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的就一副无辜姿态,偏又会利用这张脸,若是她示弱,无人能不心软。
“好好吃药,等过几日,带裴硕来见你。”
陆瑾画终于被放开了,燕凌帝递过来一碟子果脯。
她兴致缺缺,吃了一颗便放下了。
燕凌帝:“不喜欢?”
陆鲤画摇头:“若是白日里拿来,我定要吃一肚子,现在都快睡觉了,吃多了会长蛀牙。”
燕凌帝失笑,“那明日白天便把药喝了,自然能吃着果脯了。”
制作这果脯的师傅,是十几年前,他们一同去屯州带回来的。
她不爱吃甜食,唯独这师傅做的果脯,味道一绝。
当时还是九皇子的燕凌帝,费了很大力气,许下很多东西,才将那人带回了蓟州。
不过对她来说,也才过去两三年而已。
可惜在她心中,怕是觉得爱吃果脯的是九皇子,否则怎会千里迢迢将人带回来。
陆瑾画不吭声了,“明天喝的药,明天再说呗。”
这一日很快过去,对陆瑾画来说,在这里的日子,没有一日不同。
夜间洗漱完,陆瑾画躺在床上。
碧春俯身行了个礼,便拿了枕头来卧在脚踏边睡下。
陆瑾画连忙坐起身,“你出去。”
碧春愣住,“主子不想奴婢晚上侍奉您么?奴婢唤碧夏来。”
陆瑾画:“我不习惯睡觉的时候屋里有旁人,夜间我睡下,谁也不必守在一旁。”
说罢,又补充道:“也不用在外面伺候,回你的屋子去睡觉,明早再来。”
碧春屈膝跪下,“是。”
陆瑾画安心躺下了,总觉得闻到的香气叫人昏昏欲睡,一睁眼,见中央放着个和御书房差不多的香炉,白气缓缓飘出。
她猛然想起某某电视剧中的小孩嗝屁香,来到这个时代,她实在不爱用香,她对药理略通一二,因此也明白要用香害人是多么容易。
别给她头发熏没了。
陆瑾画半坐起来:“点的什么香?”
碧春:“回主子,是安神香。”
不待陆瑾画说灭了,碧春又道:“是陛下吩咐的,说是太医研制的香,和您那药相辅,平日里便可少吃些苦药。”
一听这话,陆瑾画再度躺下,“我知道了。”
陛下总不会害她。
平日里陆瑾画多少有些入睡困难,那香作用是真大,不等她胡思乱想什么,很快便进入梦乡了。
月亮跑到夜空中央,御书房的灯还没灭,李福全缓缓行来,“陛下,姑娘已经睡下了。”
玄服男人正拿笔去舔墨,因此微微停下动作。
李福全又道:“问了那香。”
燕凌帝薄唇微动:“她素来谨慎。”
李福全满脸笑意,“知道是陛下吩咐的,便没多问了,姑娘信任着你呢。”
燕凌帝多看了他一眼,“她与朕,自然是最亲密的。”
说罢,站起身,“都带上,去长乐宫。”
燕凌帝到时,长乐阖宫上下无一丝声音,安静得可怕。
执勤的宫女太监都被赶到外面,他只身进入里间。
香炉里的味道飘进鼻子,淡色床帐遮得严密,隐约能瞧见里面几分绰约身姿。
燕凌帝走过去,一手撩起床帐。
她睡得很死,睡相也不太规矩。
燕凌帝在床边坐下,垂眸看了许久。
久到敬事房的人抬头问李福全:“李总管,这记还是不记?”
李福全瞧了眼毫无动静的屋子,用浮尘点了点他鼻子,“咱们陛下龙精虎猛,真有什么事,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屋内,燕凌帝一手撩起寝衣,露出她一截袅细的腰肢,眼中却无半点异色。
细细看去,那腰左侧,还有一些未淡去的疤痕。
疤痕极长,让人一阵后怕。
男人脸上没什么旖旎神色,只有黑沉的眸色滚动,似压抑着深深痛楚。
这伤,就是他们那去屯州留下的。
彼时他刚崭露头角,便叫瑞王一等人盯上了,他的老师被调任到屯州查案,叫人暗杀,九死一生。
那样重的伤,找遍整个大燕,竟无一人能治。
偏偏陆瑾画,说她还有几分把握。纵使知道此行九死一生,她也毫不犹豫陪他去了。
在暗卫护送下,他们一路平安,将老师救治好,也一切顺利。
偏偏回来时,其中一人叛变,端上一坛子掺了药的酒。
那人与他从小一起长大,谁也不曾起疑心,因此只有滴酒未沾的陆瑾画没总计。
他睁开眼,所有人手脚都被拷住,昏迷不醒。只有陆瑾画还清醒着,掰断他的大拇指,将手铐拿下来……
他们二人逃出不到半刻,便有追兵赶来。自己被她藏身在草丛里,她只身跑出去,引开了追兵。
叛徒很快找到他,他虽然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却四肢酸软,提不上力气。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向自己举起屠刀。
“别费力气了,这药便是弄倒一只老虎都不在话下。”
他听得出这叛徒的声音。
关键时刻,是陆瑾画赶了回来。
她一介医士,没什么功夫,跟从小接受训练的影卫过了两招,便被制住。
那叛徒想扭断她的脖子,她却捡起刀,竟用了一招与天同寿。
利刀贯穿她,也贯穿了叛徒,两人一同倒下。
解药不知何时被她摔碎,有些滴在脸上,清凉的气息让他意识越来越清醒,也越来越明白自己即将失去什么。
他的确得救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气息越来越弱。
幸好……她最后活了下来。
思绪回笼,燕凌帝垂下头,唇轻轻印在那疤痕上,又拿了药来,缓缓抹在那里。
现在他是一国之君,早已不是当初四面楚歌朝不保夕的九皇子。
他要让她站在顶峰,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捧给她。
……
由于提前进入了养老生活,陆瑾画每天就只有点菜和玩两件事。
跟燕凌帝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才知道要做一个明君有多难。
睡前,他在批折子。睡醒,他还在批折子。
皇帝应该都是高精力人群吧。
发现她在看自己,燕凌帝放下御笔:“待得闷了?”
陆瑾画:“不是。”
她上前坐下,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是觉得陛下您太辛苦了,每日都有如此多事务等您处理么?”
燕凌帝目光柔和下来,“大燕臣民数之不尽,疆土俞大,事俞多。”
“朕事必躬亲,除了内阁呈上来的折子,每日还从其它内阁选出去的折子中取一部分批阅。”
陆瑾画了然,这也是帝王的必要手段之一,若全由内阁定夺事情大小,怕是一叶障目,双珠填耳。
这是古代的抽查制。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陆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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