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画被打扮得花枝招展,妖娆异常。
她摸了摸口脂,瞧着镜中还有些稚嫩的面容,“这不适合我吧?”
碧春小声开口,“是李公公吩咐的。”
这张脸有十分颜色,这样一打扮,让她看起来年长了几岁。
陆瑾画跟着人去了殿外,走了长长一段路,停在门口。
李福全瞧着她的装扮,十分满意,自己这样安排,想必陛下也很高兴。
头一次开荤,可不得打扮好看些?
“姑娘,可得仔细些伺候。”
爬床的女子多,很正常,可能得圣颜的,这还是头一个。
以后肯定前途无量,因此李福全也带着几分敬色。
陆瑾画眸色复杂,刚消化了自己一觉睡到十年后的事实,又要来见这好色皇帝。
她脸色有些难看。
即位的,不会是十三皇子吧。
十三皇子喜好美色,还是裴硕私底下告诉她的。
“进去吧。”
陆瑾画目不斜视,进了殿数十步,便俯身跪下。
“民女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燕凌帝抬眸看她,却忍不住拢起眉心。现在虽接近夏日,可早晚总是有些凉意的。
她的衣裳实在不得体,胳膊朦朦胧胧能看见,连莹润的小腿都若隐若现。
帝王隐着怒气,拿过大氅兜头将人笼罩住。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屋子里散发着浓郁的龙涎香气味,陆瑾画恨不得味觉消失,又感觉浑身一暖。
她顿了顿,什么意思?
刚刚的猜测又被推翻了,不喜好她的颜色,那她岂不是更危险?
金丝云纹的墨色靴子停在面前,陆瑾画不敢抬头看,许久,只听到帝王又沉又稳的声音。
“这是何物?”
陆瑾画顿了顿,直起腰。快速往他手上瞥了一眼。
“起来回话吧。”
“谢陛下。”
陆瑾画站起身,还是垂着头不看他。
燕凌帝又气又心塞,她连裴硕都认得,却不认得自己。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看见小姑娘第一眼,他就十分笃信,这绝对是十年前消失的陆瑾画。
小姑娘看了眼他手中的玉佩,小声回道:“回陛下,这是民女的玉佩。”
陆瑾画心思极速转动,想告诉他这是昔日九皇子所赠,可惜又不知道眼前人到底是何人。
若他和九皇子有仇,自己岂不是羊入虎口?
她不能赌,也不敢赌。
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她却出现在十年后,这话谁都不会相信!她对九皇子有多次救命之恩,凭这一点,就算此事疑点颇多,对方也绝不会追究。
“是自己的?还是他们所赠?”
“乃友人所赠……”
陆瑾画见他拿着玉佩不像是要归还的样子,她有些心惊胆战,“陛下,此物于民女意义非凡,实在无法忍痛割爱。”
“何人所赠,有何意义?”
陆瑾画心乱如麻,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如此刨根问底,在这男女大防如此严重的时代,都算调戏了。
这皇帝还是个讲究的,见一面吃不下去,还得培养培养感情。
“他与我青梅竹马,曾同生死,共患难过,是民女唯一可托付性命之人。”
你听懂了吧?
青梅竹马天生一对,人们大多这么说。
陆瑾画闭了闭眼,为了她的清白,先给九皇子泼点脏水吧,毕竟有多次救命之恩,想来他不会介意。
侧面告知对方自己已有心上人,帝王何其骄傲,哪里差一个女人,想来不会为难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再不见帝王声音,陆瑾画只觉得自己离死越来越近,实在承受不住。
以色侍人就侍人吧,总比死了好。
正当她要跪下请罪时,双臂却被人一把拖住。
炙热的手掌十分滚烫,“抬头看朕。”
陆瑾画脑袋垂得死死的,“民女惶恐,不敢直视天颜。”
耳边传来笑声,“花花,抬头。”
陆瑾画浑身一震,似有热血猛然冲上头顶。
这……这个称呼。
她也顾不得死不死了,睫毛疯狂颤动,一张英俊的面庞映入眼眸,金相玉质,神采英拔,凝着几分笑意。
那有几分熟悉的眉眼渐渐与记忆中的人重合,逐渐清明起来。
“你……殿下……”饶是陆瑾画再冷静,此刻也有些傻眼了。
被赐给太子时,九皇子远在戍边,她想过下一次二人见面会有多尴尬,但没料到是这副场景。
陆瑾画嘴角耷拉下去,埋怨道:“都说了好多次,不许这样叫我,好难听。”
燕凌帝眉梢微扬,“你居然认不出我。”
陆瑾画揉了揉眼睛,说起来,就算没有穿越,他们也两年没见了。
见他最后一面时,他才十四五岁,身姿倾长却单薄,自带一股少年郎的意气风发。
站在小花厅外面与她说话,“花花,我领了圣旨,不日就要去北地戍边了。”
那时她还在病中,只听得囫囵,想嘱咐他注意安全,喉咙痛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时他不仅声如润玉,而且面如冠玉,仪表堂堂,很爱笑,总有几分明月清风之感。
今日乍然相见,只觉他戾气沉沉,不威自怒,如山间猛兽,自带一股沉重的压迫感,和记忆中的人不说相差无几,只能说迥然不同。
陆瑾画甚至不敢多看一眼,唯恐冲撞了圣颜。
“殿下什么时候认出我的,都不与我说,叫我好一阵害怕。”
凭着丰富的临床经验,穿越后虽然贫瘠,但日子也算过得去。
后来九死一生,被抓来给九皇子治病,发觉他是个小朋友,长得玉雪可爱,登时松了一口气。
这么些年,陆瑾画一直将他当小孩一样宠着,一觉睡醒,孩子大了,叫她都不敢认。
瞧着她面色苍白,燕凌帝将人带到桌案边坐下。
“谁叫你不认得朕,连裴硕都认得。”
陆瑾画咬了咬牙,“裴硕那会都十七八岁了,我和殿下分开的时候,殿下才十四岁……”
说着,她却也愣了下。
十年的时间太长了,足以改变太多人和事。
昔日阴气沉沉的小屁孩长成了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此时此刻,陆瑾画真有几分面临领导的压迫感了。
“才两年没见,殿下就……这般高大了。”
燕凌帝静静看着她,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
“对你来说只是两年,对朕……却有十二年之久。”
说罢,也打量了她一番。
那两年里,他的本职是戍边,就算再想回来,也得把鞑靼人打得再不敢进犯才行。
而且……他必须获得军功,才能求父皇赐婚。
少女身形婀娜,腰肢纤细,手腕如随时会被风吹断的蒲苇一般。
离开这两年,她也过得不好。
陆瑾画搓了搓胳膊,这衣服又露又色,一开始没什么感觉,现在面对的是熟人,就……有些尴尬。
将大氅裹严实,一双明亮的眼睛与帝王对视。
“所以现在真的是十年后?”陆瑾画还有些蒙圈,看起来颇为可怜。
她那几年置办的家产,只怕也化为乌有了。
瞧见她幼兽般的眸子,燕凌帝忍俊不禁,“将朕走之后发生的事,细细道来。”
陆瑾画咬牙,该死的裴硕,该她告状了!
她三下五除二将事情说清楚,特别说到西城门叛变,强调了裴硕当时任西城门指挥使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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