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事到如今,月见里明该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这是一次面向全世界发声的机会,福地樱痴,或者说神威的意思是,既然你想要从这场圣杯战争中保护这个世界,那就由你来亲自对政府和民众做出劝告吧,告诉他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怎样做是错的,怎样做更好,这样对我们彼此都没坏处,你不想再努力试试吗,就当是给你的回报了。
但她还有别的选择,比如福泽谕吉就以为这会是月见里明对自身所为进行澄清并揭露真正犯人所在的说明会,这样一来不管是动荡的局势还是民心都能得到平息。
真的会有那么轻易吗,要是按照森鸥外的理论,也就是找到最优解的话,现在她首先要活着其次要圣杯,那么这时候在不违逆强者的前提下转移矛盾所在才是聪明的做法,分散政府和群众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才有利于之后的行动。
可这样就一定没问题吗,她又想起那位夏目漱石的话,横滨应该有它自己的秩序,各方势力的相互制衡,不应该被随意打破……
“有什么想说的吗——”
唔,不知不觉就轮到自己了,什么嘛,跟在面试的时候轮流自我介绍一样…欸,我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
看着面前的话筒,月见里明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晃动,错觉吗,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管他呢。
总之,先——
“诸君,我喜欢战争,诸君,我最喜欢战争了。”
桌子上文件文件堆积成的小山功亏一篑纷纷散落于地,咖啡杯翻倒黑色的液体浸湿衣袖,三花猫跃上围墙,书本骤然合上。
“行动!还愣着干什么,快!”
靴子踏响,武器在手,发号施令,一支支队伍就像这样被集结起来,随后朝着同一个目标进发。
月见里明结束演讲后才松了一口气,就看到一旁似笑非笑的阿卡多从墙面的影子中现身。
“小姐,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天赋。”
“别再拿它开玩笑了,感觉要社死了,果然干这种事还是需要专业对口,换成费佳或者果戈里会来得更有观赏性吧。”
“Master,你似乎有些妄自菲薄了,演出效果非常棒,相当具有感染力,看、各方的部队不是都在横滨集结起来了吗。”
“适可而止...真的受不了了...再说,像你这样的‘怪物’不才是这里最渴望战争和对手的存在吗。”
“那么,请下命令吧。”
“‘人偶’离开了房间,要阻止她们吗。”
“不用,”福地樱痴果断拒绝了对方的提议,“计划照常进行,反正很快就该轮到我们上战场了。”
门被敲响,“大人!上面的命令......”
“好了,我知道,”远东的英雄起身披上军装的外套,“出发。”
还真是出人意料啊,福地樱痴心里想到,虽说他也早已预判了这场直播的影响但也没料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场。
他其实也设想过其它可能,而且对月见里明会完全按照他们事先讲定的进行也没抱什么期望,毕竟,多年的战斗经验积累下来形成的判断力使他能看得出来,无论月见里明表现的有多么逆来顺受,没有同他们对抗的意思,那也并非是因为她性格上的软弱又或者意志上的欠缺,而只是单纯地认为没有必要罢了,起码截止到这场战争开始,他们之间都没有绝对的矛盾,仅此而已。
起先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月见里明是比较特殊的异能力者,但在两人见面后这种疑虑便被打消了,先不提会谈时房间内针对异能力者的措施,单就福地樱痴对异能力者发动异能情况的判断来说,月见里明几乎不符合任何可能性,一般在与异能力者战斗时,了解其异能发动条件和方式是破解对方能力取得胜利的重要环节,而在月见里明身上这一点反倒存在感很低。
她的行为模式并没有随着时间和心理压力等因素产生特别的变化,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大概就是随着谈话的进行变得更专注了,而与这份改变相应的就是月见里明洞察到了更深处的存在,比如他真正的愿望和计划。
这很合理,并没有“异”于常理之处,完全是拥有理由的、能被理解和解释的东西,这并非是说此亦为常人之所能及,而是没有符合“异能力”的“异常”罢了,月见里明只是拥有更优于常人的洞察力,这也许是由经验或者特殊的思考方式造成的,换句话说,在福地樱痴看来,月见里明只是比普通人更聪明,在洞察事物的本质上有天赋而已。
月见里明有些为难地摸了摸方形的红色半框眼镜,感到有些不自然又马上放下手,毫无度数的镜片后的这双眼睛,自己真正意识到它的作用还是在海上基地的时候,他们按照普希金提供的线索的确来到了那间特别的研究室,只是门后的世界犹如幻境。
那是既不延续也未曾间断的时空,不见一点实验所用仪器设备,自然也不包括本应存在的芥川龙之介的影子,在此处的只有望见一小段人生的月见里明,不过是极其普通的一生,女孩在家人的指挥下平稳成长毕业,整个过程在月见里明看来也实在索然无味,之所以看到现在也并非对故事抱有什么转折的期望,仅仅是因为那碎片中映射出的面孔和自己别无二致。
还是到此为止吧,月见里明对这段故事没有任何实感,但要接受其作为自己此前的记录也并无障碍,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出芥川龙之介。
唯一不妥之处是,这里就像按下了单曲循环的键,反反复复播出的只有关于那个女孩的记忆碎片,别说找人了,怎么从观众席离开都是个问题。
真是棘手,月见里明想到,本人却并未感到烦躁,这还真是难办,但总归要解决的,好好想想,真正的问题是什么,自己在什么地方?不对;这地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够准确;那么,怎么找到芥川龙之介?还差一点了;没错,应该是该如何去“看”才对。
得出这个问题的同时,月见里明的目光转为凝视,自虚空至实处,幻境中的影像被略过,海量的信息被过滤,最终月见里明眼中的场景是实验室的筐体内死徒化后被用于研究异能的消灭与转移的芥川龙之介。
原来如此啊,月见里明走到拘束着病弱男孩的筐体旁,伸出手在一边的操作区按了几个按钮,随即打开了密闭且不透明的不似能存放活物的罐头的盖子,这就是这双眼睛所能看到的东西。
月见里明用手指压住眼眶,简直就像个搜索引擎呢。
所谓的魔眼及其附带的特殊能力虽然种类繁多功能也不尽相同但也可以简单理解成某种“特殊频道接收装置”,一般人或者说没有特殊接收装置的人,生活中面对所处的世界通常能接收到的频道是相同且唯一的,所以即便素不相识也依旧能凭借从同一个频道中接收的常识和规则进行基础的往来。
但是对于拥有特殊接收装置也就是能接收到其它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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