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那个问题后,闻煊靠在桌边,静默地盯着她看,看了许久也等了许久,可她始终没开口说话。
虽没得到钟遐迩的准确回答,闻煊却沾沾自喜,暗暗计划着什么时候告知她自己的身份。
钟遐迩已经先一步表态,他自然也不装聋作哑,随后接了钟鼎的“关怀”电话后,也选择站出来,直接公开艾特钟遐迩的微博号,发了条微博:@钟遐迩,是女友,我追的她。
此微博一出,阅读量瞬间破千万,不过半小时,闻悬景的微博就又掉了数十万粉丝。
一部分粉丝选择祝福,剩下一部分则是哭诉男神下神坛,骂骂咧咧退出粉丝团。
他们的新电影早在两个月之前就定在今年的植树节当天上映,也就是明天,负面新闻爆出后,电影也跟着也有了负面影响,票房没达到预期。
好在公关比较及时,挽救了部分路人缘,让损失降到最低。
事情由他二人而起,电影的损失也由钟遐迩担了大半。最后则是钟鼎出面拿出霓虹影视的年底分红来补偿其他投资人,才没让闻煊丢掉工作。
平稳度过这次危机后,他们才开始认真思考,为什么狗仔不早点爆出,非要在电影上映的前一天爆出,明明早就拍到他们同框的画面,却硬要拖到现在,这其中没有猫腻说不过去。
闻煊暗地着手调查是谁在背后搞鬼,哪知竟顺藤摸瓜从媒体话中找到席锦这个线索。
他特意约她见面,想调查清楚她为什么突然变卦,明明之前答应过不会做这样的事。
二人见面后,相视一眼,他还没说话就被席锦猜到心里的想法,先他一步说了出来:“所以你怀疑是我?”
见闻煊没否认,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表情有点受伤。
“是,我承认,我是嫉妒过你们的感情,但我爱你,我是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更准确地说,她本人确实没直接做这件事,但他们二人在一辆车上的消息是她透漏给狗仔的。
记得那天她看到钟遐迩夫妇婚变双出轨的热搜后,便赶去了钟遐迩的公司,她原本是准备劝钟遐迩有别人就别再祸害闻煊,哪知竟撞破闻煊在楼下淋雨等她。
她本想上去送伞,却被一辆车拦在后面,看清车上下来的人后,她捏着雨伞的手用尽力气,捏到指尖都发青发白,指甲也在手上抠出一条红痕。
最后默然地看着他上了别人的车。
而别人不是其他谁,正是钟遐迩。
她不懂,为什么钟遐迩可以肆无忌惮伤害闻煊,而闻煊却甘之如饴。他似乎也看不到在他身后默默付出的自己。
所以她提前打了一通电话给狗仔,目的也是想拍下他们的约会,借此来威胁闻煊为放弃钟遐迩。
哪知狗仔太作恶,拍到新闻后,居然直接不跟她商量就爆了出来。
直到在网络上看见二人的照片时,席锦才明白,娱乐圈的复杂不是她这样的普通人能左右的。闻煊和钟遐迩的恋情必然是他二人的对家爆出的。
事已至此,无法挽回。
想起那天钟遐迩对自己说的话,席锦其实很后悔被嫉妒蒙蔽心时做过的错事,可现在也没办法改变,只能顺其自然。
闻煊带着极其失望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道:“希望这件事真的跟你没半点关系。”
他不信她,早在心底给出了答案。
席锦实在受不了被喜欢的人以这种眼神看着,心有一瞬间死了过去,愧疚从脚底蔓延至全身,不禁打了个冷颤,很想就此承认,但又没勇气说出口。
见闻煊转身要离开,她脑子一热,匆忙追上他的背影,歇斯底里地喊道:“闻煊,你别傻了行吗?她一直在骗你!一直都在耍你!”
闻煊停下脚步,没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入她耳朵里:“你不懂,她什么都有了,根本不需要骗我什么。”
权钱色,地位、资源、人脉、能力,她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所以他没什么可值得她骗的。
若非要说一点,那无非就是骗他点感情。
那点说起来微不足道,有时却撼动天地的感情。
闻煊一贯会给自己洗脑,几乎能把钟遐迩给他的,不论好坏的所有态度都解释为爱他。
殊不知席锦下一句话,像拿着锤头在他胸口锤了重重一击:“她一直知道你是谁。”
“她一直都知道,闻悬景就是闻煊。”
“所以她那样对你就是在故意羞辱你。”
话音落下,闻煊转过头看她。
他似乎只花了一秒时间就反应过来,心里一直供奉的信仰瞬间崩塌,痛苦断裂间,全部砸向他的五脏六腑,那种感觉难以忍受,像是快要冲破皮囊。
他以为他隐藏得很好,以为可以和她重新认识,重头开始。
到头来只不过是他自己演了一出独角戏。
眼底阴霾散去,他眯起双眼,一边靠近她一边质问:“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去找她了?”
“对,这都是她亲口承认的。”
闻煊:“以后我自己的事我做主,你不要再插手。”
“就算是被她玩弄,你也不在乎?”
“是!”闻煊眉头紧锁,垂在两侧的手掌心已紧握成拳,近乎是吼出来这几个字的:“我不在乎。”
席锦很不理解,面带怒气,“你简直不可理喻!”
