳朵上的铆钉耳钉闪闪发光，一路不少刚从学校出来的女生都偷偷看他，他对此倒是表现得不屑一顾，偶尔还会朝偷瞄他的女生吹一声响亮的戏谑味十足的口哨，愣是开心的把一个好人家的良家少女调戏得面红耳赤跑掉。
“装逼！”川五一路尾随这厮，暗暗骂道。
此生他最不对付的两种人，除了庄圣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类型，就是眼前这种装逼的自恋狂，每逢碰到这两种类型，他总有上去抓住对方衣领狂抽几个日日夜夜的冲动。而如今，这两种类型的极致都被他幸运的遇见了。
雨霖已经走到一个公园，学校放学的学生渐渐变少，不远处穿过公园的廊桥就到了他俩应战的河边。
川五估摸着川刘这会儿已经在河边等着了，他那种从不迟到的优等生。
这时，雨霖把那瓶粘合剂从口袋里掏出来得意的把玩了一会，准备放回裤子口袋里。
就是现在了。川五双眼直直盯着那瓶子，嘴角忍不住勾起。
“靠，什么情况？”当雨霖发现手里一阵热流袭来时，瓶子已经牢牢粘在了手上甩都甩不掉时，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发现靠手一边的瓶子竟然融化了，里面的强力粘合剂流了出来黏住了他的手。
“妈蛋，这他妈难道是个三无产品？！”
之后，川五很愉快的见证了雨霖想尽各种办法都无法摆脱长在手上的瓶子，最后气急败坏打电话搬救兵的全过程。
让你作。那胶质量倒是真给力。川五观看尽兴离开时也就剩这两想法了。
他转身想回去，但忍不住看向了廊桥那边，最后叹了口气，还是走了过去。
刚折下廊桥，河岸边静静站着的人影就映入眼帘。
高瘦的身形，黑色的刘海柔软搭在额前。白色校服衬衫的衣角随风飘弋。
如斯佳人，煦风微醺。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颓唐如玉山之将崩。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五被自己的少年情怀给酸倒了。
“川刘。”
男生靠在栏杆上，听到声音抬起头，眼里藏着些许惊异：“怎么是你？”
川五看了他一眼，默默叼起了跟烟，慢慢吐了个烟圈：“那小子不会来了，你回去吧。”
川刘皱了皱眉，道：“你们在玩什么花样？”
川五有些无奈笑了笑：“没玩什么花样。我就是纯粹来观战的。不过今天算是打不起来了。走了。”
川刘喊住了他：“等等。”
川五停住回头望着他。
川刘说：“你来的正好，爸让你今天回家一趟。”
五沉下了脸：“有事？”
“不知道。”
川五没说什么，拿出手机翻了翻，然后叹了口气说：“噢，是因为快到周末了吧。”
每周末他都要到川家接受一次煎熬的训练，规律的比女生的大姨妈还准时。
川刘低头沉默了片刻，转身要走：“你到底来不来？”
川五盯着自己的鞋尖琢磨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叹气，慢悠悠的拖上步伐：“来。”
一路上，川刘安静的走在前面，川五安静的跟在后面。两人离得不远不近，3米2的样子，徘徊在熟人与陌生人之间的距离。
夕阳下，周遭事物都是慵懒的，对于川五这种从不浪费精力在赏景上的人来说，映入眼帘只有自己吐出的烟圈，一圈复一圈；还有烟雾前那个纤长的背影，白色的衬衫。
跟在川刘的背影后，川五的心弗如午后的河面，慢慢平静了下来，安详得似乎一切都定格在了此刻。
不知不觉两人步行到了川家的别墅区，川五下意识放慢了脚步，不疾不徐，跟遛院子似的。
川刘按了按门铃，才响一秒，门就打开了。
一个长发女生笑盈盈的扑出来，挽起了川刘的手臂：“就知道是你，怎么这么晚啊？饭快好了，你......”
这个对川家熟门熟路的女生就是风栖，川刘的青梅竹马，女朋友，也是未来的妻子，佳话在学校都是如斯流传的。
女生笑道一半戛然而止，看到不远处闷声不响默默走近的人。
“咦，小五今天也回来了？川都没告诉我呢，快进来快进来。”女生想要伸手拉川五，结果川五不动声色的躲开，然后自顾自走了进去。女生的手在空气中尴尬了几秒，又笑着收了回去。
他进去前看到川刘板着脸向他投来了冷冷的一眼。
五回应给川刘一个充满嘲讽的笑。怎么，心疼了？
客厅里川刘的母亲和大舅正在讨论着什么，看到五进来，空气似乎是凝固了一秒，待他们反应过来，川母打破了沉默：“小五今天怎么来了啊？”
“爸让我带他回来”川刘跟在后面进来了说，风栖依然挽着他的手臂。
“噢噢，这样啊，那川你带小五到你房间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吃饭叫你们。”
他们拐过客厅时五才松一口气，想必客厅里那两人也一样吧。
川刘和风带他上楼这件事在他看来简直是多余的，尽管他再想把这里的一切包括房屋构造忘掉，但人和鱼毕竟还是脑容量不同，前十几年的记忆不会轻易甩掉，尤其是从小走到大的地方。
上楼后，他们进了川刘的卧室，川五下意识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间，那是他原来的卧房，自从三年前搬出去后，就被顺理成章的改成了川刘锻炼用的器械室。
这也是三年来五第一次进川的卧房，他稍微打量了一下，除了窗帘颜色换成了深褐色，架子上的书变多了，其他还和原来一样，川的房间总是保持简洁干净，和他的人一样。
“坐吧。”川刘的声音在后面想起。
川五拉开书桌的椅子坐下了，他特地避开了床和书桌中间的那个软皮沙发，这曾经是他最喜欢也最常霸占的位子，但他现在是一点儿也不愿靠近它，仿佛坐上去可以把屁股扎穿。
风一屁股坐了上去。
“小五你知道吗？川这个房间里最有人情味的就是这个沙发了，简直让我每次都爱不释手，都快变成我的御用专座了呢。”
五像没听到似的不搭理她，眼神空洞的仿佛已经神游到外太空去了。
川刘听后冲风笑了笑，然后浏览起了架子上的书，纤长的手指在书册上滑着。
三个人上次这样共处一室仿佛是几个世纪以前的事情了，但显然像屈原和鲁迅这种相隔几个世纪的人见面估计也没有此刻这么尴尬。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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