二人不欢而散,席锦对闻煊孤注一掷的感情在这场争吵后消失得一干二净。
许是钟遐迩的话对她起了作用,她决定放弃对闻煊的喜欢,为自己活一次。
回去之后她就退了粉丝团,注销全部微博,从公司辞职,离开了云港,仿佛从没出现过……
自那天开始,闻煊却是不管不顾,在家里颓废地躺了整整三天,不社交不出门也不见任何人。
在这之后,到了周末。
风平浪静的一天被一个重磅新闻打破。
有周末放假回家的粉丝,在得知闻悬景爆出恋爱消息后,愤愤不平,痛心疾首,在家吞安眠药自杀,好在及时被父亲发现,送到医院后抢救过来一条命。
闻煊知道这个消息后,亲自去看望那个吞药的女生,给了她父母一大笔安慰费。
许是不想再有人受伤,许是对处理这些事疲惫了,他回家后彻夜不眠想了一夜,最后不经公司允许,私自发微博说要开最后一场粉丝见面会,然后彻底退出娱乐圈。
钟遐迩当时正在公司上班。
看到这个消息后,眼神瞬间变得茫然,原本端着水杯接热水的手晃了一下,被开水烫到,她疼得下意识丢掉杯子,垂眸一看,手背上多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怎么回事儿?这么不小心!”
钟鼎不知何时来的,见她愣着,连忙领她去洗手台冲冷水,看她还在出神,连着叫了她好几遍名字。
钟遐迩回过神,接了句:“什么?”
钟鼎无奈闭住嘴,拉着她冲了足足两分钟冷水。
冲过凉水后,二人坐在办公室沙发上,钟鼎漫不经心问道:“你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钟遐迩思考了很久,才道:“很早之前,在榆南时,他是我前男友。”
看到她手上的伤口,钟鼎心抽了一下,熟练地起身在她办公室医药箱中找到烫伤药,帮她抹上药后,轻轻吹了下,柔声安抚她:“接下来的事你别再出面,我帮你们解决。”
钟遐迩听钟鼎分析完事情的利弊,并给出解决办法后,换了身衣服准备开车去见闻煊,跟他一起做公关。
抵达他公司外面才发现到处都是媒体,钟遐迩则戴上帽子墨镜和口罩,全副武装准备从后门上楼,哪知刚到闻煊公司楼下便被一个中年男人拦住了去路。
男人嘴里一边骂着她恶毒女人,一边朝她这儿奔来。
她忽然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眼,揉完眼睛后,才看清男人手中握着一把刀具。
许是本来就心急,在看见利器时,钟遐迩又慌了片刻,恐惧于四肢间来回穿梭,待她反应过来想逃时,已经腿软到没知觉,脚下一乱,硬生生摔倒在地。
对方持续逼近,知道自己躲不开,钟遐迩便认命闭上眼,任由对方冲了过来。
哪知紧要关头面前忽然多出一个人,干净清新的洗衣液气息扑面而来,身前一暖,感觉到几分压力。
预想的疼痛没有传来,利刃刺破皮肉的声音却流入耳中,她小心翼翼睁开眼,见身前人被刺伤,痛得后退几步倒在她怀里,她连忙伸手接住。
看清被伤者熟悉的面孔,钟遐迩脑子一乱,心快跳出嗓子眼,无声喊着:“闻煊!”
鲜血从他的腹部流出,染红了雪白的衣衫。
男人眼看误伤了旁人,丢下刀具就逃跑了。
钟遐迩慌里慌张地替闻煊擦拭着他额上不断冒出的冷汗,心疼地哭出声,声音一抽一抽,眼睁睁看着他原本明亮的那双眼逐渐失焦,最后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闻煊耳中是女人紧张的哭喊声。
或许是被刺伤了脑子,保护到喜欢的人,他竟不顾疼痛,勾唇笑了……
*
清创缝合手术做了六个小时,好在没有伤及内脏。
在ICU观察二十四小时后,闻煊情况好转,被挪到VIP单人病房。
钟遐迩这才从警察那里知道男人竟是新闻里那位吞药女孩的父亲,因为疼爱女儿,差点失去亲人的他便变得很疯,男人始终认为伤害自己女儿的罪魁祸首就是钟遐迩。
白天,公司人轮流守着闻煊,期间他醒了一次,不过几秒钟又晕了过去,医生说他是疼晕了,又有点失血,休息一晚就能醒。
夜里,钟遐迩没开灯,独自守着病床上的人,脑袋乱糟糟的。
理清所有事,她才发觉自己从头到尾都做错了。
从最开始重逢再见到闻煊时,就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理智不在线。
若非她硬要与他牵扯上,他们会按照那条不该有交集的路线继续各自平淡的生活,也不会有后续这些麻烦。
他也不会像现在一样,被人爆出绯闻影响事业,被人刺伤,更不会躺在医院。
闻煊一时半会儿不会醒,钟遐迩便一直陪着他,整夜守在他床边,看他挂完消炎药。
经过一夜深思熟虑,她忽然决定了一件事——
她要结束一切。
结束这荒谬的一切。
她整晚没睡,眼底尽是疲惫。天不亮时,闻煊便动了动手指,苏醒过来,见状她连忙站起来抚平身上的衣衫,开做疏离模样,口道:“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走了。”
“可不可以多陪我一会儿。”
许是刚醒,他嗓音有点哑,说话都艰难。
钟遐迩浅浅叹了口气,看他一眼后,无所谓地开口:“我们之间,到此结束吧。”语气平淡地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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